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维尔给新的武器取了名字。他称其为隐刀。
打败盗贼尸鬼,维尔最大的收获当属他获得的潜行能力。有了潜行,他在墓穴更加如鱼得水,可以在几乎不被察觉的情况下解决那些普通尸鬼。
这种时候隐刀立即派上了用场。用教练挥砍的动静太大,使用隐刀则隐蔽得多。用隐刀刺入尸鬼的脖颈或脊柱,只要能准确破坏骨头就能一击致命。
这种新的战斗方式给维尔带来了不一样的刺激感。他仿佛和阴影融为一体,在墓穴中一次次地刺杀,收割战利品的同时潜行技巧也不断熟练。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维尔忽然意识到自托付胸甲已经过了一个月了,按照约定他可以去取成品了。
这次照样是骑吉安娜去的新树镇。进入镇子,沿着大街小巷一路寻到女裁缝的打铁铺。
在小巷里,维尔看到打铁铺的门紧闭着。就在维尔的内心逐渐升起怀疑情绪时,女裁缝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
“稍等,我下来给你开门。”
过了会女裁缝打开打铁铺的门,请维尔到二楼去。一边上楼她一边说:“你的胸甲几天前就做好了,想请你过来却又不知道怎么联系。”
二楼是休息和用餐的厅室,有放碗的橱柜有休息的椅子,正中间还有一块用餐的桌椅。家具都很陈旧,但可以看出都是木匠精心打造的。
她请维尔坐下,然后到橱柜前蹲下身来。贴身的工匠服装衬出她紧绷的身材,让人意识到她还是个年轻富有活力的女性。
“成品怎样我自己心里有底。但我毕竟是制作者,意见肯定有偏颇。所以具体怎样你还是自己看吧。”
她从橱柜下方的柜子掏出麻布包好的包裹递给维尔。维尔解开包裹,把胸甲展开。
这确实是重新制作的胸甲。新缝制的底甲基本遵循原来的样式,不过女裁缝在衣服外侧的部位嵌了整块的皮革,使衣服增加防御力同时还变得更时尚了。
或许是因为原本期待值不高,看了成品后维尔感到颇为吃惊。底甲大概是呢绒织成的,织线缜密且结实。铆钉牢牢地将甲片固定住,银灰色的甲片和淡棕色的织物、深色的皮革毫无违和地连接在一起,构造牢固而且富有视觉的层次感。带有铸纹的金属甲片也被细心打磨过,绽放崭新的光芒。
“看起来不错。”维尔保守地说:“比我想象的好。你可以去做专业的铸甲匠了。”
女裁缝露出笑容,看起来对维尔的夸赞十分受用。
“试穿一下吧。”
维尔点点头。维尔换衣服的时候女裁缝也不回避,当然维尔基本只是换件外套。他换上胸甲,系上腰带、戴上护腕。
维尔穿起来合身且舒适。金属的甲片里面垫着厚棉布,不会有坚硬的触感。
胸甲当然要比棉袍重,但这套胸甲只有部分的甲片,维尔感觉还算轻便。他试着活动一下身体,除了俯身会有些阻碍外,总体来说依然灵活。
另外还有一点好处,换上胸甲后感觉人都变潇洒了。原本维尔穿的是村庄的手工衣服,怎么都无法摆脱农家的气质。而现在换上正经的护甲,维尔才有正儿经的冒险者感觉。
女裁缝打量了维尔一会:“看起来很合身。不过和你的这身裤子和鞋子一点都不搭。”
维尔看了下自己的下半身,穿的是松垮的草布长裤,以及木头和草布缝制的鞋子。
“我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顺手帮你做了一套裤子。”
女裁缝从橱柜里拿出一条裤子和一双鞋。裤子和胸甲的底甲一样是用呢绒织成,正面和侧面同样嵌入了皮革。鞋子则是皮革制的长靴。
换裤子总不能再让异性盯着看,维尔提醒了不拘小节的女裁缝,她才转过头去。
维尔换上呢绒紧身裤和长靴,确实非常合适。紧身裤的样式、颜色和胸甲是配套的,长靴也显然是为搭配而挑选过的。
“这么一看,完全是个英俊的小伙嘛。”女裁缝称赞。
“裤子和靴子要另外收钱吧?”
“靴子是我市场上买的,就当赠品送你了。裤子是我专门做的,收你五十个达里克就行了。”
维尔没想到女裁缝还有做奸商的潜质。至于买来的可以当赠品、自己做的就得卖钱,这大概是身为匠人的坚持。
维尔还是同意了这笔交易,毕竟胸甲做得他十分满意。把修胸甲的尾款加上裤子的钱总共七十个达里克交给女裁缝后,她乐呵呵地请维尔喝点酒,维尔也同意了。
“你是卫兵还是骑士仆从之类的天职吗?”女裁缝这才问。
维尔回答自己是冒险者。
“听说过,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天职的人。”女裁缝饶有兴趣地问:“平时你都做什么?”
“到地下墓穴里面打尸鬼,在它们身上找钱币。那件胸甲就是从尸鬼身上扒下来的。”
“我就说怎么会有这种铁呢。”
维尔明白她说的是胸甲上的银灰色甲片,忙问:“你知道这是什么金属?”
“我不大肯定,应该是被称为古铁的一种铁。传说古铁比普通铁强度大还不会生锈,但是古铁矿太少了,被古代人挖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维尔又想起黑神的那种神秘黑色材料,便向女裁缝描述了一番。
“你说的是黑檀石?那可是比古铁还贵重的材料,因为强度过高大部分工匠都无法对其进行铸造。”
黑神如维尔预想的一样贵重,但女裁缝的话还是让他颇感吃惊。要是把黑神出卖,估计能挣不少钱。当然维尔只是想想,对他来说可靠的装备要比钱重要得多。
喝了杯酒后,维尔向女裁缝道谢,感谢她把胸甲做得足够结实。
“不用客气,做的东西能合顾客的心意,本人也会觉得开心。”
“我确实很满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我都忍不住想给它取名字了。”
“取名字?”
“唔……我习惯给自己东西取名字,剑啊盾牌啊都有。”
“这可是个好主意啊!”女裁缝拍起了手:“做衣服的时候我也经常抑制不住自己的喜爱之情,把自己做的东西当成孩子一样看待。我怎么就没想到取名字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由我来给这套胸甲取个好名字怎么样?”
“你来?”
“我毕竟是它的制作者,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