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水流向东人不复(1 / 1)幸吃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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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从不会因为发生任何事,而停止它向前地涌流。即使是流晶河畔边的太平别院,发生了一夜的血案。但河水依旧在流晶河中奔腾向远方,带领黑骑的陈萍萍一路上不知斩杀了多少阻拦者。

在他们没打开太平别院的大门前,或许陈萍萍的心中还抱有那么一分幻想。可在黑骑打开太平别院门的时候,他看着杀戮过后的太平别院他沉默了。怪不得五竹见到自己时,说不相信自己。若是陈萍萍也经历这么一场变动,他自己也不会再相信那些在关键时候离小姐而去的任何人。

月色下,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听着流动的流晶河。陈萍萍越是不说话,他身后那些肃穆的黑骑就越是明白。这一夜的血案,必须有人为此次血案负责。

只是,他好奇,为何只见到了抱着婴儿的五竹。那同为大宗师的陈奇墨呢?难道,此次那些暗中的人,对太平别院的行动还有大宗师参与么?若是没有大宗师,那陈奇墨去哪了?为何没见到他?

或许这个答案,五竹知晓。可五竹现在,带着婴儿已经向澹洲去了。即使五竹现在在这里,他也不一定会告诉陈萍萍。因为现在的五竹,已经不再相信陈萍萍了。

庆国纪元五十七年,是一个胜利的年份。这一年,庆帝带领军队出征西蛮得胜而归。南庆再一次在诸国中,证明了它强大的军事能力。而得胜而归的庆帝,在知晓太平别院中的血案后。

大为震怒,命监察院特查此次太平别院的事件。无论生死,无论是朝廷大员,还是皇亲国戚。查到就彻底根治,定要给那些在太平别院中的亡灵一个安息。

得命后,陈萍萍带领的监察院又一次展示出其监察天下的强大实力。从皇后一族被灭开始,天下的官员在监察院的刀挥过时都战战兢兢。而在监察院所到之处,皆是风声鹤唳。

四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至少矗立在流晶河畔的太平别院,在那夜过后变得格外冷清。若是没有人提及,那个地方就如同南庆的禁地一般。鲜少有人到流晶河畔,会知道太平别院的存在。而知晓太平别院存在的,也怎么也不敢亲自进入。

对于那大宗师陈奇墨的寻找,监察院一刻也没停息过。虽然在那一夜,有人说流晶河畔下游传来滔天巨响。似是有什么爆裂在河中,可监察院中人也去查探过但却一无所获。也有的人说,那刚归顺东夷的大宗师陈奇墨其实是假意归顺。

实际上,是潜藏于太平别院中的内奸。谋划了许久,只等监察院和京都守卫空虚时伙同东夷人围攻太平别院。因为,在太平别院中确实也找到了东夷人的探子。至于为什么找不到那大宗师,是因为陈奇墨做完之后便逃回东夷。

坊间对这个消失的第五大宗师,猜测无数。可大部分的南庆人都相信陈奇墨,是逃回东夷了。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一个东夷人大宗师能为南庆赴死。陈萍萍也派出监察院中的探子,在东夷寻找过陈奇墨可依旧没有半分消息。只是在查探陈奇墨的消息时,发现似乎不止监察院一伙人在找这位消失的大宗师。

四年的时间,足够让去到澹洲的范闲从婴儿长成一个小孩。或许是因为,范闲有着一个成人的灵魂他在澹洲的司南伯爵府中过的很安逸。虽然,府中的祖母同范闲讲过他来到澹洲皆是因为他私生子的缘故。可是,范闲依稀还记得。那天五竹叔,带着他闯出京都时的漫天箭雨。

还有,他记得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瞬间。除了五竹叔的声音,他似乎听见了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很模糊,模糊到让范闲根本不记得那个声音是否真的存在。他想问五竹叔那个声音是谁。

可他明白,问了等于白问,就五竹叔的性格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偌大的范府,自从范若若离开后。自己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能那么简单就欺骗的小屁孩。

睡在床上的范闲,看着五竹叔交给自己的那一本书页泛黄的书籍。这本书籍上的文字,他看了不止一次了。但五竹叔,却从未交过自己如何修炼。

要不是有前世的记忆,范闲可能依旧还未入修炼的门槛。

只是,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传闻中的那几大宗师一般?

这么多年的修炼,范闲已然有了不少的真气积蓄。可是这真气,为何如此的霸道,就像时时刻刻要冲出自己的经脉一般。

真气刺激着范闲的听觉,和嗅觉。即使在黑夜中,范闲依旧听到了屋顶传来的脚步声。

不成是有歹徒?想到这,范闲一下坐起将自己根本睡不惯的瓷枕放在一边。

没一会,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就打开门进入到房间中。

一番折腾和交集,范闲终于明白了这人似乎是那未见面的父亲司南伯爵为自己找来的老师。

就这样,范闲就成为了京都三处监察院,以毒闻名天下的费介的学生。

费介教范闲的第一课就是在墓地中了解尸体,阴森森的墓地中。范闲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提问的人,终于把心中的疑问提出来。

“老师,五竹叔,很厉害吗?”

“可与四大宗师比肩,只是五大人平时出手不多。不然,天下宗师,便有五位了?说不定,也六位”?

“六位?为什么会是六位?算上四大宗师,再算上五竹叔不是五位么?哪里来的六位?”

“说是六位就是六位。毕竟天下,还有一位消失了的大宗师!”

“消失,为什么消失?”

“我也不知道。”

就算在阴森的墓地中,范闲依旧和费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而就在费介到达澹州范府的时候,一个长发长须,衣衫破碎的男子乘着破碎的小船从澹州的港口上了岸。

男子上岸时已是深夜,港口边的人根本看不清上岸的究竟是人还是什么怪物,吓得港口边的搬运工人,丢掉了手中的货物逃离了港口。

上岸的男子刚看见还有一个人没跑,走上前刚想问话,那人却被吓破了胆双眼一白昏倒了过去。“怎么就昏了,我都还没问这里是不是澹洲呢!”

没一会,手持火把的官差就赶到了港口边。火把将长发长须的男子围绕住,火光照亮了男子的容貌。只是因为男子的须发太长,根本看不出这男子究竟是何处之人。

在墓地中呆了一晚上的范闲,又一次来到了五竹叔买伞的房间中。

依旧是那么冷淡的五竹叔,范闲想起费介昨晚说的话。便试探着问五竹,那本他留给自己的真气到底该怎么修炼。可五竹叔的话,让原本就觉得无奈的范闲更加无奈了。

好了,一开始只是费介的坑爹小课堂。现在和五竹叔说了自己真气的问题,现在自己又要挨五竹叔的打。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的凄惨呢?

但除了挨打让范闲记住的是,当范闲问起五竹叔,那个老师口中说过的消失的大宗师时。而五竹叔却一直没有回答自己。

回到范府,看着坐在府中悠闲看着书的祖母。范闲很想对祖母吐槽,这两个师傅的坑爹。

可他拥有的成年人的思想,告诉范闲,虽然这两个老师坑,但这两个老师都是为了自己好。

刚踏进范府大门,就听见下人们谈论昨夜澹州港口抓到的海中野人的传闻。

什么鬼,这个世界居然除了这些真气,还有海中野人这种说法么?

带着几分好奇,带着几分不相信,范闲也不管午饭。跑到了澹州官府门前,只见一个长发长须的男子被衙役押解着站在官府门口。

范闲乘着自己的身形矮小,顺利挤到了最前面。

“哟,这就是海中野人么?怎么感觉这人,不怎么像传说中能吃人的模样啊!”

还在这么想着,范闲就被那个天天坑自己的费介抓起来。

“小子,你怎么不回府吃午饭。一个人跑到这看什么?”

被抓现行的范闲,灵机一转便对费介说,“老师,你见过海中野人么?你看若是,你能用这海人来做你的试毒对象啊!”

“海中野人?”

听见这个词,费介也好奇地抬起了头看向被押解在府衙门口的长须长发男子。

“这人怎么如此熟悉?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人?”

听见费介的话语,范闲心想老师是不是吃毒药吃昏头了。怎么会记得一个从海中来的人?

可是没一会,五竹叔的声音也出现在自己耳边。“嗯,这人确实似乎在哪见过。”

什么五竹叔终于走出了那个小巷子,还和老师说一样的话。见过这个海人,莫不是老师也向五竹叔下了什么药了。让五竹叔,也昏了头?

揣摩了许久,费介看着那呆愣着站在阳光下的海人。他想起了那年,用剑伤到陈萍萍的男子。似乎,就是这个模样。可是为何,一个曾经的大宗师竟会变得如此狼狈。而当年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呢?

想到这,费介立马在五竹耳边轻轻地说了自己的想法。五竹听后,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对费介问了一声。

“用我直接把他带走么?”

带走什么,带走这个海人?难不成五竹叔和老师,真的知道这个听说是从海中来的人。直接带走,这可是在府衙门口,怎么直接带走?费介和五竹的话,让小范闲陷入了深深地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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