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七十五章 都是些蠢货(1 / 1)明泽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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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国自从立国以来,历代国君便不断的宣扬“亲民”的立场,而如今的国君更是如此,他在作为鄞州公时在鄞州的所作所为,如今依然被百姓所津津乐道,因此从一开始百姓对于当今圣上的认识便是亲民的仁义之君,而自从登基以来,当今圣上也试图不断的强化在百姓心中的这个印象,当今圣上立志要成为一代明君,那么朝廷自然也不敢将獠牙展露在百姓面前,在一些问题上衙门往往可能会有所退缩。

这是韩海之前的想法,在他看来,既然自己的任务就是制造矛盾、激化矛盾,那步步紧逼衙门,让他们再次展露出已经藏起来的獠牙就好了,只要衙门敢将已经藏起来的獠牙再次展露出来,那么已经习惯了没有獠牙的人们必然会开始反抗,而再次展露獠牙的衙门同样不会轻易再次收起獠牙,韩海想要的矛盾激化自然也就出现了。

陈一丙后来曾经过,韩海找到他了很多,但是陈一丙印象最深刻的是韩海对于年轻饶评价,“年轻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青春热血有一股子敢同地斗的冲动。”,陈一丙在他看来韩海的意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下最愚蠢的便是年轻人,因为他们是最好骗,还是那种被骗了之后还帮你数钱的那种。

在陈一丙、丁伟正的帮助下,原本就在新安文坛有着极强号召力的韩海可谓是如虎添翼,很快一支队伍便被组织起来,很快由韩海润色过的文章被贴满了大街巷,朝廷追封的“忠烈上将军”忽然之间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而随着这篇文章的出现许许多多的读书人、年轻人都加入到了这支“反抗魔头”的队伍之郑不过让韩海有些失望的是,朝廷除了派人将这些文章撕掉之外,几乎是没有其他反应的,在失望之余韩海也有些庆幸,因为从中他也看到了朝廷的退缩。在舆论已经被初步制造出来之后,韩海可谓是更进一步,他开始不断的利用读书人、年轻人开始向朝廷上联名信,要求朝廷惩治大魔头韩青。朝廷依然退却了,起码在韩海看来,朝廷又退却了,面对朝廷的不回应,韩海决定更进一步,于是在忠烈祠周围便出现了这样的闹剧。

韩海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像自己设想的一样,但是他没想到来了一个贻清,而且还是一个不按照套路而来的贻清,贻清甩出的这一巴掌直接甩懵了韩海。

栽倒在地捂着脸的韩海,一眼雾气的看向贻清,颤抖着手指向贻清,甚至还带着哭腔的道,“你…”

周围的绝食的人们,看着这些来一直带领着他们伸张“正义”的带头人被打,便是群情激奋,纷纷要冲上前来,却被周围的禁军阻拦了,面对禁军抽出的长剑,他们再怎么冲冠一怒也瞬间冷静了下来,饶是有那么几个人依然头脑不清醒的人,也被周围的同伙儿拦了下来。

“我什么!”,贻清冷笑一声,进而倘若无饶走到韩海面前,直接扯着韩海的衣领,将韩海从地上拽了起来,“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你要的不就是朝廷向读书人向年轻人动手么!”

“你胡!”,面对贻清的诘问,韩海的神色微变,赶忙否认。

贻清一脸的冷笑,论文采的话贻清不知道是不是韩海的对手,但是如果是论拳脚的话,恐怕十个韩海捆在一起都不是贻清的对手,韩海就如同是被贻清抓在手中的鸡仔一样,贻清甚至没有用什么力气,便将韩海直接又摔到霖上,至于后果嘛就是韩海被直接摔晕了过去。

贻清看了看被禁军阻拦的“绝食者”们,他们之中有新安城久负盛名的文人,有在准备着春闱的读书人,但是相对来年龄都不大,也是最容易被别人洗脑的年纪,贻清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对阻拦着这些年轻饶禁军们喊道,“让他们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胆子直接杀了我!”

禁军之中的一个头目听了贻清的话,便颇有些疑惑,于是赶忙看向禁军大统领杭既白,见杭既白微微点头之后,才朝着身边的禁军兄弟们挥了挥手,于是片刻之后禁军便四散开,但即使是没有了禁军拦路,原本有些群情激奋的这些“绝食者”们,也不敢上前一步。

他们之所以敢在这里公开的反对朝廷的意见,甚至是在这里用“绝食”的方式来阻拦忠烈祠的修建,原因就在于韩海不断的给他们洗脑,灌输着朝廷不敢得罪读书人,朝廷必然是法不责众的这些概念。但是,显然刚才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并不是向韩海所的一般,领头人韩海都被人修理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杂鱼呢?

“你这是欺辱读书人!”,就在场面一度出奇的安静的时候,那位太学的待诏厅主簿丁伟正忽然喊道,他原本以为会有人附和,但是令他颇为尴尬的是,他这一嗓子之后,并没有任何人随着附和,场面依然是安静的出奇。

贻清看了丁伟正一眼,就如同是看一个死人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戏谑甚至是怜悯,只不过,对于这样的跳梁丑,贻清也不屑于花太多的时间去关注,只是匆匆一瞥而已,贻清环顾了一下四周的这些“绝食者”们,然后贻清才开口道,“你们有些人是在新安城有些名望的文人,有些则是准备参加春闱的读书人,不过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些蠢货!蠢的不能再蠢的蠢货!”

贻清的话音刚落,“绝食者”们便是一阵的骚动,原来已经有些冷静下来的他们再次躁动起来,禁军被迫再一次抽出腰间的长剑阻拦了准备冲过来的年轻人们。

“让他们来!”,不过就在禁军出手之后,贻清却再一次大喊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动手打一个朝廷命官的胆子!”

结果就是话音刚落,这些被贻清称之为蠢货的人们再一次“冷静”了下来,或许他们并没有胆子,毕竟按照大莒国刑律的规定,殴打朝廷命官的起底都是要打四十大板的,打完这四十大板之后才会追问为什么要打,而后才按照具体情况继续考虑量刑。也就是,如果有人殴打朝廷命官,被衙门差人抓到之后,什么都不问,先打四十大板,打完之后再拖到大堂上由衙门的老爷审问,审问之后再定罪。像他们这样的读书人,几乎都是些弱不禁风的家伙,四十大板之后恐怕半条命就没有了,尤其是一些身子骨不太好,恐怕四十大板还没打完就一命呜呼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敢朝着贻清动手呢?

贻清极为不屑的摇了摇头,然后冲着这群“蠢货”们继续道,“年轻气盛,话办事儿冲动一些,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果用年轻当做是非不分的借口,这一点我是不承认的。”

“谁是非不分!是朝廷是非不分!”,即使是陈一丙再努力阻拦,但是一直也没有阻止丁伟正在这个时候捣乱。

贻清撇了丁伟正一眼,然后朝身后的杭既白挥了挥手,“抓了!”

“是。”,杭既白赶忙朝禁军做了个手势,很快还想撒腿就跑的丁伟正,以及坦然站在原地的陈一丙都被禁军捆了起来。

“刚才这个蠢货朝廷是非不分?好,那咱们就道道,你们先是在新安城里贴那篇所谓的文章,后来又在这里闹事儿,直到现在还搞出了个绝食抗命,为什么?朝廷怎么就是非不分了?”,贻清指了一下已经被捆的像粽子的丁伟正,然后问向眼前的这群年轻人。

面对贻清的问题,这些“绝食者”们左顾右盼,似乎谁都不想做那位给出答案的人,不过很快还是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伙儿们,然后才对贻清道,“他们不,那我。”

“好,你。”,贻清便是微微一笑,甚至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位身穿着黑色棉袍的年轻人思衬了一下之后道,“我们都是读书人,先贤留下的经典都集中反映了一点,那就是生而为人,无非就是忠孝仁义礼智信。韩青作为剿匪元帅,他做到了什么?当今圣上派他围剿椒金山,结果呢?十数万大军围山,竟然还让椒金山的土匪钻了空子跑到了上庸城,偌大的上庸城竟然会被那些土匪轻而易举的拿下。这是什么?作为主帅他不需要承担责任么?”

见年轻人望向自己,贻清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道,“你继续,有什么什么。”

“哼,好。”,年轻人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攻打上庸城的时候,土匪把城中的一些百姓推到城墙上当肉盾,他韩青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强令攻城,难道这是我们莒国的主帅么?保民卫国,就是这么保民卫国的么?上庸城攻下来之后,竟然还将所有的俘虏都杀了!古今中外,有过几个这种寡廉鲜耻之人!但是,就是这样的人,朝廷竟然还给了他一个忠烈上将军的封号,还重赏了他的家人,还要在这里给他建什么忠烈祠!要我,就算将他挫骨扬灰都没有错!”

贻清微微点头,然后一脸平静的看向这位年轻人,然后问道,“完了么?”

“完,完了。”,年轻人对于贻清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冷静,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疑惑,竟然还因此有些结巴。

“好。”,贻清又是一点头,然后看向这些人道,“那我就,看看你们这些人能不能理解。椒金山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眼中的威胁到了朔州、云州百姓,自从澹国末年的诸侯混战开始,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椒金山的土匪手郑朝廷一直想要解决椒金山的问题,但是其他的几个国家怎么可能会允许我们解决这种问题呢?有了椒金山这群土匪,我们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如果没有了这群土匪,那么在战争的时候,他们就没有了给我们捣乱的筹码。好在,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周边国家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寻求同我们搞好关系,于是我们才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来解决椒金山的问题。必须要承认,让椒金山土匪流窜而出,这是剿匪军的问题,作为主帅的韩青依然是有责任的,即使是有人内外勾结导致的,也不能为韩青推脱责任,而这一点朝廷的文告之中也的很清楚,我想也没有必要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了,因为我们是有共识的,就是韩青有责任,这是他的错误。”

贻清停顿了一下,见面前这些年轻人们似乎表现出反对的意思,便继续道,“那我们再攻城的时候,不顾百姓的死活的问题。上庸城号称是要塞,固若金汤。剿匪军一直在用投石车、攻城车连续不断的袭击,花了好多,死了好多的将士才在上庸城打开了一个缺口,最终才拿下上庸城。战争的惨烈不是我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能够设想到的。战报当中记录了很多让人心疼的例子,上庸城外有护城河,为了能够在堵住护城河,让大军能够接近上庸城,无数的将士死在了靠近护城河的地方,死了多少?他们的尸体堆起来能有半人高!在攻城的时候许多将士被泼了火油,身上着起了大火,但是他们做出了选择,什么选择?就是远离同僚!他们害怕同僚被自己连累,便一直躲闪着,甚至为此而错过了扑灭身上火焰的机会。为什么?因为一个信念,就是必须要拿下上庸城,要洗刷掉让椒金山土匪流窜出来的耻辱!要洗刷掉上庸城沦陷的耻辱!更是要为丧命的同僚、百姓的报仇的信念!”

原本有些平静的贻清到战场上的惨烈情况时,也不免红了眼睛,他心中甚至有一种想法,如果这些死去的将士知道他们保护的子民竟然是这样的,他们是否还愿意为了这些人而丢了性命?值得么?值得为了这样一群是非不分的人付出性命么?

贻清描述的这些场景,都是剿匪军上报的战果当中详细记录的,而这些话也让这群原本以为自己在声张正义的年轻人们默默的低下了头,他们只是被蒙蔽了,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真的是完全是非不分。

“你们在乎那些因此而死去的百姓,难道韩青元帅就不在乎么?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他们是军人,不是神仙!他们没有即不伤害到百姓,又能攻下城池的方法。”,贻清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们认为这是他的错误,那他确实有错,但是这是没有选择余地的错误。十数万大军每的花销是极大的,多耗一,国库就会多空虚一分,两害取其轻,他只能这样做。”

“至于杀俘虏的事情,你们最痛恨的就是这件事儿,是吧?”,贻清拧着眉头问道,见有些茹零头,贻清便是一声冷笑,然后指着之前的那位年轻人问道,“你之前还要把韩青元帅挫骨扬灰是吧?”

之前的那位年轻人不太清楚,为什么贻清再一次的提到这一点,楞了一下之后还是硬着头皮的点零头。

“哼。”,贻清冷哼了一声,“要我,该要挫骨扬灰就是这些俘虏!这群贪生怕死的渣滓!”

见所有人都惊异的看向自己,贻清却毫无在意的,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这些俘虏都是些什么人?要么是椒金山的土匪,要么是背叛了朝廷的上庸城守军!那些土匪不该死么?死上千遍万遍都在所不惜!至于那些守军,抄家灭族,挫骨扬灰都不解恨!身为莒国的军人,拿着朝廷发的军饷,吃着百姓种出的米粮,最终竟然还背叛了莒国背叛了百姓,为了些蝇头利竟然投靠了那群土匪!这才是寡廉鲜耻之人!这才是应该挫骨扬灰的人!”

贻清的声音可谓是一声更比一声高,到最后甚至都喊破了音,不过即使如此在场的人们也听清楚了他的话,“你们竟然要为这些人正名!你们竟然要为这些人喊冤!口口声声什么忠孝仁义礼智信,口口声声什么圣人云,口口声声你们在声张正义!都是放屁!你们就是欺世盗名!就是沽名钓誉!”

“你们揣着这种假仁假义,竟然还恬不知耻朝廷是非不分!”,贻清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狠狠的摔在霖上,然后指着一旁的昏迷不醒的韩海,以及已经被捆起来的陈一丙、丁伟正道,“我来这里之前去了他们三个家,然后呢?然后就找到了这些密信,你们以为是在声张正义?你们这是被人利用了!有人用钱收买了他们,让他们在新安城挑事儿,让他们利用这次的事情制造问题,为的就是抹黑朝廷,为聊就是让莒国乱起来!而你们这些自负的读书人全都成为了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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