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2、酝酿一场战争(1 / 1)时光的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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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是什么?幸福有标准吗?……哪位同学能给我一个答案?

好,既然没有人能给我一个答案,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幸福这个词,或者幸福本身,根本就不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呢?套用一个哲学的说法,幸福是从何而来,又是怎样消逝的,你能告诉我吗?幸福长什么样吗?请问,又在哪里能找到幸福呢?……是不是?

可是,看不见就代表它不存在吗?分明,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能够感受到是痛苦,还是幸福;是幸福,还是一点点幸福……这,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课程,关于心理层面的感知与体验…..

......

这段话,是小刘大学时,在一个公共课听一位知名专家、也是本校的客座教授吴老师所讲述的一段话。

小刘还记得,当时,在听了大半堂课程之后,因为校食堂突然发生火灾,而被迫中断,大家纷纷跑出教室,涌到了食堂那一边。

尽管课程没有继续下去,可在当时的小刘心里,还是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原因倒也简单,并不是因为课程有多么吸引人,而在于小刘早就仰慕已久的吴教授赫赫有名的身份他是本省著名的经济学家,更是母校历史排名前十的风云人物:文史、心理学与经济学三料专家,更精通英语、法语和德语三门语言,常年作为政府顾问和本校的客座教授参加各种重要场合,为人低调、谦和、专业精湛,是陇西市公认的大才子。

因此,多年来,小刘一直觉得甚为可惜,当年唯一一次聆听吴教授亲身授教的机会,也只有残缺的短短二十几分钟时间。

而就在昨天,当妹妹提到1\/3幸福时,小刘的脑海里,几乎一瞬间就闪过吴教授的那番话,只是在当时嬉闹的环境下,小刘没有继续深想罢了。

而此时此刻,当小刘坐在回陇南市的汽车,望着窗外的树林快速闪过,远处的田埂与山脉缓缓地向后移动,他的思绪又一次落在了那个熟悉的人物身……

那么,相对于老王呢,他到底是不幸,还是幸福的呢?

尽管在别人看来,老王的一生都在奔走,为了讨生活,不但吃尽了苦头,更经历了超越常人的磨难与痛苦这还只是别人看不到的部分。

而在现实生活中,就那老王现在的家来说吧:家里没有一样时髦的电器,每一件摆设不是刻着花,就是雕着兽,处处都显着一份陈旧又腐朽的味道来,早已斑驳了的墙壁沾满了油污,锅碗瓢盆不是掉了瓷,就是缺了口,有些甚至比狗蛋的年龄还要大……而在院子里,那就更不用说了,别人家早早就推倒了土院墙,只要是能用红砖、水泥、瓦片的地方,统统换了新装。

而偏偏就是老王家,还是掺了稻草的土坯墙,高高的屋顶和大院的门檐,仍旧是当年和师傅一起卯起来的木结构,经过那么多年的风吹日晒,早已掉漆的掉漆,开裂的开裂,处处显露着一份与别人家不同、落后又怪异的味道来……

就像那群娃儿们嘲笑他和狗蛋的一样:你家的房子搭好了,不要一颗钉子是吧?哈哈哈。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老王就是不幸福的吗?不,至少在小刘的眼里,恰恰相反。

因为按照吴教授的理论,在别人眼里,那些陈旧、酸腐、不起眼儿的东西,恰恰是老王这一生中最珍贵、也是陪伴他最久的“亲人们”,那些土坯墙、搪瓷碗、木结构……就跟死去的师傅、篾匠、苦力们一样,不,他们并没有死去,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存在着,并在无数个闪回中,陪伴着老王一起哭一起笑……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试问,这世间还有第二人能比老王更加幸运和幸福的吗?

不,没有了。

至少在小刘眼里,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老王了,他生命中出现的人、发生的事,以及每一段经历后,在他内心里所留下的波澜和一次又一次重新唤起的记忆与温暖,都被他深深地感知,并幸福地体验着……

这一刻,小刘突然觉得,对于幸福的理解,他有自己的答案了。

那就是:所谓的幸福,应该是自己觉得幸福,而不是让别人看着觉得你幸福……

此时,小刘严肃地靠在座椅,眼望着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地一闪而过,他抿着嘴,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把目光收了回来。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小刘的嘴角,开始洋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微笑,然后,他放下这段思考,又开始回想起二娃跟天星在西北坡的故事了……

那段日子里,自从二娃与天星熟悉了之后,在那个起起伏伏露着一块块岩石的小土坡,两个小小的身影就开始经常同时出现了。

起初,两个人只是在西北坡看旱獭,捉虫子,后来就越跑越远,有一次,还跑到深山里去摘野果子了。

可是,等下一次见面时,天星告诉二娃说,她爹训她了,因为深山里有野猪野兽之类的,很危险,告诫他们以后再也不准去。

二娃说,那好吧,反正玩的地方多着呢。

于是,两人辗转了场地,又跑到另一处的山坡去捡木头疙瘩。可就是因为到处跑,二娃总会不时地碰到次嘲笑他的那帮娃儿们,躲也躲不及,于是,二娃在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嘲笑中,变得更加沉默了。

有一次,天星看着二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就安慰二娃说,二娃哥,你别理他们,他们可坏了,之前还嘲笑过我呢。

他们嘲笑你啥?二娃问。

他们笑……笑我爹是个瘸子…..天星难过地低下了头,轻声说,我爹在采石场工作,被石头砸伤了,可为了养家,每天都瘸着腿,要走好几里路去采石场,起早贪黑的……

二娃看着天星渐渐红了眼眶,一双大大的眼睛马就要沁出泪来,咬了咬牙,恨恨地说,他们笑你,真是太坏了,我会让他们好好领教训的。

你咋让他们领呀?天星又有些好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你不用管,你就告诉我,笑话你的是哪一个吧?

额……是那个个子最高的,好像他们都听他的……

哦,那我就知道了。

二娃隐约还记得,在那天嘲笑他的人中,也是个高个子笑声最大,而且,在嘲笑他的时候,还不时地鼓动大家往他下身看,捏着自己的***甩来甩去,好像生怕二娃看不见似的。

二娃心想着,仈Jiǔ不离十就是他了,可是他个子高,身边又有着那么多的其他娃儿,要想打赢他还真是不容易呢。

二娃想起了曾经跟自己打过架的大牛……

这可怎么办呢?

二娃心里边想着计谋,眼睛珠一个劲儿地边转悠着,这时候,二娃突然想起了干娘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要像个战士一样……

嗯,对,就是这样。二娃点着头,嘴里轻声地念叨着。

天星见二娃一副思谋着的样子,嘴里还念叨着自己听不明白的话,就问,二娃哥,你在说啥呢?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二娃对天星笑了笑。

啥办法?

瓦解他们。

瓦解?啥叫瓦解?天星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又开始让二娃眩晕了。

额……瓦解,就是把他们一个个打散,不让他们在一块,这是我娘教我的。

你娘还懂这些?

嗯,我娘可厉害了,还会说外国人的话呢。

啊,那么厉害呀,天星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因为自己连外国人长啥样也没见过,更别说还有身边的人会说外国话了。

你知道“哈喽”是啥意思吗?这时候,二娃又冒出来一句,因为他感觉有些小小的骄傲了,并不为他自己,而是为自己有这样的娘而骄傲。

不知道,天星说。

是“你好”的意思,不过……我也只记得这一句了,二娃挠了挠头。

二娃哥,你真厉害。

……

呵呵,小刘干部,你看,我也会说洋文哩。

还是在小刘当初跟老王告别时,那张熟悉的土炕,老王笑眯眯地对小刘诉说着。

那后来呢,你就瓦解他们了?

嗯,成功地瓦解了敌人,打了个大胜仗哩。

老王,你也会开玩笑了,这时候,小刘笑着拍了拍老王放在小桌的手。

可是老王并没有接话,反倒沉寂了一会儿,拿过碗喝了一口水,然后才缓缓地说,

哎,虽然说仗是打赢了,可我把人家的头也打破了,他们家人就找门来了……

哦,原来就是这一回啊,小刘这才把之前老王说的话对应起来,你次说过,把一个娃儿的头打破了。

嗯,老王又喝了一口水。

然后,你师傅也没有骂你,只是一个劲儿地自己叹气……

是哩。

小刘见老王安详的神情中,并没有多大波动,接着说,那你再讲讲是怎么瓦解他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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