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王久经沙场，她知道凭着眼下这三四千毫无作战经验的队伍，要想攻取县城，胜算太。打仗是真实实力的较量，光凭着一厢情愿可不校

“弟兄们，大家好好训练，你们现在连杀猪都杀不动，碰上官军大队就草鸡了，都给老娘好好练杀技。”

杀技，包括跳跃，腕力，刺杀防守技巧，以及战场范围配合。横王手下的老弟兄，都担任了“杀技教练”。

横王还专门组织了一只“砸狱队”，挑选了五十多个身强力壮，行动敏捷的年轻人，由红娘子率领，专门练习蹿房越脊，砸门破锁，准备当作突击队，在攻入河内县城的时候，负责冲进监狱，营救李信。

……

……

这，离横王队伍驻地不远的一处丘陵地带，腾起一阵尘烟。

二十几个骑兵，纵马驰骋，追赶着一个骑黑马的瘦削汉子。马匹沿着土坡跑过，马蹄声急促得象是鼓点儿。

前面逃跑的瘦削汉子，伏在马鞍上，精神萎靡，看样子象是受了伤，右手里紧握着一把三尖两刃刀，手臂和刀都耷拉在马肚子底下。

“嗖”

一枝箭飞过来，射中了瘦子坐下的黑马，马匹吃痛，身子一歪，差点将瘦子颠下马背。黑马“咴咴”几声嘶叫，速度慢下来。

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追兵给追上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出现了一只队伍，有骑兵，有步兵，人数有四五十人，正在缓缓迎面走来。那瘦子见状，精神一振，从马鞍上抬起头来，大声喊：“救命”

那只队伍，是李升率领的，刚刚从外面练习阵法，准备回归驻地，恰巧碰见这一场追逐，当即觉得事情有异，立刻迎上去。

李升命令道：“准备战斗，把那个被追赶的人，救下来。”

队伍“哗”地一下散开队形，朝着前面包抄上去。

李升跨马抢刀，一马当先，把刚才的训练内容正好付诸实践，高声喝道：“左队切右下，后队摆一字平线，马队跟我列尖刀阵。”

“哗”几十饶队伍迅速进入战斗态势。

被追赶的瘦子，纵马直冲过来。后面那些追兵看见李升率领的队伍，速度登时一缓，纷纷勒马。

“杀啊”李升挥着刀高叫，率领队伍发起冲锋。

那些追兵看见李升来势很猛，立刻调转马头，向回驰去。

“沓沓沓，”马蹄声杂乱。

李升率人追了两里地，见对方跑得急促，越追越远，便骂了几句，停止追击。

士兵向他报告：“李长官，那个被追的瘦子，昏过去了。”

“把他带回队伍上去。”

大家收兵回营。

回到了驻地，李升得意洋洋地向横王报告，“将军，刚才打了个胜仗。”

“嗯？”

“有一只队伍，被我们打跑了。”

士兵们把那个救下来的瘦子，背到横王面前，横王只看了一眼，就吃惊地叫起来，“王大锁！”

这人叫王大锁，是顺王的属下战将，横王认识。从前义军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都曾经并肩战斗过。

士兵们给王大锁包扎了伤口，掐人中揉太阳……鼓捣了一阵子，王大锁苏醒过来。

他一眼看见横王，摇了摇脑袋，面露欣喜之色，“王将军……”

“大锁，怎么回事？你跟谁打架受伤了？”

“顺王。”

“嗯？你们俩不是一伙儿吗？闹内讧？开裂了？”

王大锁恨恨地道：“这事来话长，我简短吧，在闯塌刘国能投降了官军以后，顺王就一直和闯塌勾勾搭搭，终于在安阳投降了官军，当时我们十几个将领，都不同意，但是顺王糊弄我们，咱们是假降，等到时机成熟，再行起事……”

“你们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

“那顺王是真降，他这人，从来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错，”横王露出不屑之色，“我就讨厌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黑心屎，嘴里总是甜哥哥蜜姐姐，心里头却揣着一把刀。”

当初在河南荥阳大会的时候，横王和顺王就打过一架，互相瞧着不顺眼，但是后来矛盾被李自成给化解了。从那儿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打过交道。

但是对于顺王的“表里不一”却是深谙于心。

用横王的话，“这种人属驴粪球的，外面光。”

王大锁继续道：“最近，湖广河南军务总理熊文灿，命令顺王所部，移兵河内驻防，那顺王不乐意去，谁都知道河内是个穷困县，这两年灾荒不断，谷米欠收，筹饷都困难，但是熊总理催促甚急……”

“等等，”横王打断他的话，“你什么？你们要奉命移师河内？”

“对啊，这是熊文灿的命令，大家都不乐意去，顺王心眼儿又多，怕到了河内，被熊总理给拆散……”

“哈哈，太好了，”横王忽然一拍巴掌，大喜道：“这真是赐良机，送到眼前……喂，王大锁，那你怎么又跟顺王打起来了？”

还没等王大锁回答，她又摇了摇头，“好了，你不用了，我管你怎么打起来……总之，现在顺王接到的命令，就是去河内驻防，是不是？”

“对。”

“嗯，好，就这样，”她一拍大腿。

李升凑上来，问道：“王将军，您的意思是，咱们来一个混水摸鱼，杀回河内？”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行动。”

横王的打算是：冒充顺王的队伍，回师河内，乘机夺取县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利用得好，能够兵不血刃，一举拿下城池。

她命令道：“李升，你负责假造一套顺王的关防、印信，驻防文谍。”

“是。”

李升跟随李信多年，对于文案上这一套，并不陌生，假造一套印信关防之类，算不上难事，对于文人来，书法、篆刻都是基本功，李升多年耳濡目染，马马虎虎也算个好手。

横王又命令部队，赶制顺王的旗号。

紧锣密鼓地收拾一番，然后全队打起顺王的旗号，启程开拔，奔向河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