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而轻缓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朱一鸣在门外迟疑了许久,终于敲响了自家的大门,在一阵忐忑不安中,门内传来一阵稀碎的脚步声。
嘎吱一声轻响,门被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打扮的漂亮时髦的妇女,面部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宛如二十多岁的少女一般。
“妈,我回来了。”朱一鸣怯生生地说道,表情看上去很拘谨。
“那就进来吧!”妇女淡淡应道,脸色寡淡,没有关切的问候,也没有责备,就像是家里来了一位修水管的工人。
这位妇女就是朱一鸣的母亲,慧玲,他的父亲叫朱清,是一名小商人,所以他们家还算富裕,朱一鸣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富二代。
慧玲扭摆着身子转身离开,朱一鸣踌躇了两秒,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对了,别忘了关门。”慧玲蓦地回头,随意开口道。
“啊!哦。”朱一鸣讶异了一下,旋即回道。
他带上大门,独自背着书包来到二楼自己的小房间内,关上门,一个人默默地蹲守在床上,游戏、电脑,此刻,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脑海中还回想起方白临走前对他说的计划,为了以防有什么变故,他们就不一起过来了,让自己先回到家中,安心呆着,他和坛主就在附近找了间宾馆安顿下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他会在一两分钟内赶到。
并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每隔半个小时,双方都会发短信报平安,一旦超过时限,方白他们也会立马赶过来。
尽管坛主他们就在附近,也保证过会提供及时的支援,但是朱一鸣的内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揪紧,惴惴不安,安静空荡的房间,宛如布满了眼睛,阴森森得,令人发毛。
“他们绝对不是我的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在我上学的那段时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朱一鸣坐在床上陷入沉思,眉头紧蹙,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手中紧紧攥着手机,就像是握着一把防身的关键武器,让他的心稍许心安。
门外迟迟没有动静,一切如常。
朱一鸣就这样安稳地卧在床上,并且保持着警惕与清醒,确保半个小时内能够准时联系上方白他们。
此刻的他,就仿佛被父母遗弃一般,中饭也不见人过来喊他吃饭,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离奇的事,朱一鸣自然也不敢出门,只好从背包里掏出一袋饼干勉强对付着。
转眼之间,悠闲的下午时光已经过去了大半。
随着大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声,咣当作响,门户被人从外面推开,男人迈着步子,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这家整整一天不见踪影的男主,朱清从外面赶了回来,他拉着一个略微沉重的小箱子,在门口,吃力地将手提箱搬进屋子轻拿轻放,同时立马关上大门。
兴许是男人回来的动静,将慧玲从楼上的卧室吸引出来,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匆匆地走下楼梯,来到客厅。
“辛苦了,还顺利吗?”慧玲为朱清卸下衣服,就好像贤妻良母般问候道。
“嗯!孩子打了麻药睡着了,虽然有一些突发情况,但今天往后总算能够安定下来。
毕竟我托了不知多少人,花费了无数的金钱时间,才与那个组织达成交易。”朱清脱完衣服后,来到餐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待缓过劲来,继续问道:
“你电话里说这家孩子回来了?”
“嗯,躲在卧室半天没出来,估计是察觉到什么。”慧玲点点头,目光指向了朱一鸣的卧室。
“无所谓,他无论发现了什么都不重要了,既然咱们一家都到齐了,那他也该走了。”朱清语气平淡,但眼神当中隐约泛起杀意。
他挽起袖子,从厨房的餐具架上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具,银制的刀身溢出冷冽的寒光,刀面上反射出朱清冷峻的面孔。
“这样挺好的,倒省下不少功夫,你先带孩子回卧室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朱清摩挲着刀刃,冷笑说道。
“嗯!”慧玲没有过多言语,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房间内,时间就像是凝如实质般缓慢流逝,但总归,落日余晖渐渐透过窗帘,逐渐映射到朱一鸣的卧室,照的整个空间黄澄澄的一片。
肚子在咕噜咕噜地抗议着,一袋饼干很明显,不足以支撑他这个年龄段所需的能量,实在是太饿了,朱一鸣感觉自己的肚子难受的不行,这样下去,根本熬不到晚上。
“早知道在外面多带着吃的回来了。”朱一鸣嘴里微不可闻地懊悔道。
他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踱步来到卧室门前,右手搭在门把上,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咳咳!”
正当朱一鸣辗转不定的时候,身后凭空传来一声轻咳,吓得他心脏激突,差点跳了起来。
他骤然回头,视线里,整洁的书桌上,坐着一位少年,对方嘴角上扬,挂着恬淡的笑容,目光深邃真挚,一脸悠然地看着自己,金黄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的慵懒温和。
“方白,你怎么在这里?”朱一鸣哆嗦地问道,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普通人。
“嘘!”方白竖起食指,立于唇角,做出禁声的手势,轻声细语道:
“你听,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