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程潇潇一眼就看出拼尽全力抵抗寒气的人不是王嘉韵了。

再次握紧王嘉韵的手腕，汹涌的灵气直接涌进她的体内，原本完全被寒气侵蚀的五脏六腑在程潇潇灵气的帮助下瞬间夺回主动权。

清醒过来的程潇潇不仅胸口的伤口完全恢复了，身上更是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站在一旁的旗号和小道士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程潇潇的温暖，就如同初春的暖阳一样让人舒适。

看到再次被逼到角落的寒气，程潇潇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因为只是依靠灵气是不足以驱散寒气的。

“长歌，对不起！”程潇潇突然转头看向一旁化成人形的长歌，“可能要连累你了。”

“呵呵，现在道歉是不是太早了一点，最坏的结果还没发生呢，不是吗？”长歌反倒是笑了笑，“而且，我都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死一次又怎么样呢。”

“谢谢！”程潇潇十分认真地向长歌弯腰道谢。

“行了，赶紧救你的小女朋友吧，就算有灵气的支持，她的身体也撑不了太久的。”长歌一脸坦然地接受了程潇潇的感谢。

“嗯！”程潇潇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交谈的空隙，王嘉韵体内的寒气又开始慢慢壮大了起来，灵气和寒气的争夺战再次开启，即使是昏迷之中的王嘉韵也不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灵气进入身体是温暖舒适的感觉，而寒气则是冰冷刺骨，这两种感觉在体内互相争夺，身体里一会儿暖洋洋，一会儿冷冰冰，换谁都受不了。

“韵儿，你放心，很快你就会没事了！”程潇潇转过头，一脸温柔地看着王嘉韵的脸，笑了起来。

接着，程潇潇举起手掌，一把插入自己胸膛。

程潇潇的意识进入誓约剑之中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办法使用誓约剑了。

跟其他灵剑不一样，想要使用誓约剑的前提条件就是对灵剑立下誓约，只要严格遵守誓约的内容，就能发挥出誓约剑的力量。

誓约的内容没有限制，但是越是苛刻的誓约，就越能发挥出誓约剑的力量。

因为，程潇潇从来就没有对誓约剑立下过什么誓约，当然也就无法使用誓约剑了，在深渊之下的时候，程潇潇就已经摸到了使用誓约剑的门槛。

不过那只是一道灵光一闪的念头，程潇潇还没来得及尝试，两人就双双重伤了。

重伤之下，想要强行动用誓约剑的力量，那付出的带价就不是一般的沉重了，只是这时的程潇潇哪里还有选择的机会啊。

手掌插入胸膛后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但是程潇潇此时却是一副无比痛苦的表情，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痛苦一样。

然后，程潇潇的手掌像是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开始缓缓向外抽出，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程潇潇的额头，接着就如同雨滴一样落下，眨眼间的功夫，就将他脚下的地面全部浸透了。

待到程潇潇整个手掌完全抽出之后，其他人才看清程潇潇手中紧握着的是一把晶莹剔透的剑柄，而剑刃还在程潇潇的体内。

“啊！”程潇潇忍着剧烈的疼痛，在手掌抽出后迅速把剑刃抽出，长痛不如短痛。

程潇潇手里的剑并不长，与其说是一把剑，倒不如说它更像一把短匕，加上剑柄的部分，这把剑也才只有程潇潇半截手臂长。

抽出水晶小剑之后，程潇潇如同虚脱了一般差点软倒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原本身上还散发着的淡淡金光也随着小剑被抽出后消失不见。

其实程潇潇在成为剑主的时候，誓约剑就已经跟程潇潇的心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正常来说，只要程潇潇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哪怕不立下誓约，都能慢慢掌控誓约剑。

这本来是长歌给程潇潇选好的成长道路，只要程潇潇按部就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等程潇潇完全掌握誓约剑的那一天，长歌就能借助誓约剑的力量重塑身体，恢复自由之身。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此时程潇潇把誓约剑强行从体内拔出，其实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所以程潇潇才会有这么痛苦的表现。

抽出誓约剑，程潇潇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当然了，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缓缓将王嘉韵平放在地上，程潇潇跪在地上，双手握住誓约剑的剑柄，将剑刃抵在她胸口的伤口处。

“我用我的一切起誓，誓死守护你的安全，奉献我的身体，庇佑你不受任何伤害！誓约！成！”程潇潇话音刚落，他手里的誓约剑便如同冰块一样迅速消融，化成一滴滴金色水滴融入王嘉韵的身体之中。

一滴水滴落在王嘉韵的胸口，她体内的寒气就随之消散一分，胸口那道显得有些恐怖的伤口也愈合了一分。

见状，程潇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誓约成了！

而随着誓约剑的慢慢消融，站在一旁的长歌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一些变化。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长歌并没有因为誓约剑的消融而消失，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歌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变小。

从一开始的壮年，到青年，到小孩，直到誓约剑完全融入王嘉韵的身体，长歌的身体也最终在变成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孩童时便停了下来。

而且最让长歌意外的是，他跟誓约剑之间的联系也断掉了，也就是说这时的他已经恢复自由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重塑身体，不仅如此，身体还缩水了，长歌十分清楚，这并不只是身体缩水了，就连他的力量本源消散了很大一部分。

“这算是自由的带价吗？”长歌无奈地摇了摇头，比起最坏的彻底消散的结局，变小并且获得自由好像也不怎么差了。

跟长歌相比，程潇潇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本来他以为掏出誓约剑之后，他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因为这时的程潇潇身体里已经没有心脏了，谁见过没有心脏还能活着的人啊。

然而，程潇潇就是这么不合常理地好端端地跪在地上，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啊！好痛！”躺在地上的王嘉韵突然痛呼出声。

天上掉下座灵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