赵小欢这次是迷路了才出现在这个山村的,之前根本就没捉妖的计划,全身上下,也就一把砍刀。
不过这把砍刀也不普通,他用朱砂浸泡过,甚至还刻了几条符文在上面。
若不然,真拿一把普通长刀入山,他还没那么大胆呢。
“这事是真的?”
村里的几个老家伙聚在一起,听完孙民的话,一个个脸色惨白,之前他们还真没把那几个行商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还有老人在家太闲,这几天还去寻了那行商闲扯,现在回想,浑身冷汗直冒,竟然敢和妖物瞎扯,而且还是脾气暴躁的鹰妖,能活下来,日后还真有了和子孙后辈吹嘘的事情了。
“黄纸是不缺,可朱砂,谁家会有这些啊。”
发白苍苍的老者开口,他是村子里年纪最大的,威望也最高,这会虽然还能有些许的镇定,可脸上的皱纹多少有些发颤。
“要不然去镇上买?”
“糊涂,那行商不是也今天走么,要在路上碰到他们,那鹰妖把人抓去吃了,哪还有命买啊?”
白发苍苍的钱老头手里树叉削成的拐杖使劲砸在地上,旋即又担忧的抬起拐杖,生怕惊动了可能藏在村子下面的蛇妖。
“咱们村子前些年大旱,几乎颗粒无收,全靠着往年的余粮和山上的野物才算是过了一劫,现在又碰到这种事情,真是造孽啊。”
“那道长是如何说的?”
钱老昏花的双眼盯着孙民:“你可别在唠叨了,如实说,实在不行,咱们熬过一两天,凑些银子去镇上请了高人过来除妖。”
“这之前,可千万不能惊扰了蛇妖,不然咱们都要没命。”
孙民平时爱唠叨,这会面色尴尬,老脸僵硬了一下:“小道长说无碍,他能应付。”
“年纪太小了啊。”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听你说,才十一二的孩子,能有什么能耐,怕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的。”
“不过,既然这小道长有这般能耐,他师傅定然厉害,若不然,咱们去云山观请了他师傅来降妖?”
钱老的考虑还算是比较周到的,这也是常人的想法,主要赵小欢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这也成,可就是这一来一去走官道恐怕要三五日才行。”
“耽误这么久,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所有人都是满脸的忧愁,官道好走,可他们村子去官道就要很远的距离,而且,夜间肯定是不能赶路的,不能碰到虎豹豺狼什么的,小命都没了。
尤其是现在村子里出了这档事,就更没谁敢夜间赶路了。
至于马匹,他们这种山村怎么可能有马,也就几头老牛,平日里各家都当成是命一样供着。
“这可如何是好啊。”
屋内满是唉声叹气,若是不知道村子里有妖物,那还没什么,他们昨晚睡的还安慰的很,甚至孙民喊他们说这事之前,他们还满脸悠闲,甚至有的准备扛着锄头下地干活。
可知道了这事,别说是今晚他们睡不着觉了,就是现在,都觉得心里惶惶不安,一个寻常的声响,都能把他们吓得心惊胆颤。
等村子里的这几个老人出现在赵小欢跟前的时候,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了真有妖物的事情。
毕竟村子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这种天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住。
人心惶惶。
“去请我师傅……。”
赵小欢沉吟,心里发苦,真把观主请过来也没用啊,观主至多颂几篇道经,以此来镇压蛇妖不成?
“观主已是白发高龄,难啊。”
赵小欢叹了口气,满脸为难之色,的确,观主的年纪比他们村这几个老家伙的年纪都要大,的确是经不起路上的颠簸了。
最近这一年,就连下山都很少了。
“小道长,你有把握么?”
钱老苦涩的开口,实在不行,他们只能是暂时结伴离开村子,抛家弃舍虽然悲苦,可总比被蛇妖吞吃了好啊。
先离开,请了高人捉妖以后在回来,只不过村子里的人要在外面受苦一段时间了。
“若无意外,应是能斩妖的。”
凡事不能把话说的太死了,现在赵小欢也是从鹰妖的嘴里知道是蛇妖的,甚至真假都还未确定。
不过,那蛇妖的入口肯定就在之前的小院当中,他在屋内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自墙角的铺盖处散出。
那里绝对有一个巨大的地洞入口。
蛇喜阴凉,地下的妖物是蛇妖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但若有洞口,这破烂的院子恐怕平日村内也有顽童进去玩耍,怎就没有发现,这里面透漏着不少的诡异。
所以赵小欢才不可能和那行商一伙联手。
“我先探探情况如何,在做决定。”
赵小欢起身,刚才他一直在用黄纸擦拭刀身,那鹰妖虽然已经化形,可毕竟是空中的飞禽,岂敢进入地洞?
哪怕地洞内只有一条蛇妖,鹰妖也不敢进去的,鹰克蛇不假,可若进入地洞,无法飞行,优势散去,难不成单凭利嘴啄死蛇妖不成?
“行商走了没?”
赵小欢抬头,院子周围除了这几个老人外,在没其他人了,可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整个村子百十号人,几乎全都出现在院子周围,谁也不敢在家里呆着,生怕蛇妖从地上钻个洞出来。
甚至,就连村里的那口水井这会都没人敢去打水了,生怕从水井里钻出一条巨蛇。
“走了,刚走。”
外面围着的人群里有人应声,他们也不敢靠近,毕竟那三个行商里面还有一个鹰妖,只是远远看着那边有人走了。
“有谁去过那个院子里面没,屋内可有什么大洞?”
赵小欢开口询问,虽然怎么信那一妖两人的话,可该打听的,还是要弄清楚的,也免得有什么误判。
“俺进去过,俺家娃淘气,打了以后不回家,在那破房子里找到的,里面什么洞都没,就一些屋子上掉下来的破土块。”
有憨厚的中年挠着脑袋开口,虽然不知道那破屋内有什么诡异,可仍是满脸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