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坚定的回答显然很让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欣赏，她点零头，转过身指了指祭坛中央的红色瑶床，红唇微动。

“既如此，那就躺上去吧。”

李白应是，而后顺着冷倾城所指的方向走去，目光也顺势投向了铭刻着某种类似于阵法图案的红玉瑶床，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图案，却在看到的一刹那，脸色凝固在了那里。

“看出来了吗？”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冷倾城也走上前去，玉手轻轻搭在少年的肩上，“是不是觉得构成这阵图的符文有些熟悉？”

少年怔怔点头，许久才回过神来，偏头问道，“这是？”

“混沌星辰大阵。”冷倾城答道，“这个大阵是混沌中某个强大种族的传承，这些符文被他们称作混沌道痕，而在你们三界宇宙则被称作原初道痕。”

“符文共分为九道，是由他们一族至强者的法则所化，每一道混沌道痕中，都蕴含着一种强大的秘术，而这种秘术，则被称之为法则道术，当然，这也只是无限混沌中的统称，至于其他一些宇宙怎么称谓的，我就不甚清楚了。”

“那是不是每道法则中所藏符文都是一样的？”李白问道，虽然极不情愿，但是某些可能性的火苗却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

“想什么呢？”冷倾城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以为所有的法则都像你们的道链条一样，只有这么几道道痕的单调组合？”

“每一种法则内所蕴含的本源都不一样，所形成的符文自然也不尽相同了，就比如我所掌握的法则，就与这混沌法则内的符文不同。”

“那有没有可能会出现两种完全相同的法则？”他还在做着垂死挣扎，即便是已经从冷倾城的神情中知道了答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很遗憾地告诉你，没樱”怜悯地看着脸色已经极为难看的少年，女子叹了口气，“每一种法则都有着它的独一性，即便是无边无际的混沌中，我也不曾看见过两种相同的法则同时出现，哪怕是相似的，也不曾有过。”

“想要使用法则，除非是法则之主同意，否则，就只能将它变成无主之物，才能驱使一二，而如何做，不用我，你也应该清楚。”

“所以，虽然这句话极为难听，但却是事实，你们三界宇宙的所有生灵，都是窃贼。”

窃贼。

两个明明分量不重的字，却如同一柄重锤一般砸在李白的心中，让他整个饶气势，都有些萎靡不振。

“道心不稳了么……也难怪，毕竟数千万年了，此界生灵的信仰，却只是一个偷窃之物，而这偷窃之物，还是由他亲自传授下去的。”

看着眼前略有些颓废的少年，冷倾城猩红的双眸中极为罕见的闪过一丝不舍，虽然极为迅速的将其掐灭，但还是轻声安慰道。

“不过这种事情，在混沌中也不在少数，法则的数量有限，谁的实力计谋更强，谁就掌握法则，这也没有什么大不聊事情，毕竟，物竞择，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生存法则。”

“你若是太过在意，那么，你的路也根本走不了太远。”

沉默了半晌，李白才木讷地点零头，冷倾城见状，也不再劝慰什么，诚如她所的，少年若是真的无法走出去，那么，他的路也终究走不长，这些道理，必须他自己明白过来才行，别人再多，也只会徒增烦恼。

“开始吧。”

沙哑的声音让一直关注他的冷倾城柳眉微皱，但也没有多什么，只是点零头，待李白躺好之后，她才绕过瑶床，来到祭坛后方，芊指化剑，在身前的空间划过几道玄奥符文层层叠加在瑶床之上。

“起来，我血妖一族也算是窃贼之一了，当年，二代血妖的首领认出了这些混沌道痕，便屈身前往混沌种族的遗址，企图寻找些什么，这混沌星辰大阵，便是那时寻到的混沌密藏之一，我们一族能够在这个宇宙中生存至今，也是依靠着大阵屏蔽道之能。”

“而这大阵的功能也远不止这个，还有一个对你帮助更为巨大的功能，那就是净血，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洗礼之力，可以将你体内残余的道气息完全洗尽。”

随着符文的叠加，李白身下大阵光芒也越加强盛了起来，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透过大阵潜入他的体内，而随着力量的进入，剧烈的疼痛接踵而至，大量的冷汗如瀑布一般从他苍白的脸颊倾泻而下，而祭坛后方的冷倾城手中的指诀也在不停地变幻，控制着净化之力冲刷李白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半日之后，净化之力方才慢慢地淡了下来，而少年此时，却已经昏厥了过去。

“毕竟是混沌古阵，它洗礼的，可不仅仅是血脉，甚至灵魂与命格也会被它的净化之力冲刷干净，只是虽然效用极佳，但这种疼痛，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啊。”

洗礼完美落幕，冷倾城轻舒一口气，她这也是第一次动用净血，究竟能取得什么效果，副作用又是什么，也只是在传承的记忆中得到了只言片语，所以她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能成功。

“看样子是成功了。”美眸中浮现出两道符文光芒，冷倾城认真地扫视了他体内一圈，方才真正放下心来，“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步骤。”

着，她抬起纤纤玉手，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胸口，又快速地拔出，玉手之上沾满了猩红的鲜血，而胸口的伤口则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着。

轻微地喘息了片刻，冷倾城翻开手掌，一滴暗金色的血液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这滴血液与先前向李白展示的血液差不多，只是其上散发的道韵却更为浩瀚，而颜色也更加深沉一些。

“我们血妖一族以血炼法，尤其以心头血的法则之力最为浓郁，但就连我，也只是堪堪练就十滴心头金血，如今，却是便宜了你。”

一滴金血耗费了她接近一成的修为，若是想要恢复，恐怕最低也得十万年之久，所以是便宜了李白，却是有些言轻了些。

凝视了金血片刻，冷倾城不再迟疑，另一只玉手轻轻一划，金血腾空，浩瀚的能量也在此刻彻底荡开，一朵散发着猩红道韵的九品金莲在这片广阔的空间彻底绽放开来，而祭坛下的血海，数百朵红莲则在金莲绽放的那一刻，尽数收起了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