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小白不解，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虽然我与阴珠的联系有那么一瞬间断开了，但是那瞬间之后，又恢复了原样。”凌灵随意说道，俏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变化，“方才我那般说，也只是为了替你圆谎，为了让他们安心罢了。至于你，我却不需要隐瞒，而且也隐瞒不住。毕竟那阴珠，如今是在你体内。”

“我能断开一瞬，以后定然有办法将其永久斩断，师傅又为何不等一等我呢？”李小白苦笑道，“我只是，想要你活着啊…”

“活着么。”凌灵略有些恍惚，随即轻声说道，“神族入侵在即，世间万灵都在争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又何必贪慕那短时间的安逸呢？你我是天择之人，须得以苍生为重，莫要为了一人，而舍弃众生。”

“就为了那一线祖境的希望而放弃所爱之人，这什么狗屁的道理？”李小白面色狰狞，一丝戾气在其赤红的眼中萦绕，“我不管什么大势，我只要你活着就好。终有一日，我会毁了那所谓的天择。”

“若是如此，那你毁珠之期，便是我陨落之时。”凌灵的声音也是有些冷漠了下来，“我不是你，我放不下这芸芸众生。”

“你……”被堵了一句，李小白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方才收敛情绪，开口道，“一道缥缈的传说，难道就真的那般让你看重么？你要知道，便是那祖龙，也未曾踏入祖境，我等后世之人，如何做得到？你可以决绝，我却不会因为这么个可笑的东西，赌上一切。”

“道不同，不相为谋。”许是争辩累了，凌灵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身影便凭空缓缓淡去，“你若执意如此，将来清算之时，莫要后悔。”

“后悔么？”李小白看着少主离去的地方，轻声喃喃道，“当年就很后悔了，事到如今，再坏，也不过再度同死罢了。”

他看了看渐晚的天，微笑冷笑地说道，“当年你让我杀了天主，我办不到，而今世，你要亲自动手，你更办不到。”

“这玄灵界，从来不是你天道说了算的。”

……

凌灵走后不久，院落墙角方才探出一颗小脑袋四处张望，李小白见状，轻笑道，“柳师姐，出来吧。”

墙角的柳非烟听到声音，微微有些慌张地跌了出去，待得站稳，她才俏脸微红地走了过去。

看着不知所措的柳非烟，李小白摇头失笑道：“师姐有什么事？”

“没，没事……”听到李小白的询问，柳非烟连忙摆了摆手，而后察觉到他略显好笑的目光，低声问道，“师弟真的要和皇室联姻么？”

“身不由己，形势所逼。”李小白点了点头，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联盟是我一手促成，宫中为了加强联盟双方的信任，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哦……”得到答案，柳非烟美眸略有些灰暗，随口问道，“那与师弟联姻的是谁呢？”

“就是太子夏冰凝。”似是并未察觉到她的情绪，李小白轻笑道，“若是联姻能成，那么接下来的南冥大祭，危险程度也就大大降低了。”

“哦……诶！”柳非烟吃惊地看着他，“太子殿下？！他不是男的吗？”

“她是女扮男装。”李小白摸了摸柳非烟的小脑袋，笑道，“因为皇室帝位只传男不传女，而夏皇又病重不起，她也只能假扮成男子身份，稳固朝局。”

“原来如此。”柳非烟喃喃道，只是那原本恢复了些明亮的美眸又再次暗淡了下来，“那师弟真的要与她成婚么？”

“这是责任所在，我也没有办法。”李小白收回手掌，随意说道。

“天宫不是很强大吗？为何要用联姻的方式来自保。”柳非烟有些想不明白，玉手托着香腮，喃喃道，“又为何要师弟你来承担？”

“天宫是很强大，只是这玄灵界不够强大罢了。”李小白倒了杯茶水，浅尝辄止。

“什么意思？”柳非烟更加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少年。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摇头笑道，“现在嘛，师姐若是无事，便与师弟出门逛逛？”

“好啊。”一说要与他出门，柳非烟立马抛去不快，点头答应。

“那便走吧？”

说着，李小白轻笑一声，便起身朝门外走去，而柳非烟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美眸中闪过一缕锋锐剑气。

“不够强么？那我就努力修炼到更强，强到足以保护你，强到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你为止。”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门口，却看见顾子柒正在大门旁的树下，负手等待着什么。

“顾师姐。”李小白唤了一声，“在等我们么？”

顾子柒瞥了眼他旁边的柳非烟，清冷道：“我与柳师姐约好去街上逛逛，倒是师弟你，不去做你的皇室驸马，却来此与我们走到一起，就不怕后院起火？”

“顾师姐…”听着这略有些酸意的话，李小白略有些头大，苦笑道，“您就别拿师弟开涮了，个中缘由，师姐又不是不清楚，再说，此事尚未定论，说不得师弟死在那南冥大祭之上，那这联姻不就成了笑话了？”

“你…”听着李小白的自爆之言，顾子柒一句话被噎在嘴边，美眸薄怒地瞪了他一眼，就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好了，事情还未临头，师姐便不要多想。”见顾子柒真的动怒了，李小白尴尬一笑，故作姿态道，“不知二位小姐能否赏脸，与我去那城中逛逛？”

“噗呲。”一旁的柳非烟被逗乐了，看着眼前这个耍宝的少年，笑道，“走吧。”

顾子柒冷冷瞥了眼李小白，便自顾自地朝街上走去，只是转身的瞬间，那嘴角之上，浮现出一道淡淡笑容。

三人走在街上，随意地看着街道旁边的摊位，因为葬地之行的落幕，各国势力弟子相继离去，这落风城也是略显安静了些。

“两位师姐若是想买什么东西，便放手去买，今日所有东西，皆由师弟我买单。”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气氛，李小白故作大方道。

“李少主这般豪气，不如去那灵宝阁看看？”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小白回头一看，笑着行礼道，“见过华圣女。”

“少主客气了。”华冥回礼，随即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两女，轻笑道，“少主真是好雅兴，不似我等，今日便要赶路回归宗门了。”说着，还耸了耸香肩。

“哦？今日便走么？”李小白淡笑道，“可惜近日有些琐事，不然定要为月宗诸位摆酒践行了。”

“少主客气了。”华冥娇笑道，“那我等便告辞了，南冥大祭之上，希望能够再度与少主合作才是。”

“好说好说。”李小白淡笑一声，随即问道，“不知圣女所说的灵宝阁在何处？可否告知一下？”

“你竟然不知道灵宝阁的方位？”华冥略有些奇怪地看着李小白，随后说道，“就在清秋阁往南百丈左右。”

“因最近确实是多事缠身，倒是不曾好好逛过落风城，让圣女见笑了。”李小白道了声谢。

随意寒暄后，三人辞别华冥等人，便朝着她所说方位走去。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一座极为庞大的建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