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谎椅都不能让人说实话,那就只能严刑拷问了。不说实话的人留着没用,索性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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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吃完烧麦,韩士奇带着大家去看道具。他提前就联系了工作人员,因为赵导说可以简单地“走场”,这就需要灯光舞美的配合。
说是“搭棚布景”,其实这类室内综艺节目都是在演播厅录制的。陆雨驰又要做大、做好,所以韩士奇就租用了一个超大规模的演播厅。而在演播厅里彩排,行话就叫“走场”,其实一个意思。
这个演播厅内布置得倒是内敛奢华,中间的评委席布置得更是特别,就像是个住宅区中的公共活动区的感觉。而这“活动区”的设施还真是齐全,绿地、喷泉、滑梯,乒乓球桌、健身器材、石桌石凳,甚至还有个长廊。
王小猫的策划案中,评委不是坐着奢华的椅子,显得那么高高在上、或者故弄玄虚,而是要像在生活中、小区里,乘凉、闲聊天一样。
“诶?不是说让他们坐马扎儿吗?”陆雨驰笑问。
“我后来一想啊,改了。虽说是穿着跨栏背心、大裤衩子,可也能坐藤椅吧。其实现在坐马扎儿的不多,藤椅反倒显得自然。”
听了王小猫的话,陆雨驰点了点头,又问:“可是既然要简单自然,为什么其他地方布置得这么奢华呢,就像那舞台,真叫金碧辉煌。”
“废话,舞台是用来演出的,那当然得气派了。除了视觉效果之外,也是为了方便安置设备。如果咱也布置成小区里、大街上的感觉,那一排排的音箱首先就显得突兀。
而且伴奏乐队在台上成什么了?街头卖艺啊?那样干脆也别让他们拿琴了,给个塑料桶、前面放个盆儿,敲着桶要饭得了。
再者说了,这样的反差,才更能显出评委席这样布置,是别有深意的。不然显得咱们这个节目穷酸,也容易让观众误会他们三位一线明星都快下岗了。”
“哎呀,你小子这张嘴啊,你有这尽头儿留着当主持人时再使多好。”陆雨驰边说着,边走向了舞台。
赵导插了一句:“是挺好的,有气势、让人无言以对,又不失幽默。其实刚一进门儿,我这边就安排了一台摄像机录着呢,这段也录下来了。将来即便不用在正片里,也可以剪些花絮播出。”
本来杨米一直陶醉地看着“她猫哥”,可听赵导这么说,立马掏出了镜子、整理妆容。
陆雨驰走到了台上,先看了看那张测谎椅,笑说:“这把椅子还真霸气,回来录完节目,我拿走吧,放我办公室里。”
王小猫哼笑一声,说:“那你在办公室里还敢说话吗?”
陆雨驰又看向了地上那些道具,本来王小猫写的策划案里只有一个砍头的刑场,这回好了,什么烙铁、鞭子、枷锁、站笼、杀威棒、猫爪(铁刷子)、钉椅,应有尽有。此外还有三把铡刀,就差老虎凳、辣椒水了。
陆雨驰把玩着“猫爪”,问王小猫:“这玩意儿怎么用?”
“哦,那个啊,先拿开水烫犯人全身,然后用那个使劲挠。”
“刮痧啊?文人也是够狠,你这儿是不是还差个木驴?”
“本来想弄一个,赵导说不好播,就算了。”
陆雨驰又问大家:“行了,那咱们可以测试道具了,哪位勇士上来?”
“诶!我来!”杨米边说着,边走向评委席旁边的滑梯,玩了起来。
“谁说那个了。那是儿童滑梯,难为您真能坐进去。”陆雨驰又看向了其他人。
赵导及时插了一句:“最好是让他们这些明星试,让他们熟悉一下,我也能拍些花絮。”
听赵导这么说,郭小铁赶忙对黄大今说:“大今,这时候不能怂了,拿出你们山东好汉的气魄——上!”
黄大今梗了梗脖子、咽了口唾沫,白了郭小铁一眼,才无奈地走上台,问陆雨驰:“这都是道具吗?这是刑具啊,干什么用?”
陆雨驰拿着鞭子,边对黄大今比划着,边说:“测谎椅都不能让人说实话,那就只能严刑拷问了。不说实话的人留着没用,索性砍了。你别怕,你演过天子的,到时给你用龙头铡。”
“谢谢啊。”
“别客气。坐。”陆雨驰指着测谎椅,对黄大今说。
黄大今坐在测谎椅上,测谎椅居然从后面伸出两只手臂,高高举着。这是王小猫让他的朋友牛山改造的,让这测谎椅有了惩罚和奖励的功能。
见黄大今坐下了,杨米也不玩滑梯了,蹦蹦跳跳地上了台,而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赵导则喊着:“让开点儿、让开点儿,挡着画面了,你们让开点儿。对了,你们手里拿些刑具,再站在他两边儿,因为现在不是正式拍摄,不能所有机位全开。”
黄大今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堪比容么么扎紫薇时的表情,无奈地说:“你们真是好演员啊,导演都说了,这不是正式拍摄。”
“哼哼哼哼!”
众人以“哼”代答。
赵导在那边对来的两个摄影师说着:“你这台就这么拍着。你上台去——handheld!”
“什么玩意儿?掌上?您那意思大嘴巴子抽他?”陆雨驰当然懂英文,但是他懂的含义,却跟摄制组用的含义不同。
郭小铁说:“handheld嘛,赵演这意思啊,就是让大今一会儿被打时,喊得嗨一点儿。”
“什么呀?”杨米撇了撇嘴说:“这是手持拍摄的意思,就是让那个摄影师扛着摄像机,围着咱们走来走去地拍。”
“赵导,咱都是中国人,干吗说外语?”王小猫高傲地说。他天朝文人的傲气,不容被“西戎”语言挑衅。
“唉,其实我拍戏时啊,也是喊‘开始’的、我都不喊‘爱婶儿(a)’。这不头一回拍综艺节目嘛,刚才又喝了酒,我就想显得潮点儿。我们这边其实一直拍着呢,你们就自由发挥吧。”
众人又恢复了容么么的表情,看向了黄大今。陆雨驰问:“你真有1米8吗?”
“我跟你们说实话,我没有1米8,我是1米79,那要是穿上鞋,就……”
谁愿压抑心中怒愤冲动/咒骂这虚与伪与假……
黄大今话未说完,音乐就响起了,而测谎椅的一只手臂,还往他头上扔下了一个鸡蛋。
“这是《不可一世》啊。”陆雨驰说到。
“这音乐响了,就说明他在说谎。”王小猫解释到。
“搜迪斯内!”陆雨驰又问黄大今,“这鸡蛋砸着疼吗?”
黄大今边擦着头,边说:“疼。”
卿卿我我难长久/何不平平淡淡活到老/真真假假怨人生/不如轻轻松松过一生……
又是一段音乐响起,测谎椅的另一只手臂缓缓递上了一套煎饼果子,送到黄大今面前。
“这音乐证明他说的是真的。”王小猫解释说。
黄大今接过煎饼果子,说:“诶?还是热的,这么高科技?”
王小猫笑说:“没那么高科技,我朋友发明不出会自动摊煎饼果子的机器。这是后台有人摊好了,再通过隐藏的传送带送来。”
“哦,哦。”
黄大今刚吃了一口,杨米又说:“1米79也是谎话,你到底有多高?”
“1米——78。”
谁愿压抑心中怒愤冲动/咒骂这虚与伪与假……
“其实我1米76。”
谁愿压抑心中怒愤冲动/咒骂这虚与伪与假……
……
陆雨驰对王小猫说:“他吃煎饼果子也是‘顶配’的,只不过人家加的是生鸡蛋。”
“忘了问他——要不要放辣子了。”王小猫说到。
“这节目挺好!这节目挺好!”郭小铁说着,“这也是推广咱天津的地方美食啊,舌尖儿上的大实话。”
“舌尖儿上,你确定不是头顶上吗?”黄大今边说着,边擦着自己的头,也顺便擦着汗。
王小猫干咳了几声,说:“行了,都别开玩笑了。”
“就是。”黄大今应和着。
“问题问完了、他也吃完了,咱们该办正事儿了,收拾一顿、送他上路。剧务,麻烦把那狗头铡搬过来。”
“诶、诶,不是,王老师,不是龙头铡吗?”
“也行啊。”王小猫点着头说。
“不不不,我这还没吃饱呢。”
“咱不刚吃完烧麦嘛,你这饭量可以啊。”
陆雨驰接过王小猫的话,对黄大今说:“没吃饱没事儿,砍了你,晚上我请大家吃捞面。”
“别别!陆总,你们再问我点儿什么,这回我一定说真话。”
“问什么啊,刚才都喝了酒,这也没法儿正式拍。别浪费大家时间,你赶紧死了去,我们去洗澡、洗完澡晚上吃捞面。”
“就是。”郭小铁举着烧红的老铁,说着,“赶紧的。”
“这是——真的、假的?”黄大今问。
“道具嘛,当然是假的了,放心,这个烫不坏人,不过胸毛儿不见得保得住了。”王小猫说到。
“别啊!我对我的胸毛儿还是挺有感情的,你们就再我问点儿什么吧,我求你们了!”
陆雨驰看了看大伙,又对黄大今说:“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们也是心软的人,那我代表大家问问你——你到底离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