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平看到了都头不善的眼神,心里苦笑,这大宋太子也是个熊孩子,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一个能打十个,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结果赵祯这熊孩子,居然真给自己找十个禁卫过来。
好在,这是真宗时期的殿前司,不是太祖皇帝时期的殿前司,不然张俊平乖乖认识,赔罪比较明智。
真宗时期的殿前司,虽然个个身高六尺,膀大腰圆,武艺娴熟,可毕竟都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张俊平还真不怕他们。
不管是殿前司,还是神卫军,又或者是后世的天狼突击队,说白了都是军人,军人没那么多讲究,就一个字,干!不服就干!
“这位都头怎么称呼?”
“晁翼!请左庶子赐教!”晁翼瓮声瓮气的冲张俊平一抱拳道。
“好!晁都头,比试只是为了让大王更了解太祖长拳,咱们点到为止!”
“左庶子放心,某等心里有数,必不会伤了左庶子!”晁翼心里不痛快,你教你的太极拳,我们站我们的岗,你没事拿我们举什么例子?还一个打十个,真当老子的拳头是吃素的?说话自然带着刺道。
这个社会上,不光是文人相轻,其实武人也是互不服气,不服干一个,想让我服你,先把我干趴下再说。
“如此,晁都头找人过来吧!”张俊平也不再多说什么,军人耿直,说多了反而会让人看不起。
“不用,先让某来领教领教左庶子的高招吧!”禁军自有禁军的骄傲,晁翼怎么肯真叫十个人来和张俊平比试。
“请!”张俊平也不多说,把长袍的袍角掖到腰带上,对着晁翼双手抱拳。
晁翼作为禁军都头,也是武艺娴熟之人,太祖长拳三十二式早就烂熟于胸,各种招式信手拈来。
“请!”
晁翼也是双手抱拳,说了一声请,紧接着一个箭步冲拳,往张俊平身上打去。
张俊平不慌不忙,等到拳头快到胸口了,才轻轻一侧身,一个刁手擒住晁翼的手腕,往身后一拉,脚下轻轻一勾。
晁翼没有防备张俊平脚下这一勾,顿时身体失去平衡,踉跄着冲出去好几步。
好在马步功夫扎实,才没有摔倒。
等站稳了,转过身,看着张俊平,有些脸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晁翼心里清楚,张俊平的武艺远在自己之上,一时犹豫没有继续动手。
“继续!再来!”张俊平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对着晁翼招招手道。
“好!”
晁翼被张俊平的轻视,激出了火气,心中羞恼,大喝一声,一个箭步窜到张俊平身前,一个双锤灌耳,照着张俊平两侧太阳穴打去。
张俊平一个双手封天,架开晁翼的双拳,上前一步,双手顺势下按,双掌直接印在晁翼的胸口上。
晁翼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做到地上,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也就是张俊平留了手,劲力含而不露,不然这两掌下去,哪怕晁翼穿着铠甲,也要打的他心肺破裂而亡。
见晁翼认输不再动手,张俊平冲着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禁军兵卒招招手,“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十几个兵卒,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甘。
你武艺厉害,我们承认,一招放到都头我们也佩服,可是一个打我们十个,实在是太看不起人了。
“杀!”大喝一声,从人群里冲出来十个健壮的兵卒,把张俊平围了起来。
“杀!”张俊平也不示弱,大喝一声,主动开始攻击。
十人围攻,再等着别人进攻,那是傻!
这次张俊平没有留手,当然也没有下死手!
撑、拦、斩、卡、撩、崩、挑、砍、拦、封、闭、缠、扫、踹、弹、撩、钩、撞、绊、缠诸般变化展开,一拳打到一个,一脚踹飞一个,再一掌砍到一个。
基本上被张俊平打飞打到的,都不大不小的受了一些伤,虽不致命,可也要在床上躺几天。
说起来,张俊平作弊了,他用的是一击必杀的军体拳和擒拿格斗。
当然,在这个时代,谁敢说张俊平用的不是太祖长拳?就算是武学宗师看了张俊平的军体拳,也必须承认,这就是太祖长拳。
军体拳,擒拿格斗本来就是从太祖长拳中演变过来的,去除一些无用的花招,变得更加实用,战阵厮杀更加凌厉。
说起来时间很长,可是真正的战斗时间并不长,前后也不过十七分钟,十个禁军兵卒就被全部打到在地。
张俊平也挨了好几脚,好几拳,这种硬碰硬的打斗,不存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张俊平也只能尽力躲开要害,以小伤换取更大的战果。
这也是这些兵卒,没有战场厮杀的经验,平时练的再好,也代替不了实战经验。
知道怎么攻击,却不知道保护自己,在面对无法躲避的攻击的时候,不知道用最小的伤害来换取生存机会。
面对张俊平的以伤换伤,自己先慌了。
“好,太棒了!张师傅真是太厉害了!”赵祯在哪鼓掌叫好道。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晁都头,得罪了!兄弟们看病的花费,都记在张家的账上!回头我让家里再送些美酒,肉来给兄弟们赔罪!”张俊平冲晁翼抱拳道。
他是为了坚定赵祯跟自己学武的信心,可不是为了和禁军较劲。
“快,快叫御医!
张师傅,是本王的错,我让他们和张师傅比试的!
你们几个狗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御医?”赵祯这时也注意到躺了一地的兵卒,终归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场景顿时有些慌乱。
几个太监,幽怨的看了张俊平一眼,你才来一天,大王就被你教坏了,都学会骂人了。
也不敢继续磨蹭,小跑着去叫御医。
“多谢大王!”晁翼抱拳道谢,然后吩咐人把受伤的兵卒抬下去。
“大王不用自责,那些兵卒所受之伤都是轻伤!塞翁失马,这次受伤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等伤好之后,必然武艺大进!”张俊平笑着安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赵祯这才长处一口气,庆幸道。
安慰完赵祯,张俊平又转头对晁翼道:“晁都头,看得出平时晁都头训练很用心,兄弟们武艺都相当纯熟!”
“左庶子这是在嘲讽我们?”晁翼怒道。
你TM把我们都干趴下了,回头说我们武艺纯熟,训练用心,你啥意思?讽刺谁呢?
“我说的是真心话!兄弟们武艺纯熟,配合默契。
我之所以能胜,不是我武艺比晁都头高多少!
而是兄弟们缺少战场厮杀经验,还有就是缺少一股狠劲!
这个狠劲不只是对敌人的,也是对自己的!
比如,之前我和晁都头比试的时候,我架开晁都头的双拳,如果晁都头这个时候拼着受伤,贴身进步顶膝!
我只能选择后退,变招!”张俊平没有计较晁翼的语气,温和的指点着他。
“多谢左庶子的金玉良言!某心服口服!”晁翼也不是蠢笨之人,不然也不能成为神卫军都头。
张俊平稍微一指点,晁翼就明白自己差在哪里,真诚的对张俊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