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匆匆出门,他需要掌控第一手的资料,他的那些“朋友”们,没有见到血玉是不会那么积极的,他必须亲自坐镇。
姚海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坐着吃饭。
“姚海哥哥,你真的不担心吗。”
李婉婷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呵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将我打下神坛罢了,谣言而已,没有什么担心的。”
李婉婷虽然年幼,但是脑筋转得并不慢,她自然知道,姚海自从进入此城之后,一系列的动作,结了一些仇怨,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忌惮。
挑战连连越级胜敌,连战连捷毫无败绩,又被鹰老称为一帝,虽然其用心不良,多有捧杀之意,但是带来的名声却是实打实的,几乎要将姚海捧神坛。
此事有好有坏,好处是名声响亮,比起默默无闻时,做很多事情都会容易和简单的多。
而坏处就在于成为了众矢之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在放大镜下分析,一如今日,若是姚海还是那个刚刚进入此地的毛头小子,还会有那么多人关注他是否闯关成功吗。
名声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年少成名之后,在一众人的吹捧之下飘飘欲仙,很容易就飘起来。
而这个时候,再被打下凡尘,即便是心理坚强着也会心中失去平衡,人一旦心理失衡,很容易干出脑残的事情,幕后造谣者的用意也在与此。
谣言来的猝不及防,在幕后造谣者想来,姚海并没有足够的手段来辟谣。
他虽然名声响亮,但是却只是一个“暴发户”,并没有相关的发言渠道,也没有足够的信任度,在明月十足证据的情况下,他的若是发言反击,根本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而若是沉默不出声,那就更好了,所谓的默认就是从这里来的,不管事实到底如何,既定的事实一旦造成,那姚海便再无力反驳了。
姚海能够想象,他这次出门之后,曾经向他投来的仰慕、崇拜的眼神,都会变成嘲讽、玩味,而窃窃私语甚至光明正大的言语攻击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谓是目光如剑、言语似刀,刀剑相加之下,由不得姚海内心不失衡。
再来几个阿猫阿狗肆意挑衅,让姚海的微风一扫到底。
冲动、愤怒交加之下,姚海若是干出一两件脑残事情出来,路人缘大减,再稍加挑动,将姚海完全孤立,到时间还不是仍有其摆布。
只可惜,这幕后之人的算计有几个硬伤,第一,这些操作必须建立在姚海确实是闯关失败的情况下,姚海闯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一举成为百里血途现世之来第一人,这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第二,姚海的心态要比他们想象的好的多,所谓的一帝称号,所谓的名声,他其实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在灵气大爆发之前,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所谓的心态失衡在他的身根本毫无作用。
所以姚海此时才会显得如此的气定神闲。
新手村广场,西北角,一条狭窄的小巷,尽头是一个有些破败的小酒馆。
小酒馆的门脸,一个残缺一角的棉布幌子,迎风招展,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小酒馆的大门有些斑驳,木质大门很多地方的漆都掉了,一块一块的如同褪毛的狗一般。
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就如同许多的年久失修破败的大门一样,只是那依然油光可鉴的两个巨大的门环,显得分外的引人瞩目。
推开大门,一阵喧嚣汇集成一股巨大的音浪冲击而来。
大厅之中,木质而粗狂的长桌子摆放的密密麻麻,人群将这些桌子完全的占满,吆五喝六、高举着酒杯,高谈阔论着。
吧台,一个人影很低调的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杯有些浑浊的劣酒,似乎只是安静的听着周围毫无意义的吹嘘和酒话,又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人正是周武,这一处小酒馆,虽然低劣,但是却是老鼠们最爱来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听到别的地方听不到的很多消息。
他在等人,同样他也在聆听。
他的手虽然平稳的端着酒杯,但是手背的青筋已经暴起。
他今天已经听到了很多嘲讽姚海的话,诸如那小子、原形毕露、装逼装成傻逼之内的话,不绝于耳。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这些人称呼姚海并不敢如此的随意,虽然并不见得从心里对姚海有多尊敬,但是却足够体现出他们对于强者的敬畏。
而他虽然低调,但是进入小酒馆之后,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他来,以往他刚一进入,便会有着大群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前巴结逢迎,而此时却都是用嘲讽和怜悯的眼神冷眼旁观。
所谓主辱臣死,他虽然恨不得当面和那些背后诋毁姚海之人狠狠的干一仗,但是为了避免耽误姚海的事情,他都忍耐了下来。
“吆,老周来的早啊,为了你的主子还真是称职啊,只是不知道风光过后,你那主子还有血玉支付咨询费吗。”
一个轻挑的声音从周武的耳边响起,那是个流里流气的黄毛小子,言语之间的嘲讽之意十足,这让他勉强压制住的怒火仍不住向冲。
“闭嘴。”
“啪”
一个结实的耳光,扇在那个黄毛小子的后脑勺,让他向前打了一个踉跄,额头撞击在吧台之,身形才停了下来。
出手的是一个额头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的中年男子,【】他的双眼发出冷厉的凶光,冷冷的说道:“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黄毛小子连不甘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低着头走到一旁。
周武眉毛一挑道:“刀疤,你手底下的人可不太听话啊。”
刀疤嘴角一扯道:“我的人我会管,血玉拿来。”
周武冷笑一声,拿出一个小巧的钱袋,钱袋鼓鼓囊囊,周武将其丢在吧台之。
刀疤大手一摆,身后出现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打开钱袋,一枚一枚的数了起来,半响之后,才对着刀疤点了点头。
刀疤满意的笑了笑,用手指头蘸着酒水,在吧台写下一个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