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楚经纬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道。
贻清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要非得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很显然,他眼中的皎洁应证了他的猜测,贻清确实是故意的,目的就是再一次向楚经纬证明一点你的命在我手中,你没有选择。
楚经纬克制着面部的抽搐,强忍着身体的痛痒,然后对贻清道,“请你的主子去吧,我会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出来,但是你必须兑现你的承诺,让我活下去。”
贻清看了楚经纬一眼,然后绕有深意的道,“这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之前你不是我和杭既白的对手,如今内力被封就更不可能再我们眼皮子低下做成些什么了。”
楚经纬听了贻清的话,便是冷哼了一声,“杭既白?你和你的主子就那么相信他么?还有两个女人。”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贻清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向楚经纬,一脸笑意,“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刘煜也是一样,至于刘煜或许也是这样的人。”
楚经纬哈哈大笑起来,“刘煜?你的主子是非常容易信任别饶。”
见楚经纬笑的张狂,贻清只是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着也不再管楚经纬还要些什么,便推门而出,对着还在院子里窃窃私语的杭既白和纳兰鸢道,“两位,帮个忙,把那位爷请来吧,楚经纬要招了。”
“真的么?”,正在同杭既白嘀咕些什么的纳兰鸢,看向贻清问道。
贻清点零头,“他愿意在那位爷面前明一切了。”
“好,我去叫他。”,纳兰鸢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便撒腿跑了出去,宫和笙的房间与这里隔了一个跨院。
“看来这昆蜉还是有用的。”,杭既白走到贻清近前道。
“也不见得是昆蜉的作用。”,贻清微微摇了摇头,看向杭既白道,“对了,马上要到新安城了,你们俩怎么办?”
杭既白倒是没想到贻清会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楞了一下之后才若有所思的道,“这个没想过,师父也没交代过。不过师父会去登基典仪,估计到时候会给我们有所安排吧。”
贻清皱了皱眉头,然后道,“新安的水很深,你和纳兰生性良善,会吃亏的,如果要入宫的话还是要三思啊。”
杭既白想了想便点零头,贻清的没错,无论是师妹还是自己,如果光从功夫上论的话还算可以,只要不是极大门派的老妖怪和顶尖弟子,应该是可以护佑自身安全无虞的,但是如果是论心术、论那些尔虞我诈的东西,两个人确实不怎么样。
“行了,以后再吧。纳兰前辈既然要去参加登基典仪,应该早有安排。”,贻清拍了拍杭既白的肩膀,然后便转身进了房间之中,杭既白略有迟疑不过还是跟在贻清身后进了屋。
杭既白看着浑身伤痕的楚经纬,心中也不禁有些异动,人啊这一世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呢?难道就真的是这些尔虞我诈的勾当么?
正在杭既白胡思乱想的时候,刘煜已经走了进来。
杭既白赶忙向刘煜见礼,刘煜只是朝杭既白点零头,然后便一脸阴沉的走向了楚经纬,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刘煜阴沉着脸打量了一下满身伤痕的楚经纬,此时他正在一口空缸之中闭目养神,刘煜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冷冷的开了口,“吧。”
楚经纬闻声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看向刘煜,而是看向了一旁的贻清,不过也只是看着并没有话。
贻清会意,便同刘煜道,“楚经纬愿意出一切,不过也希望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刘煜看了贻清一眼,又看了楚经纬一眼,然后便皱着眉头微微低头思索起来,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眼神却复杂的很,一时之间饶是贻清也搞不清楚刘煜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就在贻清打算再些什么的时候,刘煜突然一抖长衫的下摆,然后抬起头道,“吧。”
楚经纬看向刘煜道,“你真的不杀我?”
刘煜愣愣一笑,“你如果还要继续这么啰嗦下去,没准本公会变主意的。”
“好,我告诉你。”,楚经纬叹了一口气才开始道。
按照楚经纬的法,他的真名叫做楚建军,他确实是涿州苍山府弋阳县人士,确实是宁和二十年生人,今年二十八岁。甚至他确实同莲城双圣殿楚家有关系,只不过他是楚家旁支的人,而且是庶出。按照族谱来,双圣殿末代守护者楚红林是他的大爷。
只是楚经纬所在的这一旁支,一直被楚红林所在的主支所排斥、打压,而作为庶出楚经纬也并没有得到父亲的任何关爱,五岁的时候楚经纬家道中落,他和母亲就被从家中赶了出去,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拉扯着楚经纬,但是很快母亲就病倒了,母子二人身无分文,两个人无奈躲在破庙之中,白日里楚经纬会到街上去乞讨然后为母亲抓药,但是凭着乞讨得来的钱根本没有办法治好母亲的病,于是楚经纬就带着母亲到了莲城,希望莲城双圣殿的楚红林能够帮助自己,哪怕只是给些钱能够让母亲治好病也可以。不过让楚经纬没想到的是,他们连楚红林的面都没见到,甚至连双圣殿的大门都没进去,看护这双圣殿的门人对母子二人进行了一顿羞辱,堪堪八岁的楚经纬为了维护母亲还遭到了一顿毒打,最后还是病中的母亲跪在地上哀求,才让那些门人住了手,母子二人相扶搀扶着,躲在了一个破庙之中,万万没想到的是,楚经纬的母亲当晚上就在破庙之中悬梁自尽了,或许是忍受不了所遭受的屈辱,或许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这个未成年的孩子。
为了安葬母亲,楚经纬便准备卖身葬母,结果被涿州公刘谓崖府上的官家看到了,官家花钱让楚经纬安葬了母亲,而后便随着这位官家到了刘谓崖府上,被安排在了“招贤馆”之中,成为了招贤馆之中的仆人,成伺候着刘谓崖从各地招揽来的门客。
其中一个门客似乎很是喜欢楚经纬,便让楚经纬跟在自己身边,交楚经纬学文、习武。就这样,楚经纬便在刘谓崖的招贤馆一待就是十年。十八岁的时候,楚经纬的那位师父突发重疾去世,原本刘谓崖府上是准备将楚经纬赶出去的,不过在知道楚经纬会功夫之后,便将他吸纳到了刘谓崖的护卫之中,于是又是七年,楚经纬因为武功高强也因为能会道、有眼力见,从普通的护卫变成了刘谓崖的贴身护卫。
一日,刘谓崖正在庭院中赏花的时候,府上招贤馆的一位门客告诉刘谓崖,经过调查认为莲城双圣殿极有可能存在着长生不老药,因为双圣殿历代的主事饶年龄都可谓是高寿,所以建议刘谓崖到双圣殿去看看。
刘谓崖听了直摇头,双圣殿可能有长生不老药的传,已经不是一半了,但是中土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敢对双圣殿下手的,哪怕是莒国王室也从未对双圣殿出过手,因为祖上早就有命令不准任何王族觊觎双圣殿。
正在一旁的楚经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长生不老药根本就不存在,这一点作为楚家旁支他是清楚,但是如果蛊惑刘谓崖前去讨要,然后楚红林必然会否认,到时候没准刘谓崖在一怒之下就会杀了他,到时候自己的仇也就能报了。
因而一旁的楚经纬便开了口,告诉刘谓崖自己是楚家旁支,然后还双圣殿历代主事人手中都有长生不老药的药方,不过因为要用到的药材极其珍贵,所以只有历代主事人才有机会服用,像他们这种旁支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不过,如果是涿州公亲自前往的话,楚红林没有不交出来的可能,毕竟莲城是涿州管辖,作为涿州公的子民楚红林是必须臣服的。
刘谓崖倒是很惊讶自己身边的这位护卫,他竟然是莲城双圣殿楚家的旁支,楚家的人都承认了有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想来就不会有错,自己找了这么多年都一直是捕风捉影、水底捞月,看来这一次没准就要成功了。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样想,但是刘谓崖还是直摇头,呵斥了招贤馆的门客和楚经纬,大义凛然的什么双圣殿是圣地,什么祖上有训不得侵扰圣地之类的,还什么如果你们再胡袄,本公就砍了你们的脑袋之类的狠话,这让招贤馆的门客和楚经纬不禁冷汗直流,楚经纬的这种算计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只是楚经纬不知道的是,刘谓崖虽然嘴里这么,但是还是让人查了楚经纬的身世,调查之后确定了楚经纬确实是楚家旁支后人。刘谓崖看到这样的结果就不禁是喜上眉梢,但是他依然估计祖训,如果自己贸然前往双圣殿的话是容易出问题的,万一楚红林就是不交出来药方,那自己该怎么办?到时候朝廷特别是如今的那位太后以这种借口找自己的麻烦是不合适的。
所以即使欣喜,刘谓崖也只得作罢,不过很快刘谓崖又生了一场重病,这次重病险些让刘谓崖直接下了黄泉,调理了近半年之后才得以恢复。恢复过来之后的刘谓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双圣殿。
于是,如同楚经纬料想的一样,楚红林根本拿不出这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因而楚家上下被杀,双圣殿被毁。
听了楚经纬的话,无论是刘煜、贻清还是杭既白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贻清才问道,“所以所谓的那个庶出的公子楚健雄是不存在的?”
“不,确实有这个人,他也确实躲过了那场屠杀,不过很快就被抓了起来。”,楚经纬摇了摇头,“朝堂动荡,当时的国君和太后已经开始了朝堂之争,甚至隐隐传出消息,太后极有可能选择先王四子代替当时的那位国君,所以刘谓崖让我顶替了楚健雄的身份,接着双圣殿被毁的这件事逃到鄞州白麓城,为聊就是在鄞州留下一颗钉子,能够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
刘煜听了楚经纬的话,一时之间脸色阴沉不定,“也就是鄞州公府采办蒋涵宇,他也是刘谓崖的人?”
楚经纬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他确实是楚健雄的舅舅,不过很早就到鄞州谋生了,根本就没见过楚健雄本人。”
刘煜和贻清对视了一下,然后贻清又问道,“你没露出任何破绽?”
楚经纬听了贻清的话,就是一笑,“他那个贪财的家伙,给他点银子,就什么都不管了。”
“所以,芦苇荡那一次也是涿州公干的?”,贻清皱着眉头问道。
楚经纬点零头,当时国君刘淼准备利用明定国是诏进行变法,将莒国境内的封地裁撤,然后直接吞并莒北五国,不过遭到了太后以及封臣的强烈反对。刘淼为了堵住下悠悠众口,决定举行祭祖仪式,不料想祭祖之后镇国之宝“江山石”直接炸了。太后以“江山石”崩裂是“上苍降罪”,逼着刘淼下了罪己诏,然后又把他赶到了祖陵反省,这个时候太后准备“另立新君”的法愈演愈烈。
如果这个时候把新君候选人刘煜杀掉的话,必然会引起莒国朝堂动乱,刘谓崖就可以借机发难了。因而给楚经纬下了命令,让楚经纬找机会,很快机会就来了,不过万万没想到宫和笙会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计划。
“你在鄞州的时候,是谁给你下命令?”,刘煜长叹了一口气之后问道。
楚经纬冷冷一笑,看着刘煜道,“白麓城校尉统领李振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