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仆应声进来。
刺青大汉被吓了一跳,刚要求饶,随即看到进来两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顿时大笑起来,“哇哈哈!张家郎君,你打算让两个”
刺青大汉还没说完,两个老仆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上前一脚把刺青大汉踹到在地,不等刺青大汉反抗,一个老仆上去一脚踩在脖子上,刺青大汉被踩住脖子,喘不过气来,憋得脸通红,胡乱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另外一个老仆把刺青大汉的双手扭到背后,拽下刺青大汉的腰带,把双手绑了起来。
然后架起刺青大汉往外走,刺青大汉还想挣扎,其中一个老仆对着肚子就是一拳,把刺青大汉的挣扎和叫嚷打回去。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练,两个老仆面色始终是平静的,像是千百遍演练一样。
刺青大汉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还有两个随从,打手,早在张俊平叫人进来的时候,被外面的老仆给拿下。
说到这里,不得不介绍一下张家的情况了!张家可不是一般人家,祖上是大宋的开国功臣张令铎,传到张俊平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
到了张俊平这一代算是彻底的没落了,只有张俊平被荫补了一个奉礼郎的九品散官。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虽然在朝堂上没有了声音,可是还有祖宗留下来的财富。
要知道,大宋的皇帝对臣子那是相当的厚道,奉行高薪养廉政策的大宋,一个九品奉礼郎的俸禄都够一家三口的温饱,逢年过节还有各种赏赐。
一个九品芝麻官都这样,可想而知,张家老祖宗,开国功臣,酬功榜排第三,太祖皇帝公开说要共富贵的张家令铎公,留下的财富能够少的了?
可以说历朝历代,就数大宋的官最好做!
张家老祖宗留下的不只是滔天财富,还有当年跟着他南征北战时的亲兵。
杯酒释兵权后,这些亲兵并没有解散,而是留在张家,变成了看家护院。
并且一代代传承了下来,每一代的亲兵都会被送到战场去厮杀锻炼,个个都是百战老兵。
这些百战老兵,终生护卫着张家的安全,张家也为他们养老送终。
从这些亲兵的年龄可以看出,张家是真的没落了,这些亲兵还是张俊平的爷爷张守恩留下的。到他父亲那一辈,已经没有能力去培养新的亲兵。
虎死雄风在,哪怕这些亲兵已经五十多岁,一身武艺依然不是那些青皮能够招惹的。
“哎呀,平儿,你惹祸了,你怎么能把他绑了?那四海赌坊,背后可是皇后娘娘!”见张俊平叫人把来催债的人绑了,张建忠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又如何?难道二爹爹打算带着我那些个婶娘去要饭?您舍得去要饭,我还不舍得我那些个弟弟妹妹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闹大一点,闹到官家那里,让官家去做主!
难道官家还能杀了你我,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令铎公的子孙!”张俊平皱眉,耐着性子解释道。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张俊平根据自己的历史知识,分析出来的最好,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令铎公的子孙,这几个字就是护身符,只要张家不造反,到了皇帝那里,怎么都能留下一条性命。
“郎君,都问清楚了,是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家的三衙内,刘从俭!”官家进来回报。
我靠,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对历史还算熟悉的张俊平忍不住想要骂娘。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家,那可是当今皇后,刘后名义上的娘家,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美更是刘后名义上的哥哥。
再过四年真宗皇帝赵恒去世,皇后刘娥临朝听政,开启了二十年的刘后天下。
这刚穿越过来,就和刘后硬刚,要不要这么刺激?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张家后退。
这已经到了张家生死存亡的时刻。
退,只能变卖家产,替二叔还完账,然后一家老小回老家,如同历史上的张家一样,从此在史书上除名。
其实张家到了张俊平父亲这一辈,已经失去登上史书的资格,张俊平的父亲只有寥寥一笔,张守恩之子,荫补九品奉礼郎,后官至殿中丞。
其他人,在史书上再也找不到踪迹。
时代如今,唯有奋起反抗,才能挣出一条路。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搏一搏,富三代!”思考片刻,张俊平一咬牙,把桌案上供奉着的那把宝刀拿了起来。
这把宝刀是张家祖宗令铎公当年使用的,平时供奉在张家正堂之上。
此刀是唐朝赫赫有名的横刀,全长:110厘米刃长:80厘米,刃宽:32厘米刃厚:085厘米柄长:268厘米,乃是用星辰陨铁打造。
张俊平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这刀有些压手,确是很合用。
噌一下抽出宝刀,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微微上翘,挂上迷之自信的微笑,“福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熟悉张俊平的人都会知道,一旦张俊平挂上这迷之自信的微笑,那就代表张俊平愤怒到了极点,那是要杀人的表情。
“哈哈哈!”张福眼前一亮,大笑说道:“郎君,张福现在一顿还能吃三碗饭,喝二斤酒!”
“好!如此,福伯可敢随我杀人?”张俊平大笑,问道。
“喏!愿随郎君杀人!”张福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声应诺道。
“好!哈哈哈!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张俊平拎着刀高歌而出。
“大郎,不可啊!莫要造次!那是娘娘家的”张建忠见自己的侄子拎着刀要去杀人,顿时吓得半死,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拉住张俊平的衣袖。
“带上我二叔,还有那几个青皮!且让他们看看,某是如何杀人的!”
“喏!”张福大声领命。
张福挥挥手,两名老仆上前架起张建忠。
“大郎,冷静啊!莫要冲动!”张建忠依然挣扎着大声呼喊。
“二爹爹,莫要逼我请祖宗家法!”张俊平甩开衣袖,冷冷的说了一句。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张俊平踏歌而行。
身后跟着五十名鬓发斑白的百战老兵,有人少了胳膊,有人拄着拐杖,亦有人只剩一只眼,却依然雄赳赳,气昂昂。
看上去甚是悲壮!
张福神色激动的看着张俊平的背影。
多少年了?
张家夹着尾巴做人!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与其这般窝囊的活着,还不如像那些兄弟一般,死在战场上来的爽快!
如今看到郎君变了!
昏阙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变得杀伐果断!
这样的变化好啊!
与其谨小慎微,窝囊的死去,不如就此杀个痛快!
张福如是想着,跟着张俊平大声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