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卫然一脸黑线的听着马车里那个女人聒噪的声音,从大本营出发,这女人嘴巴就没有停过。
先是低声吟唱莫名其妙的乡野小调,后又拿出一些个段子出来给大家逗笑,实在让人厌烦得紧。
三娘、能武,卫然和一灯大师一道从大本营出发,约着一起往瑶城方向而去。
瑶城坐落在汝城的西南方向,是一座比汝城规模更小的城池。奇特的是,汝城等地地处关中,地面平坦开阔,这瑶城四周却又有一些丘陵,将那城池围了起来。
瑶城几十里以外,有条小河,是一条大河的发源地。这条大河流经的范围颇广,历经好几个纬度,数种地貌。比如它的下游,便有一座石沙城,满城除了沙子,就是石头。
卫然所说的借助水路,便是让咱们从瑶城边上的小河乘船,一路北上。
瑶城距离汝城,有近二百多里路途。惠能和尚给咱几个拨了一辆马车,两匹快马,一些粮食,便将咱们打发出门了。
四个人里头,卫然和一灯大师都是骑马的好手,能武和三娘平日里连马毛都摸不到一根,自然是不会骑马了。
考虑到一灯大师仙风道骨的形象,咱几个一致认为那匹性格不好的白马由卫然兄弟来骑,这匹性格温顺的灰枣马则用来拉车。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h不,马善得拉车。
能武自是赶车的一把好手,一灯大师和三娘则坐在了马车里头,大家快马加鞭,一致往那瑶城的地头上赶。
成功从大本营的奴役和压迫中解放出来,三娘摆脱了压在头上的三座大山,稀饭草席子和青烨,觉得心情格外愉悦,一路上高声歌唱,吓得鸟雀惊飞无数。
能武恨不得从衣裳里扯两坨棉花把耳朵塞住,“三娘,求求你别哼了,你考虑考虑我们的感受好吗!”
“不好意思,一下子脱离苦海比较激动,没有控制住自己,我不唱了不唱了!”
三娘压抑不住满心的喜悦,要是虎妞在就好了,她的歌声你们肯定不会嫌弃,好在大家很快便能汇合了。
一灯大师慈眉善目的端坐在马车之上,道路崎岖坎坷,将三娘的歌声颠簸得支离破碎,人也摇摇晃晃的如同不倒翁。
可这一灯大师却端坐如钟,连胡须都不带抖的,让人很是佩服。他的神情依旧温和,仿佛就没有能让他着急上火的事情。
“大师大师,你渴不渴呀,要不要喝水?”
三娘狗腿的拿出水囊,献殷勤的问着一灯大师。
“老衲不渴,小施主自己喝吧!”
“嘿嘿,那我先喝一口。”
唱歌唱得有些口渴了,正好喝些水解解渴。
“能武能武,你喝吗?”
小小的抿了一口打湿了喉咙,三娘扶着马车门框问能武,他回头瞟了自己的姐姐一眼,“不要不要!”
这水十分珍贵,得省点喝,自己现在还不渴,应当节约一点才是。
三娘见弟弟直截了当说了不要,只好把水囊软木塞子塞紧,那卫然跟自己不对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才不要问他自讨没趣。
过了两个多时辰,咱们的马车一路颠簸才将将出了汝城地界,能武赶车还好,三娘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颠得散了架。
一天下来,三娘和能武已经溃不成军,这行在路上不比在大本营搬砖轻松啊,倒是大师和卫然两个,一身轻松。如果不是带着咱们两个,估计他们可以昼夜不停,早日赶到瑶城。
夜晚,野外。
咱们升起一堆篝火,大师在日落时刻便开始打坐,如老僧入定,他整个人沐浴在夕阳之中,四下旷野,全身披就一层圣洁的佛光。
咱们几个久久不语,直到大师打坐完了,睁开眼睛,世界才重新动了起来。
惠能和尚给咱几个准备了一袋子饭团,实打实的实心的,一天下来也没变质,只是又冷又硬,实在不好下嘴。
“好想吃以前在静安寺吃的煎饼果子,又香又脆,肥瘦相间!”
三娘把饭团靠近篝火,想把这烤热一二,自己在丽来画舫积攒的肥肉一路上已经消耗殆尽,没了脂肪护体,夜晚格外的寒冷。
“哎,我也是!我想吃娘亲炖的老母鸡!”能武握着手里的饭团,补充意见。
“还有海大师傅做的红烧猪蹄,罗大师傅做的云片糕,如意斋的白胖团子!”
越想越饿,越饿越想,咱一边说得口水直流,一边将烤得暖乎的饭团捏下一些塞进口里。
三娘的内心更想吃的是童胖子的酱板鱼,酱板鸭,永州血鸭,臭豆腐,糖油粑粑,烤鱼,寿司,刺身,想这些确实有些过分,就算只给嗦一碗常德米粉也行啊!
卫然的面皮估计是月抛型的,他手上的皮肤倒是白白净净了,不像之前见的手上皮肤蜡黄蜡黄的,十分奇怪。
看着卫然那货满斯条理的吃着他的饭团,三娘的内心有个大胆的想法,又不敢确定。
“大师,你们寺里的煎饼果子,你尝过吗?”三娘心血来潮,朝一灯大师问到。一天相处下来,能武发现这一灯大师十分的好讲话,各种问题和他交流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受益匪浅。
“这倒不曾。”
好生奇怪呀,“那煎饼果子就在你们寺庙里头叫卖呀,有很多素的,没有尝过实在太可惜了!”
“你以为都像你呀,就知道吃!”
能武大翻白眼,直接吐槽。
“民以食为天,吃饭对于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可不就是最重要的吗?”
这灾民可不就是因为糟了旱灾,粮食绝了收,没了吃的才背井离乡的末。
一灯大师赞同的点了点头,“粮食是民生大计,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这吃确实是最重要的。”
“那卖煎饼果子的大叔,一年要给你们庙里交多少租金啊?山下那些茶寮生意可好了,租金和管理费应该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