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莱波鲁三面目狰狞地看着室友丙,然后安久妤看到室友丙身边伸出好几条硬质木棍,有点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棒,但是要长一些,粗一些,有点像是……教鞭。
教鞭从空间深处慢慢探出,它们钻出来的微小空洞还有缕缕血色黑气蔓延出来。
这些东西接触到室友丙的身体之后慢慢将她缠绕起来,双手双脚还有脖子都被牢牢缠住,室友丙挣扎着扭动手脚,刚开始还能稍微动弹几下,过了几秒钟就动不了了。
其中一条教鞭的端部绕过室友丙的嘴唇,因劳累过度而显得苍白的嘴唇被勒出一道血痕,有细微血丝渗出。
咕咕的怪声从室友丙的嘴里传出,带着点鼻音,没人听懂她在说什么。
夜莱波鲁三呼吸急促地怒吼着:“该死的渣滓,没有价值就去死吧!”
他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拧巴巴皱成一团,是真的皱成一团的那种,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歪斜聚在一起。
话音落下,这些教鞭就慢慢地往后拉,安久妤看到室友丙痛苦的表情,绝望的眼神,想要向她们求助,可是没有任何人敢帮她。
先是骨头脱臼,然后肌肤撕裂,最后是神经被活生生拉长,那种疼痛的感觉,没有人能够想象。
安久妤觉得就算是传说中十级疼痛的分娩都没有室友丙此刻所接受的惩罚来得痛快。
撕拉。
鲜血躺满了整个地面。
五马分尸的酷刑。
然后夜莱波鲁三和蔼可亲地笑着嘱咐她们三个要好好学习数学,绝对不能向这种后进生学习,数学可是一门十分美妙的学科呢。
并且他还留下了家庭作业。
室友甲和室友丙要在四十小时内把泛函分析初步学完,而安久妤需要在四十小时内把高数吃透并且把泛函分析也学一半。
夭寿啦!这他娘的怎么可能!
你知道吃透是什么概念吗,就是随便出一道只要能求出来的积分问题不管它有多苛刻你都要会做,而且很多积分问题其实是套用不了公式的,也就是说全看你的联想能力和智商高低。
更别说后面的泛函分析。
正常人就算初步学一遍怎么也得五到十天吧,这是指学一遍不是仅仅看一遍。
安久妤有九分半的把握自己一定完不成这次的家庭作业,剩下半分交给上帝。室友甲和室友乙就更不用多说,很明显没有安久妤学习能力强,因为一名优秀的黑客是需要不断更新自己知识储备的。
然后安久妤就放弃了,她知道这样下去就算这次能够过关,但下次呢,很明显夜莱波鲁三的要求一次比一次高,如果就顺着三老师的路子走下去结果不言而喻。安久妤开始发了疯地从各个渠道自救,一直到今天下午,她打通了陈树的电话。
陈树举手示意:“我有个疑惑啊,你们宿舍死了人,难道没有引起轰动?虽然说别人在你们眼里都是夜莱波鲁三,但这只是你们眼里,他们又不会真的全部变成小三老师,还是说你们被小三老师影响了导致别人注意不到你们?”
听到这个问题,安久妤俏脸更白,哆嗦了一下后说:“室友丙在被……被分尸之后……尸体和鲜血很快就慢慢消失了,就像是……分解了一样……你能明白这个意思吗?”
“大概能够明白吧。”死不见尸在诡秘事件里面是常态了,陈树没有丝毫惊讶。
听完安久妤的陈述,陈树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基本情况。
整个事件简单来说,就是在一个女生寝室里面出现了一个恶鬼叫夜莱波鲁三,他觉得自己的身份是喜欢让学生自习并抽查的数学老师,平时总是呆在办公室,在检查家庭作业的时候就会到教室也就是女寝来,他十分尽职尽责地督促学生们学习,只不过思想有点偏激,认为学生就应该一门心思搞学习,其他事情能不搞就不搞,因为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小三老师就让她们见到其他人都是小三老师的模样,并且还通过电话、网络等多渠道全覆盖地亲口督促她们学习。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没有经历过高数、泛函、复式等等课程摧残的陈树觉得也还行,大不了学嘛,知识是自己的,左右不亏。
可是这位三老师还有更偏激的一面,如果学生逃避学习就要弄死她,要是学得不好下场更惨,五马分尸。
就在陈树对整个事件进行总结的时候,安久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室友丙的死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听到这话,陈树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安久妤拿出手机把一个电话号码点开对着陈树晃了晃。
现在的手机号码都有被标记的功能,比如有些电话号码被标记的是推销,有的是外卖,而这个号码上面标记的是雁南大学教务二处。
陈树很纳闷:“教务处给你打电话干嘛,你因为夜莱波鲁三的事件挂科了?”
“不是。”安久妤翻了个白眼,“我和室友甲乙我们三个人都收到了这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教务处邀请我们于今天中午在校外某个地方面谈关于保研的事情。”
安久妤之前神经紧绷加上可能受到夜莱波鲁三的影响,一时间竟然没有把这件蹊跷的事情告诉陈树。
“你不是大三吗,你们保个屁的研啊。”
夏国教育议事会规定,保研名额必须是大四确定。
安久妤说:“事情就怪在这里,电话里头一个女人说让我们保研是因为室友丙的缘故,她让我们千万不要把关于室友丙的事情传播出去,今天中午约我们在……在哪个地方来着,我实在记不住了,当时没心思去记这个。”
“你们没去?”陈树愣住,“这可是保研呐。”
安久妤摇头:“没有,我们……不敢去……”
陈树很纳闷:“你不是一直在想办法自救吗,这种机会都放过了?”
安久妤却想到了不同的点上:“你想啊,室友丙这几天一直呆在宿舍里面,死了之后尸首都不见了,而且连我都找不到办法向外界求救更别说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忽然有人说她知道了室友丙的事情……我们都认为这是老师在钓鱼执法。”
钓鱼执法……陈树觉得她们想太多。
“但这也可能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陈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尝试一下,因为没有其他选择了,不对,除了找上我以外。
缓了一会儿,陈树分析道:“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夜莱波鲁三,小三老师再怎么说也是个老师,虽然比不上我,但也算得上是半个文人,文人就得有文人的风骨,不会去扮女人的。”
“这样一来,就说明有其他人知道关于你们宿舍的事情……而且他们还可以用教务二处的座机给你打电话,和校方有所联系……你查查看这是不是套号,会不会显示的备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