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只有他眼前这个孩子才会真正的在乎他的情绪,在乎他在想什么,在乎他为什么会想不开。
君幽眼角湿润,感激的看了看孤蛮“好,我记住了”
两人就这样相互搀扶着,寒冬腊月的天气,两人并没有感到冷。
也许是因为,心暖了,再冷也不怕。
孤蛮扶君幽上了马,自己上了另一匹。“走吧,天寒,再呆下去怕是要着凉。。”
“好!”君幽还是闷闷不乐的,忧郁的眼神,好似全世界都把他抛弃了一样。
马一直在走,速度很慢,慢的孤蛮以为就这样和君幽走完了一生。世间只他们二人,再无琐事。
突然孤蛮一抬头,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犹如鹅毛一般,纷纷扬扬。孤蛮转头看向君幽,君幽伸出了手,雪花落在了他的指尖上,落在了他的头发上。青衣,白雪,墨发,配上忧郁的眼神,场景美的像画。
孤蛮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递给君幽“君幽哥哥,穿上!”
君幽看了一眼孤蛮手上的大氅,“你穿吧,小孩子不要着凉!”
“我的衣服厚,你躺了一下午,出来又没有穿大衣,还生着病,快穿上。”
君幽看懂了孤蛮眼中的坚持,自己不穿这小孩不会罢休的,于是从马上下来,走到了孤蛮的马下,接过了大氅,系在了脖子上,然后踩着马镫,上了孤蛮的马,双手握过了缰绳也握住了孤蛮的手。大氅包住了两个人。
“这样我们两个都不冷了。”
孤蛮脸红红的,点了点头。马蹄声踏踏的响,孤蛮靠在了君幽的怀里,孤蛮突然不想回去了,他的怀抱好温暖。
到幽王府的时候,君幽下马,孤蛮昏昏沉沉的,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君幽把孤蛮抱了下来,发现小孩身体滚烫。发烧了。
赶紧把人抱回了竹园,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君天在一旁看着,心想,‘这都什么事啊,这大的下午刚瞧过太医,好不容易好点了,这小的又折腾病了。两主子都不让人省心。’
君天已经把孤蛮当主子了,从主子生病他就看出孤蛮对自己个主子是真心的了,对主子好的人,他君天也尊敬。
君幽把人放在了床上,拿了帕子给他擦额头。孤蛮已经烧的开始呓语了,“君幽哥哥,不要不开心,不要不开心,阿蛮心疼。”君幽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了手背上。
“主子,太医来了。”君幽赶紧把眼泪擦了。
那太医刚要作揖,君幽就把人扯过来了,“太医,你快给他瞧瞧,他发烧了。”
“是,殿下。”太医赶紧上前,给孤蛮把脉。
“王爷,这孩子寒气入体,导致体热,另外应该还有生理原因导致。微臣方才看到他手上有伤,初步推测应该是发炎了。这还需要打开绷带查验。”
太医俯身解开孤蛮手上的绷带,那原本极尽白皙的伤口已经肿胀,伤口上翻,周围都呈紫红色,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君幽闭上了眼睛,他不忍心去看,那都是他带给孤蛮的伤。
“王爷,这伤口须先用刀子割掉周围坏死的肉,再将脓血挤出,用针线缝合,最后敷药,要尽快,不然这个孩子性命堪忧。”
君幽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什么饲蛊的事,他现在只想救孤蛮,毕竟这小孩,是为他受的寒,是替他饲的蛊。
“好,需要什么东西?我让下人去准备,你一定要治好他。”
“烦请王爷备下一坛酒,一把匕首,蜡烛,还有针线。”
“君天,快去准备!”
“是,主子”
君天很快就将东西备齐回来了。
“请君侍卫把蜡烛点上,拿过来。”
君天将蜡烛拿过来,太医用酒洗了一下匕首,然后放在了火上烤,把刀子烤成了红色。
“烦请王爷和君侍卫按住这孩子,别让他乱动。”
说罢拿起了刀子切入了手心,君幽闻到了东西烧焦的味道。随即孤蛮开始大叫,撕心裂肺。君幽按住他,心里说了千百遍对不起。
鲜血染红了匕首,把腐肉剔除完之后,太医额头上也全是汗。
太医用袖子蹭了蹭额头,拿了一块白布,去挤脓血,孤蛮一直在大叫,“阿娘,阿蛮好疼,啊啊啊啊,君幽哥哥救我,好疼啊!好疼。”
君幽轻声去哄,“好了,马上就好了,一会就不疼了,阿蛮再坚持一下。”
脓血挤完之后,太医拿出了药瓶,撒在了伤口之上。
君幽和君天都松了口气。
“王爷,君侍卫,不可松懈,最难的部分才刚刚开始,这伤口太深,且经久不治,需要用针线缝合辅助伤口愈合。烦请王爷和侍卫再按住这孩子。”
君幽和君天又按住了孤蛮。
“王爷,一定要按住了,要不然微臣的针走不稳。”
太医又拿着针扎进了伤口,孤蛮开始挣扎,手脚乱动,君天与君幽对视一眼,暗自使力。
终于针也缝完了,太医又替孤蛮缠上了白布,众人额头都是汗水。孤蛮的脸疼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