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运起御风之术的楚天河三人也到了山脚下。
方寸山的山门之外,果然有一架豪华的马车在等着沈云谏。
“楚真人!”
至此临别之际,沈云谏的表情也有了几分不舍,“这次的事情多谢真人出手相助,真人大恩大德,沈云谏必没齿难忘。”
“此等小事不比挂怀,只不过……”
楚天河却话锋一转道:“我听说你在燕国的时候还有一门亲事……”
沈云谏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确实曾与天山剑池的陈小姐有过婚约……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既然如此、,我方寸山中有七朵金花,艳名远播。”
楚天河微笑道:“如今你既无修仙道侣,不若由我从中牵线,做个月老如何?”
沈云谏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可一想这次的事情都要归功于楚真人的无私帮助,便迟疑了起来。
最后,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既然楚真人有如此美意的话,就麻烦真人了……”
“不麻烦,不麻烦……”
楚天河闻言立刻从腰间掏出玉简,一番操作之后,上面浮现出七朵金花之一——赵铁军的影像。
沈云谏盯着玉简瞅了半天,疑惑地问道:“真人,敢问这位壮士是哪位金花的父亲?”
楚天河:“……”
片刻之后。
沈云谏已经把方寸山上的七朵金花全部看了一遍。
他觉得眼睛有点疼。
就像是被烟熏过一样。
同时他心里很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直接走了不就行了,让你多嘴!
沈云谏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沈公子,你若是对七朵金花不满意,我这里还有其他人选。”
楚天河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开口道:“虽然我方寸山上只有这七个入室女弟子,但若加上内门、外门还有记名弟子的话,女弟子的数量至少也有几百人……”
“楚真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云谏一把握住了楚天河的双手,诚恳地说道:“如今我父亲生死未卜,云谏一心只想查出真相,至于儿女私情什么的,我已经顾不得了!”
“当真?”楚天河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我沈云谏在此对天发誓!”
战胜之子三指向天,一脸肃穆道:“一天不查出父亲失踪的真相,我便一天不考虑儿女私情!”
听了他的话,楚天河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沈公子,我代表整个方寸山的男弟子们谢谢你!”
沈云谏:“????”
二人又寒暄片刻之后,沈云谏终于离开了。
楚天河转回头,看着巍峨雄伟的方寸山,嘴里念叨着:“看来这本书的感情线是一时半会儿没什么进展了,这样的话也是时候把那小子给放出来了……”
“师父,您说得是谁啊?”莫希言好奇道。
“唉……”
楚天河却叹了口气道:“其实,为师一直有件事瞒着你……”
“……”
莫希言一听这话,差点就哭了出来,一脸委屈道:“师父,你……你是不是在外边有徒弟了……”
“没错……”
楚天河一脸歉意地点点头,道:“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
时间回到三月前。
在一处人迹罕至的破败洞**,正躺着一个身穿紫袍的少年,在少年腰间,还挂着一块刻着“谢”字的玉佩。
“历练之路,果然异常凶险……”
少年脸色惨白,前胸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若不是大伯的云逸神行符,我这次怕是就要交代在那魔修的剑下了……”
这个少年正是谢家嫡长孙,谢雨楼。
只见他缓缓地从腰间捻起一颗赤红色的丹药,放入了口中。
“不过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一颗地阶上品的龙血丹足够了……”
谢雨楼闭上眼睛,感受着一股火热的灵气从胃中慢慢升腾,几个呼吸间便游遍了全身。
而他胸前那看起来可怖的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真正麻烦的是此处的护山大阵……”
谢雨楼挣扎着站了起来,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前方,是一团不断旋转地黑色漩涡。
漩涡缓缓转动,一片漆黑之中仿佛有点点星光闪烁,无比深邃,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一样。
“遮天锁星阵……”
谢雨楼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天阶法阵,凭我的能力,是无法破阵而出了……”
“都怪当时慌不择路,竟然误入此处……”
叹了口气之后,他又转头看了看四周。
入眼之处,枯枝败叶无数,没有一丝人烟。
“刚刚过去不到十日,历练便要结束了么……”
谢雨楼苦笑一声,脸上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天机世家的子弟,每当成年之后都要外出历练。
这是当年第一任家主定下的规矩。
为得是通过历练,在族中子弟中选出最出类拔萃的一批人。
只是随着天机世家的人丁日渐稀薄,历练也越来越像是走个过场。
到了这一辈,谢雨楼做为族中唯一的男丁,长老们恨不得让他在山脚下转一圈就直接回去。
只是年少热血的谢雨楼却想借此次历练的机会,好好地长一长见识。
“唉,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谢雨楼长叹一声,从腰间取出一道符篆。
这是传送符,可以将他在瞬息之内就传送回天机世家。
可正当谢雨楼准备使用手中的传送符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闷响。
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谢雨楼诧异地转过身来,看到了一个白袍修士。
“这……这里是……”
白袍修士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道:“我就是半夜起来解个手啊……”
看他这幅没头苍蝇的样子,谢雨楼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
又是一个误入此处的倒霉鬼吧……
谢雨楼心中叹了口气。
看这修士的样子,最多二十几岁,修为估计最多不过洞虚境,如果今天没有自己在场的话,他恐怕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只不过,这次算你运气好。
谢雨楼想着,从腰间又掏出了一张传送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