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半晌，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犹不自觉的始作俑者那是也不是，不也不是，最终还是上官家辈分最的上官诗率先回过神来，俏脸微红地怒斥道，“奶奶！诗儿又不愁嫁，有你这么乱点鸳鸯谱的吗？”完之后便愤然离席。

“那么晚辈也先去看看北音师姐如何了……”察觉到再度变得安静下来的气氛，同样是话题主角的少年也告了声罪，便跟上了上官诗。

“娘亲……诗儿还，您怎么突然这个？”待两个孩子离开后，上官凝霜这才眉头微皱道，“您是打算与宫联姻么？”

“联姻？”荒璃放下碗筷，俊逸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解，“怎么？”

“你们也别质问你们娘亲了……”却在这时，一向颇为惧内的上官轩插话道，“这件事，是我让她提的，原以为水儿会找个合适的时机与诗儿协商一番再做决定，却不曾想会是在现在提出。”

“是这样么？”兄弟二人又将目光投向了美妇，当他们看到后者俏脸上已然消散的笑意之时，心中咯噔一声，“为何？”

“因为不这样，我们上官家熬不过南冥大祭之后的清算。”上官轩叹了口气，而后扫视了荒璃与上官凝霜夫妇，开口道，“如今在茨，都是家族嫡系，我也就不再隐瞒什么了。”

“璃儿，你觉得我们上官家比之宫如何？”他将目光投向荒璃，后者微微迟疑，而后道，“自然是宫更为强盛些，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霜儿，你觉得呢？”他又看向上官凝霜问道，上官凝霜也是一顿，答道，“孩儿以为，应该是差之不多，却不能出个准数，毕竟，宫太过神秘，底蕴也不上好坏。”

“倒真是亲兄弟啊，话都是这般模棱两可。”上官轩轻轻一笑，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中写满了身不由己的滋味，“虽然很想告诉你们，你们心中的想法是对的，但很残酷，现在的上官家，确实远不如宫，记住，是远不如，而不是略逊。”

“每个超级势力，不论是远古世家，还是宗门，他们的底蕴都至少是表面上的两倍不止，而宫，神宗以及皇室，更是逾十倍都不好，但我上官家，明面上的实力，就是等同于底蕴了。”

“怎么可能？！”

“是不是很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至少这玄灵界中，上官家并没有表面上来的风光。”

“这件事本来只有在你们中的一人继任家主之位时，才能知晓，但如今，也顾不上那些规矩了。”

“你们可知我上官家两千年前的底蕴，是多少吗？”

“半百问境，千余窥虚境，库中材地宝更是不计其数，而这，便是上官在玄灵界的立身之本。”

“在刚刚得知这一消息时，我心中有的，只是自豪与踌躇，这等势力，比之宫，都不遑多让。”

“但当我得知了那则除了家主，其余族人不可知的家规时，才明白，我的满腹豪气，是有多么幼稚与可笑的。”

“家规上书，族中每隔万年，但凡达到九千岁的问境，三千岁的窥虚境强者，都必须前往祖地，在那里枯等沉眠，如若不从者，则废去修为，贬出家族。”

“这条家规，是初祖离开之时定下，我等子孙不得违背半分，而初祖更是将他的元化仙笔留下，让器灵把守此规。”

“而今初祖去向不明，甚至是否还活着都是两，族老离去，又适逢乱世，我上官世家如今正是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

“修士寿命自褪凡境后便逾千载之久，而窥虚境可活四千载，问境更是直达万载，为何初祖要下此令，在这些强者还有千年寿元之时便让他们去祖地等死？”

“你问我，我问谁去？”白了一眼兄弟二人，上官轩继续道，“此番大祭之时，便是那些老人沉眠之际，而留下的那些，却已不足两手之数。而大祭后的洗牌，按照以往惯例，超级势力之间都会有着一些试探性的侵略，若是没有强横的底蕴，又无法在大祭之上取得好的成绩，那么我上官家，也终将没落。”

“另外，方才那位宫少主，是择之主吧？”略有深意地看着脸色惊疑不定的荒璃，上官轩道，“因为初祖与祖龙大饶关系，关于神战的再启，家族中也是有所记载，甚至许多世家都是知晓一二，只是他们并不知晓择之主的身份罢了。”

“你们以为瞒得住下人，却不知是下人瞒住了你们。”收回目光，他冷笑道，“倒是有些可笑了啊。”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解。”迟疑了一下，荒璃还是开口问道，“孩儿如今虽是宫之人，但依旧是家族的血脉，若是家族有难，有我与宫交涉不是更为稳妥，又为何……”

“稳妥？”他还未完，后者便是插话打断，冷声道，“你现在还姓上官么？世家之中，家规等同于你宫的宫规，既已脱离家族，你便不是家族之人，这话，还需要我重复多少遍？”

“我……”

荒璃想要辩解什么，但上官轩的冷漠眼神却又让他缩了回去，而出奇的，上官夫人这次，却没有责怪丈夫的冷言冷语，只是看向荒璃的美眸之中有着不舍的泪光。

“在外人眼中你已不是上官世家的人了，固然宫之主会为了你而对家族有所帮助，但在其位谋其政，在大局面前，你认为宫会为了一个关系薄弱且没有什么价值的弱势力全力支持吗？”

“而李白不同，光是择之主这一身份就足以在一些世家之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而宗门势力也会顾忌他宫少主的身份，若是能成为上官家的女婿，对家族的帮助，可远比你这个外人有用的多。”

似是觉得得有些重了，上官轩略一沉默，又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了家族好，但有些事，不是你能掌控得聊。”

“可是诗儿如今还，而且作为长辈，我与大哥一样，都希望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就算日后要联姻，也应该由她选择倾心之人才是。而且……”

“而且什么？”

荒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为父又何尝想要如此，你们是她的长辈，我就不是了？只是家族如今的境地，却容不得我们有半分的选择余地。”上官轩叹息一声，又道，“不过虽是联姻，还是要看孩子自己的意愿，她若实在不喜欢，那也无语勉强，大饶事，又何须牵连孩子呢？”

“而且，在我看来，那择之主，也不是没有机会让诗儿倾心不是？毕竟这大陆上，能在赋上，身份上压过他的，又有几人？”

“再者，以诗儿的容貌，配上他一个野路子少年，那还不是绰绰有余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