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径一,参与柱之争夺,你将击败来自各流派的延伸呼吸法的挑战,战至最后一人,称为鬼柱。”
“路径二,分出一半血液,复活远野奈萤草,远野奈将成为你的从者与你共生。”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音让白河内心一喜,这突如其来的喜悦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让一直观察他的继国缘一忍不住疑惑。
“他这是……”
在别人的葬礼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让附近正在专心哀悼的其他剑士们怒目而视,但又不能大声喧哗,打算等待葬礼结束后再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在他们看来,让这样的人进入鬼杀队就是个错误。
远野奈萤草在他们心中已然成为剑士的化身,或许会有人惧怕死亡而向鬼求饶,可是他们在还没到那种地步之前都坚信自己不是那种人。
但事实证明了,人会恐惧,人会在面对自己恐惧的东西面前失去理智,比如死亡。
“缘一,”最靠左边的无次郎还是发现了缘一的异常,随着他视线望去,看到了正在场地边缘面色古怪的白河。
白河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是一时间没有调整好表情,还是被无次郎发现并怒火中烧。
在岩之呼吸剑士的葬礼上捣乱,我必杀你!
“我去斩了它!”
他欲要挺身上前,不管自己身为炎之呼吸剑士的身份公然离席,更是想拔出日轮刀。
可下一秒,他看到白河身边的老人,刚升起的怒火又降下去。
“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礼了,”炼狱无次郎的动作很隐蔽,不过还是被酒井十之内这只狐狸给看出来。
“点到为止,一切事物都有它的循环往复,万物生生不息自然有它的道理,你主修炎之呼吸,要比我更加清楚这些道理才对。”
酒井十之内轻轻摇头,这时候在他更右侧的平谷川三川主低喝道。
“肃静!”
……
……
“起始于十年前的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
白河细嚼这句话,觉得说这句话的老者不太简单,他细细打量了下这名年事已高的老人,手上的皮肤都苍老到褶皱在一起。
“孩子,你应该认识我孙女吧?”
老者突然把脑袋对着他,这让白河反应过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白河对他口中的孙女有所猜测,却又无法确定,而且他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实在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会知道我认识他孙女?
“站这里的人,哪个不认识我的孙女啊,”老者叹了口气,手指甲在刀鞘上摩擦。
“我的孙女,是岩之呼吸剑士远野奈晚萤,她争得了家族的荣耀,让我们远野奈一族在紫藤花家的地位一升再升,不过现在一个苗子都没有了。”
远野奈泓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目光所至之地,那万众瞩目的遗体。
“从七岁开始,我将她送进鬼杀队,就是因为她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觉醒,我才会让她去追逐我未曾踏足的领域。”
老者慢慢的述说,把白河当作一个听他说话的路人,奇怪的是附近的人好像没听到似的。
“她很优秀,用别人一半的时间踏足了许多人毕生无法达到的高度,甚至自创了岩之领域,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到达至高领域。”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强大只是她保护自己弱小的工具,或许我不配做一个合格的长辈。”
“因为从小我就给她灌输了许多关于鬼的概念,在加上她的父母都是死在鬼手里,所以她也同我一样对鬼深恶痛绝,所以对任何鬼都不会手下留情。”
说到这里,他斜眼瞥了下白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阁下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吧?”
“然后呢?”白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做好了逃跑准备。
他还想继续听听关于远野奈萤草的故事。
远野奈泓停顿片刻,将日轮刀拔到一半,嘴里还是道。
“晚萤说她想做鬼杀队的支柱,去庇护所有受鬼侵害的人们,而萤草说她不想再杀鬼,她想要有一个平平安安的人生。”
“从那开始,我恍然大悟,她就像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晚萤总是替萤草作选择,某天夜晚也是一样。”
“她和她师兄去了花街,最终只有她一人逃了出来,她眼睁睁的看着谷泽武人被鬼吞噬,而自己无能无力,侥幸觉醒了斑纹。”
“萤草至始至终不知道身体内的另一半自己,早已替她做好了决定,哪怕她什么也不做也过不过二十五岁。”
“为了补偿萤草,晚萤把最后的选择留给她,这也是你能活着站在这里听我讲故事的原因。”
远野奈泓直视前方,没有下一步举动。
白河知道他很愧疚,所以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不过对方和自己讲这么多一定有他的用意。
“你想让我做什么。”
“助我夺回岩之呼吸剑士的荣耀。”
……
……
当主产屋敷阳哉和六位初始剑士当众宣布将初始呼吸剑士更名为[柱],缘由自然是这属于远野奈萤草的遗愿。
由秋知青姬小姐代为转达的一句话。
土被坌实了,剑士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个个兴致缺缺的离场,因为这附近种满了紫藤花树,所以并不担心会有鬼潜伏进来吞吃尸体。
白河就在这里待到天黑。
先不说远野奈萤草的复活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就单单他一个路人当众挖开死者坟墓这一点,连缘一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趁着大半夜,守夜人都不会来巡逻的时间段里靠双手一点点把墓刨开。
然后他就看见和生前几乎没什么两样的远野奈萤草。
才埋进去半天,尸体还算完整,白河随手捏死一只看到他还打算继续打洞的虫子,拿出日轮刀在手上一划。
——说好了放一半血,在那之前不能停。
血液渗入远野奈萤草身体里,她的额头破出两只小小的红色尖角,脸颊两边浮现银色的三道纹印,一头短发也成长发挂在两肩。
她睁开双眼,天蓝色宝石般的眸子透着茫然。
紧接着,她露出不敢置信各地表情,震惊的看着白河。
“欢迎回来,我的从者。”
虚弱至极的白河笑着说,还不忘摸摸她的脑袋:“萤草,还是晚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