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我以为我回到了几年前,本想着再来一次高中生涯,却不想会在一间不那么整洁的仓库里醒来。
九月二十日,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的秦闹轻轻推开了公寓的大门。
望着夹在门把手上订阅的报纸。
巨大的版面写着“全能e西野七濑宣布毕业”的信息。
啊,原来是这样啊。
重新回到房间把昨天路过花店买的绿植选了一盆。
看了看隔壁紧闭着的房门。
放弃了敲门的想法。
只是把绿植放在门口,想来女孩也知道是自己送的。
又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去了女朋友家里。
把田中明天要吃的草莓去蒂,装在保鲜盒里。
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画了个圆圆的笑脸。
到了杂货铺把一直想要推荐桥本奈奈未看的黑发寄存在清酱的工作台。
付出了点代价拜托清酱下次看到桥本的时候带给她。
几个女孩专属的茶杯也被秦闹放在了货架深处。
下次见面少不了亲手泡茶赔罪。
像是做完了某种仪式,向着清酱挥了挥手,秦闹推开了杂货铺的大门。
棕色的鸭舌帽压的极低,太阳穴被压的有些生疼。
手掌划过脸庞被胡茬已经有些喇手。
好在胸前的口袋里手机还有一半的电量。
看了看相机里的脸孔,秦闹确定的是这不是一张高中生的脸孔。
胡茬看得有些粗狂,其实眼角还有些稚嫩。
大概二十三四的样子。
唯一有关联的就是同为新时代的人,除了必要的line,放在手机最重要位置的会是个已经老土的邮箱软件。
好奇的看了看内容,除了自己之前见过的很久没有回复的邮件。
几年前有来有往的内容倒是青涩。
讨论起肥鸽子来也是精精有味。
伊堂启太,二十五岁,空间设计专业。
两年前从家装设计师改行进入剧组,成为一名道具美工。
经人介绍进入轮到你了剧组。
秦闹本以为这个人并不知道邮箱对面的那个人叫西野七濑。
后来看了看备忘录的名字,秦闹笑了笑男孩的小心机。
大阪出身的伊堂启太老家就在西野家的隔壁,可以称之为老邻居。
不知道哪一年西野妈妈带着女孩一起来家里有玩时,电脑上留下了西野的邮箱记录。
自那以后,伊堂启太成了西野七濑的网络朋友。
陪伴了西野初中步入高中。
直到西野说了一句要去留学,伊堂启太逐渐淡出西野的生活,邮件从每天都有变成了一个月也没有几封的问好。
后来西野进入了乃木坂,伊堂也是从母亲那里听说,邮件变为了每年生日的祝福。
伊堂有去过乃木坂的live哦,二周年的那场,后来就再也没去过,邮箱也断了往来,变成了只有一个人的生日祝福。
擦了擦醒来嘴角的口水,秦闹打开了身旁扔着的场景要求。
原来这里不是仓库,只是个没有人住的公寓。
按照要求摆着纸箱,不过为了画面好看又不能摆的整齐。
看上去简单的工作实际上做了很久。
中午才准备好的秦闹实在受不了男人的帽子,和一擦汗就会扎手的胡茬。
找了附近看起来还算可以的美容室,剃了剃胡子,剪短了遮眼的头发,倒像个精神的孩子。
或许是没了帽子,秦闹进现场的时候还被推了一把,警示着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想了半天从裤兜掏出了个蓝色的工作牌。
拦在门口的人看了半天才认出这个沉默寡言的伊堂启太。
还以为开拍以后能见到自己的熟人半年多前的西野七濑,却不想布置好场地道具的备用人员伊堂也只能远远观望。
闪烁着星光的地方被拿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围的严严实实。
透过人缝看到的那个咬着下唇的女孩,秦闹笑了笑,习惯还没变,笑起来不自觉的弯弯眼却是最喜欢的。
准备好的现场大概率和伊堂没有什么关系了。
找个角落里画起了明天拍摄的场景。
剧情过半,剧组的人除了编剧导演和杀手本人,最终的凶手都是保密的。
而伊堂的乐趣则是透过自己画的细节去分辨凶手。
排在自己名单的前三位,虽然很不乐意,黑岛沙和在最前列。
画着画着莫名有些变态的兴奋感,加上叫着伊堂的名字,秦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因为改变形象,周围的人也没认出来那个一直压着帽檐的伊堂启太。
兜里的电话响了,秦闹才意识到周围都在找一个叫伊堂启太的自己。
急忙合住画本跑了过去,被导演拿着剧本打了一下头。
看着半蹲在纸箱旁边,还在用手指暗戳箱子的小脸,秦闹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不腹黑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
因为有被西野整过,秦闹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趾高气昂的看着蹲在一旁的西野七濑说了句:“麻烦下次好好对待道具!”
却不想是不是因为太过严肃,蹲在一侧的西野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不住的道歉。
西野无助的样子,让秦闹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
突然的一笑说了句:“骗你的!”
却不想可能是笑起来不太好看,把面前的西野吓愣住了。
秦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梁,换了新的道具,急急忙忙撤回了场外。
愣住的西野倒不是因为秦闹笑得难看。
只是笑起来眼角下自然形成的不能叫做酒窝的小窝窝让西野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
还记得哭着跑回大阪的那天,很是丢人的遇到了正好放学回家的邻居,也是同样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并不温暖,让本就伤心的自己更加忧伤。
很是不礼貌的冲着对方“哼”了一句就跑回了家。
想来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候自己明明已经是个偶像了,虽然水花还没有多大。
只是后来在大阪的家也搬了,也没来得及道歉,慢慢的也就忘了有这回事。
只是那个笑起来忧伤的模样一直放在脑海深处。
并不是觉得笑着不好看,只是觉得笑着不是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