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公司规定,打架的人都必须开除,但是由于那小组长没还手,而且他也属于技术工种,不怎么好招,因此穆才林经过和徐经理他们几个商量,就决定开除王燕舞。
那许德勇肯定不同意啊,凭什么两人闹矛盾,就只开除我的人啊。再说了,王燕舞是有错在先,可是现在她错误也承认了,医药费也出了,检讨也写了,还要怎么样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我许德勇在成贤公司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而且我这个时候不挺身而出,王燕舞又会怎么看我呢?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这绝对不行。
于是他就去找穆经理和梅清谈,看看能不能不要上报给厂长,就在厂内部把这件事压下来,再给王燕舞一次机会,可以警告她,也可以处分她,但是不要开除她了。
正好那个点穆经理去泰华厂开会了,不在工厂,所以梅清就跟他说,她也决定不了,这都是上面领导的意思,她只是负责传达,办理而已,不过等下等穆经理回来后,她可以去找穆经理,看看穆经理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凑巧的是,许德勇那天要去惠州三星拜访客户,本来想拖一拖,把这事处理了再去的,谁知道客户催得急,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没有办法,只好去了。
结果等他回来的时候,在工厂大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了王燕舞拉着行李蹲在那里哭泣呢,王燕舞告诉他,她被开除了。许德勇当时听了就火冒三丈,立刻冲到办公室,找到梅清,就指着鼻子骂,连人家家人也一起问候了一遍。说当时他走之前还说好了要想想办法,怎么他一走就背着他立马把人给开除了。那架势,拉都拉不住,还指桑骂槐的把穆才林也给骂了一通。梅清反正是被骂的一句话没说,就在那里哭,她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公司中层之间的斗争啊。
最后王燕舞可能觉得许德勇不靠谱,很失望,觉得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便去松岗投奔她的表姐去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和许德勇联系了。许德勇因此郁闷了很久,每个周末都去龙岗买醉,可能他觉得自己的一段美好姻缘被穆才林给破坏了,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啊,他只要在成贤公司呆一天,就会和穆才林杠到底。
走廊处的是技术部的康小姐,白白净净的,主要负责制图的,她不常在位置上,经常待在车间里,因为要和技术人员讨论图纸和产品工艺。
最里面位置就是那个鲜族女翻译,也是吉林延边的,名叫甄善美,去年上半年才招聘进来的。
第一排,靠走廊处是我的位置。
最里面位置是梅小姐,梅清,总务兼人事,是经理穆才林的心腹。
中间位置的那个胖胖的小妞,就是走路稍微有点一颠一颠的那个,叫李红梅,安徽蚌埠人,她进厂有四五个月了,是电脑文员。
整个工厂220人左右,一车间50人左右,二车间120人左右,质检处10人左右,物料员5人,技术部10人,其他人员15人左右。
工人工资每小时一块,加班工资为每小时一块一,现在的情况都是每月休息一天,每个礼拜天晚上不加班。办公室人员不存在加班不加班的说法,工人上班,办公室人员就要上班,基本上是每天晚上要到十点才会下班。
这就是成贤厂的基本概况,都是龙炎秋告诉我的。通过两天的相处,我和龙炎秋迅速打成一片了,他开始直呼我的名字了,其他工人则称呼我为唐先生。
在二车间的这两天,许德勇来看了我一次,没有说话,只是过来看了一下,和龙炎秋聊了两句,等他走后,我问龙炎秋许主管和你说了什么,龙炎秋嘿嘿一笑,说,反正不是你的事。
奥。既然不是我的事,那我也懒得问,与我无关,何必关心呢。
可是龙炎秋这小子一看我不问了,他又主动告诉我了,说许主管向他打听一个女孩的情况呢。我靠,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许主管对人家有意思?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没有说话。龙炎秋特意还指给我看,你看,就是那个正在搬东西的女孩。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女孩个头不高,白白的,胖胖的,奥,原来许主管喜欢这个类型的,呵呵呵。
今天在生产线上认识了一个负责压端子的彝族小伙,个头不高,黑黑光滑,长着一颗小虎牙,名叫普新华,他告诉我他是黑彝。我表示不明白,他就解释说,彝族分黑彝和白彝,黑彝是贵族,白彝是平民。靠,原来如此,就是贵族又有什么鸟用啊,呵呵呵。
虽然他才17岁,却已经是个老工人了,这小子非常健谈,只要领导不在,逮着空就和我说个不停。我一直担心他别只顾着和我聊天,万一影响了生产进度和产品质量,那我可就罪过了。但是,很显然,这并没有影响他工作,看着他手脚并用,有条不紊,还能谈笑风生,真的很佩服他。
第三天,我来到了第一车间,班长叫王忠玉,河南焦作人,身高165左右,黑黑的脸,说话喜欢带河南人那长长的“咦”字,做事非常认真,是姚帆的嫡系。听说是姚帆做了主管之后,把原来的班长开掉了,提拔起来了他,所以他对姚帆很是感激。他不像龙炎秋总是稳坐钓鱼台,运筹帷幄,可能是水平不够,也可能是责任心态太强,所以平时他几乎都不在位置上,总是在车间里走来串去的,一会儿指导一下工人操作,一会儿检查一下产品质量,很是忙碌,听说他妹妹也在厂里,是质检部的。
王忠玉不太健谈,他就是我同宿舍的洪顺宁说的那个不讲卫生的河南人。说到洪顺宁,我心里不大舒服,每次我吃过饭后回到宿舍,他老婆都会在,倒也无所谓,穿个衣服午睡也行。可是晚上下班后,很累,洗过澡后,总想穿的清凉些,想早点睡觉。可是他老婆一直不走,很晚也不走,弄得我很尴尬,我只能穿着长衣长裤,躺床上看书,直到他老婆走了,我才能睡觉。
另外我感觉这个人有点不是太好相处,他每天都训他老婆,像训孩子一样,好像他老婆做什么事情都不合乎他的心意。后来听说是因为他们一直生不出孩子,他就迁怒于他老婆,在我离开成贤几年后,他找了一个四川小妹同居,帮他生了一个孩子。不过说实话,他老婆个子和他差不多高,白白净净的,瘦瘦的,很朴实,很贤惠,在隔壁厂上班。
一车间的工作比较简单,就是切线。接到生产主管开出的生产单后,根据需要按照颜色,规格,长度切出来线材,然后用筐装好,运到二车间进行压端子,插排等工序。切线也分两种方式,一种是人工使用手动机器进行切线,另一种是一台庞然大物——自动切线机,听说这台自动机器价值人民币80多万,只要事先设置好,启动程序,就可以24小时不间断的进行切线生产。
第五天,我来到了仓库。管理员是一个163厘米左右的女孩,白白的,脸型很消瘦,就是现在的迪丽热巴的那种脸型,短头发,头发刚盖住耳朵,但是还扎不起来,名叫陈丽俊,听龙炎秋说是采购部柯主任的女朋友,长沙人。
仓库大概有500平方,一排排货架林立,分五六层,每一层都摆满了筐子,装满了原材料,货架上和筐子上贴满了标签。陈丽俊还蛮好说话的,正值工厂进行物料盘点,为了尽快熟悉产品,我主动提出帮她忙。两人一起当然就很快了,一个负责搬箱,查点,一个负责登记,对比,本来一天的工作半天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