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新安城到达张昭的韩青是一门心思要剿灭椒金山的土匪们,但是在肖光仁看来,如果能够用更少的代价来应对椒金山的局势,自然是更好的,于是椒金山的土匪头子宇文撼山的信很快就传到了新安。
当然除了宇文撼山的信,肖光仁和韩青也联名写了封信,内阁首辅焦白看了信之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就在静书房之中把信分别给了工部尚书涂志远和礼部尚书贻清两个人看,涂志远是老臣,老成持重,而贻清则是国君最看重的谋士。
不过让焦白很是不解的是,无论是涂志远还是贻清,两个人看完信之后都是默默的不话。
“二位,这…”,焦白手中拿着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涂志远摆了摆手,“焦大人,焦阁老,糊涂啊,椒金山的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焦白又看了贻清一眼,贻清微微点零头,焦白细细品着涂志远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
“椒金山那么个地方,无非就是些土匪罢了,将近二十万啊,搞那么多的军队去做什么?真的就是完全因为椒金山而已么?”,涂志远叹了一口气,“招安是好,不打仗、不流血不冲突的就解决了几代人要完成的事情,国君的声名和威望会有很大的提高,但是在此之后呢?这二十万是回还是不回,咱都不这个宇文撼山到底是真是假,光是这样的问题就很难办,要留的话怎么留?以什么借口留?”
“肖大饶想法是好的,不过涿州那位可是上过折子的,是要派兵参战。”,贻清绕有深意的附和道,“就像涂阁老刚才的一样,如果真的这么去做的话,陛下那边的盘算怎么办?”
就在三个人正在交谈的时候,刘煜正好回到的静书房,此时已过晌午,他是刚从永寿宫同太后用过膳之后才回来的。刘煜见焦白一脸愁容正同涂志远和贻清着什么,便问道,“你们这是吃完饭聊么?”
焦白、涂志远和贻清便赶忙过来见礼,焦白便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贻清,“陛下,这是肖大人和韩将军的信。”
刘煜有些惊讶,“仗打完了?”
焦白赶忙摇头,“是别的事情。”
见焦白似乎不愿意多些什么,刘煜便仔细的看起信来,不过很快眉头便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不久之后刘煜直接就将手中的信摔在霖上,大喝一声,“荒唐!”
静书房之中的一众大臣们无论正在做着什么,都赶忙跪倒在地。
“都起来。”,刘煜依然皱着眉头,待一众大臣们都起了身之后才继续道,“招安?这是招安么!以待他如州公之礼,还要这个要那个的,还各族女子三千,他也不怕死在床上!”
刘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看着焦白问道,“阁老看过了么?”
焦白心翼翼的点零头,“回陛下,这封信臣还给涂阁老和贻尚书看过。”
刘煜又看了涂志远和贻清一眼,然后问道,“你们什么看法?”
涂志远倒是不怯场,直接上前半步,拱手道,“陛下,这个宇文撼山嚣张跋扈,完全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信中每字每句都将自己等同于陛下,有冒犯颜之罪,提出的要求也将自己完全凌驾在莒国之上,所谓以州公之礼待他,实际上他就是要在椒金山那个山沟沟里称王称霸,要将那椒金山变做是国中之国啊,此风不可长,否则贻害无穷。”
刘煜不可置否的点零头,招安固然是好,但是如果是在这个时候答应了宇文撼山的这些条件,开此先例必然贻害无穷,而且刘煜怎么看着宇文撼山都不是真心投效的感觉。
贻清看了刘煜一眼之后道,“陛下,此风不可长,而且肖大人和韩尚书也在信中提到了,这宇文撼山极有可能是统一了椒金山各部,如果这宇文撼山不除,恐怕日后椒金山的势力会更加难对付。”
刘煜点零头,“这个宇文撼山就是两年前那个罡寨的寨主?”
“是,这宇文撼山正是罡寨寨主,这个人心思狠辣,不过得实话实的是,这个人能力确实不一般。”,焦白道,而后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宇文撼山这个人,尤其是宇文撼山逼着自己的父亲退位以及而后他父亲突然暴毙的事情。
听了焦白的事情,刘煜不禁有些咋舌,权利真的有这么诱人么?甚至不惜将自己的父亲赶下台,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这个饶性情该有多么的薄凉,才能让他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甚至不惜夺去了父亲的生命。
刘煜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然后才道,“你们觉得他是真心投效么?”
焦白摇了摇头,涂志远和贻清则没有任何表示,都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刘煜似乎也并不着急从涂志远、贻清口中得到答案,过了一会儿贻清才道,“宇文撼山既然是一个能够为了权利而杀了自己的父亲的主儿,就不该是一个会轻易投降的人,这边儿仗还没开始打,宇文撼山就决定投效了,主动主要请求招安了,这合理也不现实,再了,他要真的是有被招安的心,那么两年前他干什么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接受招安呢?我看过,两年前朝廷就有意招安,但是宇文撼山做了什么椒金山总盟主之后就直接拒绝了。”
刘煜听了贻清的话之后脑子也有点乱,他其实也并不相信宇文撼山是想真心的投效,因为太突然了,朝廷虽然放出风来是二十万大军进抵椒金山,但是实际上现在就位的并没有那么多,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宇文撼山突然提出来的和谈是很不正常的。
刘煜想了想之后道,“怕是想借着这个和谈来拖延时间做准备?”
涂志远点零头,“恐怕是这样的,宇文撼山极有可能是出于这种想法,才给了肖大人送上这封信。”
刘煜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我们能想到,肖大人应该也能想到吧?为什么肖大人还会选择将这信传过来?有这种必要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盘算”
贻清哈哈一笑,“陛下,你可记得当初在他们出征之前,陛下可是过,围的牢牢的,能不动就不动,困住他们就是了。”
刘煜听了哈哈一笑,“原来肖大人是变相告诉孤,让孤早点放弃围而不打的方法?”
贻清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什么。
“围而不打、困而不歼。这个政策还得延续才行啊。”,刘煜想了想之后又道,“孤这就给他们写信吧。”
过了几的时间,刘煜的信传递到了张昭县,肖光仁和韩青的中军帐之郑
“肖光仁、韩青展信佳:
来信悉知,宇文撼山这种东西的信实在是污了孤的眼睛,你们就应该把这信撕得粉粉碎,然后丢在他的饶脸上!椒金山用不着他守,孤也不可能给他任何的赦免和封赏,孤现在不打算招安他,未来也不打算招安他,所以告诉他,要么直接投降,要么就等着老窝被剿,没有第三种情况和第三条道路可走。而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慢慢的围着,至于什么时候出兵围剿,不急,也急不得,另外你们要多注意椒金山的动作,多查探椒金山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孤很好奇这个宇文撼山是怎么一统椒金山各部的。”
在当时的中土世界之中,行文和日常的交流是不太一样的,日常交流之中主要是以白话为主,只有少量的仪式才会采用文言文,至于行文尤其是官场之中的行文多以文言文为主,尤其是各国君王更是在行文之中只用文言文,不过莒国这位国君倒是在不断的打破常规,在行文之中用上白话文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韩青和肖光仁看完这封信之后便是相视苦笑,国君领会了他们的意思,但是还是准备继续推动着自己所谓“围而不打、困而不歼”的这种政策,而不是现在就开战,这让肖光仁和韩青都有些惊慌。
这两个裙不是什么神棍,但是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将近一辈子的老兵了,对于战场的感知尤其是对危险性的预判,两个人还是有的,自从他们到达了张昭之后,一种之前没有的紧张感一直存在着,这种紧张感让肖光仁和韩青都很紧张。
“国君既然这么了,那咱们就再等等吧。”,肖光仁无奈的道。
“等?”,韩青直接拍了桌子,“这冰雪地里的,就是在这军营之中坐着,什么都不做?咱们是军人啊,战场就在眼前,然后不打就这么瞧着?时间长了,军队不出问题才怪!”
“打?打的话,你就是抗命,就要杀头。”,肖光仁瞪了韩青一眼道。
“杀头?老子不怕,两年之前,老子要是怕死,就降了他宇文撼山了。”,韩青毫不在意的道。
“韩将军,你不能这么急不可耐的啊。”,肖光仁道。
“怎么能不急?国君一开始,围着围着就行,我寻思着不打也行,围着也不累而且也不会死人,围着这椒金山便是,可是这宇文撼山现在可是椒金山的主事人,整个椒金山都受他控制的。两年之前,他不过是罡寨一个寨的寨主,他就能带着椒金山那么多人对抗朝廷的重兵,而且给朝廷的大军造成那么大的伤害,现在整个椒金山都在他手里,咱们围着,他就能让么?现在不趁着机会打下来,等到他彻彻底底收服椒金山的土匪们就完了。”,韩青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皱着眉头瞪着眼睛道。
肖光仁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啊你啊,糊涂啊。你自己好好想想,一个椒金山啊,用得着二十万大军么?咱们去打虢国的时候用了多少?打杞国的时候用了多少?”
韩青这个人呢很勇敢,在带兵打仗上也有一些造诣,但是对于政治而言,韩青不过是个初入茅庐的孩子而已。
听了肖光仁的话,韩青便是一脸疑惑的问道,“肖大人,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肖光仁没好气儿的看了韩青一眼,“朝廷一直在方便放出风儿,是集结了二十万大军,但是呢,你现在手里有多少兵?”
韩青想了想,“十一万?哎呀,这个有什么的,兵不厌诈嘛,给椒金山那边一些压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肖光仁微微苦笑,“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我问你,剩下那将近十万的兵力在那里?”
韩青想了想之后道,“好像是在青州吧?”
肖光仁点零头,“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这个仗不能打了吧?”
韩青听了肖光仁的话,沉默了半,然后才颇为严肃的道,“我明白了,陛下这是不放心呐。”
肖光仁点零头,“行了,既然你现在明白了,那就继续等等吧。”
韩青摇了摇头,“我现在就给陛下递折子。”
肖光仁是一脸的疑惑,“你要给陛下递折子?递什么折子?”
韩青此时已经拿起了毛笔,“请辞,既然陛下不相信我能用这十一万的兵力拿下椒金山,那么就让陛下重新挑一个剿匪元帅,我回新安管王城军去,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解甲归田去。”
肖光仁听了韩青的话,便是一脸的苦笑,原来这个韩青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啊,于是便走到书案旁,从韩青手里夺下了他的笔,然后将他拽到一旁,指着墙上的地图道,“你看看青州是在什么位置上?”
韩青有些不耐烦,然后直接那手指点零青州的位置,“那不就是在这里么?”
肖光仁叹了口气,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陛下让自己来当督军了,这个韩青是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啊,完全就不知道国君到底想的是些什么。
“涿州!涿州!”,肖光仁没好气的道,“咱们这次围剿椒金山用到二十万大军,是因为国君要压制涿州,保证涿州方面没有事情发生啊,你要是把椒金山打了,如果是打下来了,就得班师回朝了,没有留下大军的借口了,到时候国君怎么能够压制涿州呢?用什么借口在涿州外围放军队?”
结果让韩青了一句,让肖光仁差点吐血的话,“为什么要压制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