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由魔气凝结而成的巨大黑拳砸在地面上,激起一阵沙土,乱石飞扬,留下一个半丈深的大坑。
魔君化身和蒙面人的战斗激烈程度远超众人的想像,战斗产生的波动已然接近五阶门槛,张标虎也不敢上前插手,生怕被爆种的蒙面人一刀劈死。
“断灭。”
一条血线凝结在刀身上,真气疯狂的涌入,隐隐引动着天地灵力,朝着魔君化身斩去。
接着蒙面人又挥刀斩断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矢。
是秦风,他站在四十丈开外的放,远远的射出这一箭。
“不是吧!”
秦风苦笑起来,他刚刚这一箭足足注入了两成的真气和罡气,抓的时机也极为巧妙,却连蒙面人的皮都没擦着。
魔君化身则凝聚着四方魔气,汇聚身前化作一面大盾,欲挡下这一击。
血线朝着魔气大盾斩去,就在两者相碰前的瞬间,那条血线诡异的消失,之后直接出现在魔气大盾的后面。
魔君化身灵智有限,此刻并没有选择躲闪,而是再次在身前凝聚出一面魔气大盾,然而那条血线竟诡异地出现在它体内。
不过,血线刚准备爆发其威能就被魔气吞噬的一干二净。
魔君化身露出嗤笑的表情,它的身体是由魔气凝聚而成的,这种攻击不过是为它送给养罢了。
攻击失效,蒙面人似乎愣在原地,犹豫了一刹那。
魔君化身抓住机会,操控魔气,瞬间凝结出一柄长矛,全力掷向蒙面人。
“走好,不送。”
长矛临身的那一刻,蒙面人却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魔君化身带着笑意的表情顿时凝固,神情快速转变,从不可思议到不甘。
魔气长矛直接崩溃,其内魔气被血色真气吞噬,进而化作一条血红色长枪插入魔君化身的体内,魔君化身停在空中,它的身体内,魔气与血色真气正激励的交锋。
不过三息,红光就压过黑暗,魔君化身上出现无数小洞,而后转瞬间便化作虚无彻底湮灭。
灭了这具魔君化身,蒙面人显然也不好受,当即停下了禁术,他的气息萎靡,实力起码下降了一半。
别看刚刚他轻描淡写般的将这具化身解决,实际上那条血线耗费了他七成的真气。
蒙面人实力大幅下降,秦风四人的局面却没好到哪去。
王昱和张标虎也停下了秘术,他们用的不是仙术,施展了这么久已经消耗了不少气血,再这么下去可就补不回来了,甚至还会影响到未来的修行。
秘术毕竟是秘术,并非正经的武学,那会有这种令武者平白增加实力的法门?多多少少会有副作用。
两人现在实力也下跌的厉害,显然是无力与蒙面人交手了。
秦风双手持着扬锋剑,挡在他们身前。
刚刚几人没跑是因为已经顾十七受伤,逃是逃不掉的,唯有一战。
不动用剑罡和罡气,秦风的实力和张标虎差不了多少,勉强算是三阶顶尖。
但一旦动用剑罡和罡气,他的实力飙升到三阶巅峰,未尝没有与蒙面人一战的资格。
“螳臂当车。”
蒙面人嘴上看不起秦风,但心里可没有一丝大意,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他们现在实力相差可没有那么悬殊。
当。
金属无情的碰撞,两人连过数十招,秦风被死死压制。蒙面人每一刀都能把秦风击退两步,但秦风仍旧苦苦坚持。
其实,真论起来,力量上秦风反倒更胜一筹,九脉凝脉境圆满已经相当三脉丹海境小成了,再加上罡气和剑罡,单论力量和速度秦风都达到了四阶顶尖水准。
现在蒙面人体内真气仅剩不到两成,勉强维持着四阶门槛左右的攻击力道。
但秦风实在是个臭剑篓子,剑术只能说是学完了基础,堪堪步入精通阶段。
面对力量和速度差距没有太过明显悬殊的蒙面人,一打起来,就是被各种戏耍,一时间险象环生,败绩已露。
“你个臭剑篓子,快往下砍,朝左挑,右劈,刺他!对,就是这样。”
秦风这样拙劣的剑法,顾十七实在看不下去了,坐到马车上,她撕了块布条绑在左肩上,远远地遥控指挥。
“左边啊!你朝右边是什么意思?”
“你是猪吗?这都能让他躲开?”
顾十七骂的起劲,像是个老师傅在教训学生般数落着秦风。
“你说说你这剑法是哪个老臭剑篓子教出来的?”
“你够了。”蒙面人被顾十七骂的心头大火,一刀把秦风劈飞,摘下黑布,露出真容。
“噗哈哈哈哈,哎哟,我去。”
看到他那张发黑的脸时,顾十七乐得从马车上蹦起来,一时忘了肩上有伤,结果捂着肩膀蹲在地上痛了好一阵。
“父父父亲?”
秦风一愣,那张脸他熟悉无比,正是秦政,惊的他手上的剑都掉在地上,所以这算什么?
“愚蠢!”
秦政扔掉那件黑袍,开始批评起来,“在外晚上居然睡的那么死?若是他们用的是无声箭,你们就直接交代在这里了。”
“而且你明知实力不敌,还要死战?你要为了她一人把大家全都搭进去吗?”
“我”秦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还有,要打就打,面对一个实力未知的对手,你一开始竟不出全力?若非我手下留情,第一招你就已经死了。”
“再者,你救她时的那一剑,为什么不攻向我?而且,在我与那化身交手的时候,你为何不操控剑阵攻击我?”
骂完这一连串,秦政把气消了大半,表情渐渐的温和了一点,道:“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你竟然事先将剑阵布下。”
“王昱,以我展现出的速度,你是有机会带着至少两人离开的,为何要原地死战?”
最后,秦政转过头,露出淡淡笑意,“张标虎,你很好啊。”
张标虎嘴角一抽,这姜姑娘怕不是秦政的私生女?两人这骂人的姿势……
顾十七则在心里嘀咕,“你这个老家伙,真是闲的慌,搞事情不早说,还害得老娘中了一箭。拿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给你儿子一个教训,真的狠啊!”
她全然忘记自己刚才是这么教训秦风的了。
第二日,五人继续朝豫北道前行。
“父亲,昨天那些人是?”秦风好奇地问道。
“哦,一个山寨里的,问路的时候他们想劫我,但我的拳头更大。”
“呵呵,找盗匪问路”
顾十七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并为这伙盗匪默了个哀,深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