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距离筝市四百公里外的一条高速路上。
‘嗡隆隆’汽车声响,货车跑着,四周没小车并行、跟行。
“对二!”车厢内的小张他们在打牌,精气神充足,六个人凑了两桌,小灯照着,纸牌搁在钢板上,打了一下午,没有一点睡意。
秦何侧着身子望着窗口,看着小张的牌,看着他们玩。
并且在下午的时候,小张他们还叫秦哥来玩。
秦何拒绝了,说着昨天没睡好,在前头歇会,不打。
实则自己是在练劲,看似是坐在座椅上,但腰身与胯离座椅有两公分左右的间隙,是虚坐着。
这也是秘籍上的一种桩子,就像是骑马虚坐着,只用双腿支持,又要保持平衡性,汽车不是很平稳,很打磨力气,也很浪费劲力。
虚坐一下午,练累了好几次,休息一会,靠在座椅上歇歇,真像是昨天没睡好一样。
等劲恢复点了,秦何眼睛是看着牌场,精气神都在桩架子上放着,早就神游天外了。
在副驾驶位上,吴老板伸开躺卧着,听着广播与打牌声,眯了一下午,只有偶尔摸出一根烟抽抽,跟着广播哼哼小曲,证明他一直没有睡着。
驾驶位上,司机容貌普通,皮肤黝黑,专注着开车,敬职敬业,要是忽略了他眼角处的那道疤,看着挺敦厚的一个人。
但就是这道疤从他眉毛划到了耳根,还留个寸头,看着不像是善茬。
秦何在路上听吴老板说过,这是他的专业司机,跟着他二十一年了,其他的话就没有说了,自己也没问。
‘嗡隆隆’车子向前开。
约莫晚上六点左右,天快黑到底了。
眯了一会觉的吴老板醒来,就叼着香烟,打开一点窗户,‘嗖嗖’冷风,听着众人玩闹,又瞅了瞅天色,扭头向着司机师傅道:“等会到合辽县出口..下高速。我知道这地有家饭店不错,一会都尝尝。那里的河粉真是绝了!”
“好!”司机师傅说话简洁,也是他路上唯一说过的话,声音雄厚还有点沙哑。
“饿死了..”小张等人听到吃饭,还是好吃的,是笑了,打牌打得更高兴。
秦何坐在了座椅上,架子散了,今天的劲熬完了,敞开肚子等吃饭。
车子在下个收费口下了高速口。
途径一条宽阔土路,向着这座城镇的外环靠,离目的地都顺路。
经过合辽县的县外大马路,在‘胡两米皮’店外的大空地上停车,路灯下附近来这里吃饭的人不少,停的车也多,看来是真的好吃。
‘哗啦啦’货车后门打开,小张六人下来,闻着这条街上传来的饭香,真饿了。
只是一帮子壮汉下来,却吓迎面走来玩手机的人一跳,让他抬头时顿了顿步子,以为是碰到坏人了。
小张朝他笑了笑,在吴老板的带领下,一群人坐在了饭店外的地摊前。
秦何和吴老板、司机,小张,四人一桌。
“九碗河粉。”吴老板闻着醋味饭香,又朝着旁边架烤串的老板道:“唉,老板,来二百块钱的羊肉串!”
“好嘞!”老板吆喝一声,“哥几个放不放辣椒?”
吴老板没说话,向着坐满两桌的秦何等人看了看。
“要点?”秦何看了众人一圈,众人点头。
吴老板露出熏黑的牙,向老板喊道:“多放点!”
“这必须的!”老板笑了。
吴老板又望着走来的饭店老板道:“再来瓶果啤..”
说着,他望向司机。
司机已经倒好了桌子上的白开水,慢慢品着。
秦何望着夜色,不远处的路灯下蚊虫少了,天气确实冷了。
“来喽..”没过多久,大盘子羊肉串先摆上了。
就着果啤,吃。
河粉没过两分钟也被老板端上。
上面飘着香油、辣油,晶莹的河粉被染得红亮,还有两个剥好的虾仁泡着,几片青菜叶。
秦何尝了一口河粉,入口圆滑,混着刚才吃羊肉串的孜然膻味,先多吃两口叨个虾仁,再细细品。
‘跐溜’两桌都是吃河粉的声音,只有吴老板抽空放了点醋,又撸了一串。
小张等人个大,饭量大,几口吃完,又不满足,再喝几口汤,这感觉。
“吃..”吴老板看到小张等人吃完,又指了指羊肉串,“吃,别剩,别浪费。”
小张等人不客气。
吴老板笑了,瞅了一眼正在品汤的秦何,不知想到了什么,朝旁边看了看,四周没客人,才向着众人小声言道:“兄弟们多见谅,我和豹哥说的后天到。咱们等会吃完饭,得赶赶夜路,说后天过去,就后天过去。人家的地方做事,不能开场啥话都没说,先让人家抓着咱们的把柄。”
“放心吧吴老板。”小张放下钎子,“我原先跟过车,还有几天几夜不合眼看货的,都顶过来了!”
他说着,望向另一桌的众人道:“咱们吃快点。”
那五人点头,没什么不满,只感觉吴老板虽然时间赶紧点,不一定晚上睡好以外,其它该玩玩,白天该补觉补觉,还比其它工作放松,是个好活,还有好吃的。
“我原先跟过车。”秦何也放下碗筷,“这河粉好吃。”
“再来一碗!”吴老板‘跐溜’着河粉,向着老板吆喝一声,又向着小张等人小声道:“你们不够也添,这河粉价钱实惠,都别和我客气!咱们这趟也没那么累人。晚上轮流值班,该睡就睡。别让人家把咱们的车轱辘偷了就行!”
“哈哈哈!”小张等人笑了,吃饭。
时间赶紧。
吃完饭众人出发,等晚上十一点。
车子到了五架口市外环马路上,车厢里打着地铺,吴老板等人都在这睡着,小张六人轮流着值夜,一人一个小时,车就停路边了。
也是路上停车‘相对安全’。一般的贼,他出发干活干什么,肯定是奔着车多的停车场地方去,很少会在路上逛圈。
当然,路上套管子的也有,贼这东西,防不胜防。
秦何也躺着睡去,而且没搞特殊,也值夜,只是自己要的值班点是‘早上五点到点。’
自己习惯了,一般都是五点左右起床,收拾一下,熬熬药,打几套拳,就要跑步去学校上课。
如今点也正好出车。
自己值最后一班,天快亮的那个时候。
所有人都没意见。
他们都知道秦老师的武艺高,比他们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