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石炸了…
莒国太庙之中供奉的,被莒国视为圣物的江山石炸了…
就算是王宫封锁了消息,将那几个太监、宫女斩杀,但是消息依然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中土各国。
“看来我们一统中土的时刻已经不远了,拿下了莒国,一切都会容易的多。”,一位身着粗布长衫,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侍弄着花园中侍弄着花草,听着侍卫通报的消息哈哈大笑。
在这位老者身旁有一位年轻人,听了侍卫的通报只是冷笑着摇着头。
老者看着年轻人的不屑,拍了拍他的头,根本没顾及年轻人眼中稍纵即逝的嫌弃。
“觉得他很可笑是么?”,老者一脸宠溺的问道,看到年轻人点了点头,老人轻叹了一声才接着说道,“他并不可笑,甚至有些可悲。他是在赌。”
“赌什么?”,年轻人一脸疑惑的问道,这种事情能拿来赌么?谁是庄家?赔率是多少?若是赢了能得到什么?
“赌他的兄弟、叔叔们不会造反,在赌他们不会跟其他三国联手。”,老者看着年轻人脸上的懵懂,不禁有些失望,转身继续侍弄花草不再理会了这位让他很是失望的年轻人。
“若是赢了呢?”,年轻人问道。
老者又是低声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赢了,统合莒国一国之力,不用再被他母亲掣肘,到时候腾开了手脚就可以同其他国家开战了。”
“区区的莒国能敌过我大扈?”,年轻人一脸不屑的说道。他叫司马云明,扈国齐亲王的儿子。
“或许吧。”,老者似乎有些乏了,摆了摆手,“朕累了,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府吧,明日起便不用入宫了。”
司马云明听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过一会儿才想起来追问,可老者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完了,储君的事儿估计是吹了…
扈国皇帝司马永延只剩下了一个儿子,其余的都是女儿,一年前唯一的儿子暴病而亡。此后司马永延便不断在王族之中挑选储君的候选,挑来挑去也就挑中的三个人,司马云明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显然今日的事情让司马永延很失望…
如同扈国一般,中土列国特别是虢国、杞国都极其关注莒国的变化。莒国如今的实力已经很稳妥的排在了中土四大国的第一名。各国对于莒国的警惕自然是极强的,谁不打算浑水摸鱼呢?如今眼见着这水就突然被莒国国君搅混了,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它国欣喜异常,但莒国国内却阴沉的要命。
首先是莒国国君刘淼颁发《罪己诏,诏书中详细的列出了许多自己登基以来所犯的错误,特别是《明定国是诏前后的事情写的格外清楚———原刑部尚书佟斌被灭九族,多名御史谏君王的事情。为此在《罪己诏中,国君为佟斌恢复了名誉,追封佟斌为文华殿太学,忠勇侯。安排礼部厚葬佟斌,并且亲自参加了礼部重葬佟斌的仪式。
而后,按照太后懿旨,国君前往新安城南历代先王墓群,祭扫七日以表反省。各封臣以及州牧、州督也纷纷递上折子批评国君。
如果国内发生奇怪的事情,被认定是天降厄难之诏,处理方法基本上都是这样,一是最高统治者颁《罪己诏检讨自己的错误,二是找一些冤假错案给予解决,三是到祖地或陵墓反省,四是国内各州府郡县头领上书谴责,这样那所谓的厄难才有可能被化解。
在白麓城的刘煜自然也上书谴责了国君,只是他所写的内容并没有那么凌厉。
“先生相信一块石头会无缘无故的突然炸开么?”,鄞州公府议事堂内刘煜一脸无奈的问向贻清。
“有人需要它炸开的时候,他自然也就会炸开了。”,贻清摇着扇子说道,“殿下可知道那石头是什么时刻炸开的么?”
刘煜听了一皱眉,什么时刻?一块石头无缘无故的炸了,还讲究什么时候?难道时间上有问题?
“涿州十万大军离开涿州界不到两个时辰之后。”,贻清一脸坏笑的说道。
嘶…,刘煜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不太相信什么鬼神或者什么先祖显灵之类的屁话,但是自己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秘。
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将涿州发兵的讯息传回国都,又及时安排了江山石炸裂一事,是谁有这么大手笔呢?国君身边有此能人还是太后呢?这样的能力也太过于惊人了。
看着刘煜向投来询问的眼神,贻清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凌云也是第二天才给我穿回来的消息。我只能说操纵这一切的人,很不简单。”
刘煜听了背着手来回的踱步,“涿州不会就此偃旗息鼓,一定会再找什么借口。”
正当贻清要开口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进。”,刘煜站定身子说道。
进门来的是楚经纬,他的手里还抓着一只信鸽,“公爷,刚刚到的。”
刘煜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信鸽腿上绑着的小信桶,是封着的没有被拆开,检查了之后才打开取出纸条。刘煜拿出纸条后,楚经纬就把信鸽塞进了笼子,分别向刘煜和贻清施礼后才离开议事堂。
等着楚经纬离开议事堂关上大门后,刘煜才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太后懿旨百里加急,不日抵达白麓。”
百里加急?这刚收到江山石崩裂和《罪己诏的信息,马上还会接到太后的懿旨,看来这懿旨是江山石崩裂之后不久就发出来的信鸽自然跑不过百里加急的军马,但是这层消息渠道很特殊,是肯定比百里加急还会快一些的,虽然不会快很多,但聊胜于无,有准备自然要比没准备要好的多。
刘煜将纸条递给了贻清,贻清看过之后也是一皱眉,抬头看向刘煜问道,“传召殿下进国都?”
刘煜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回答贻清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先生觉得呢?”
贻清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极有可能。殿下可有主意?”
刘煜叹了口气,“国君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本公到国都之日,怕就是他被废之时,既然如此不能如此这般草率的去。”
贻清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小公爷看着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心思还真是深重啊。当然,这种事只能在心里想想,断然是不能说出口的,“那殿下准备用什么借口拒绝?”
“本公操持鄞州四年,日理万机,身心疲惫,今日突遇风邪,卧床不起。”
装病?自古以来无数的政客、文人都用这个招数躲了很多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如今刘煜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应对太后那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懿旨了。
“若是别的事呢?”,贻清又问道,现在谁也不知道那份懿旨里说的是什么内容,这种情况下就装病?
“还是装一装的好,管他什么事。”,刘煜苦笑着说道,百里加急就算不是宣召回都也断然不会是什么好事,那可是百里加急的懿旨,总不能懿旨上写着“孩子我想你了”这事儿吧?怎么可能。
贻清听了只是笑,并不说话,像是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的样子。
“来人。”,刘煜喊道。
“公爷,有何吩咐?”,楚经纬再次推门而入,正常来说他应该在这议事堂之中候着,时刻服侍刘煜。但此时议事堂内还有贻清,每次贻清到议事堂,刘煜就会让楚经纬到门外候着,几次之后楚经纬也就记住了,只要贻清进了议事堂,准备好茶水糕点后,楚经纬就会主动到门外候着。
“本公日夜操劳,着实疲惫不堪,卧床不起。你去为本公找些郎中来瞧一瞧。”
嗯?卧床不起?找些郎中来?楚经纬看着刘煜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疑惑不解,但一瞬间之后便明白了,公爷要装病,“小人明白了,公爷。公爷日夜操劳,疲惫不堪,如今突染疾病,小人定为公爷在城中寻些郎中。”
“去吧,本公如今也该卧床去了。”,刘煜点了点头,这事还是得安排楚经纬去做,要是安排柳絮,还不知道得解释多久呢。
“既然殿下有心称病,我这有一个方子,服下后立见病容,实则身体丝毫无碍,寻常郎中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殿下若是放心可以一试。”
“当然放心。”,刘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浑水才好摸鱼,水没彻底浑掉之前,本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是极。”,贻清点了点头。
刚到午后,公府很多人就被派出来在全城找郎中,很快鄞州公积劳成疾、卧床不起的消息就传遍了白麓城。几波郎中到了府上也没查出个具体情况,只是判断公爷是操劳过度、身体虚弱需要卧床静养。
而也在这一天的傍晚,太后的懿旨在累死了三匹马之后通过百里加急送到了白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