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才会解毒成功出来。
三娘心中焦急,忍着腹中的饥饿等在外头,里面太安静了,连一声惨叫也没有。
之前李释然昏迷,不省人事。那会儿老长的银针扎进去,他不支声也罢了。如今这么清醒的状态下,居然也一声不吭,忍耐力也太好了吧。
事前墨莲嘱咐过,不要打扰他们。所以即使自己再紧张,再好奇,我也不敢出声询问,进度怎么样了。
等待的时候特别难熬,三娘蹲在墙角画圈圈,没有发现青云观里有了意外来客。
整个观里,除了那池子锦鲤,就咱三个活物。
是以观门口的大门全部都是紧闭着的,力求营造出一种此地无人,进来没用的效果。
除了青城山本部和观附近的一些山民,很少有人晓得,矮子坡上其实藏了这么一座道观。
正在三娘焦急万分的等待之际,咱几个所在的院门居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今日天气晴朗,烈日当空,无风。
院门是被习惯性的带上的,此刻开了,忍辱负重的解毒励志片生生变成了白日见鬼的悬疑片。
“原来这观里有人,怎么不应声?”
一个麻辣的女声在三娘后头响起,自己僵硬的回头,当空一个美丽的女人从半空飘然而至,落在了院子里头。
“神仙姐姐?”
这个美女红衣如火,穿着的衣裳衣带飘飘,紧身细腰,朱唇似火,眉心一点红润的梅花。
她出场自带音响,让三娘忍不住便要双膝酸软,拜倒在她胡服一样的石榴裙下,自然而然唱到:“就这样被你征服。。。”
“奇了怪了,道观里竟然有个小姑娘。”
没等三娘彻底臣服在她脚下,她修长的凤眼斜瞟了一眼,见这小姑娘身上穿着白色的道袍,头上两个丸子包包,跟年画娃娃似的,蹲在地上。
美丽的女人声音傲慢得紧,三娘的视线随着她修长的凤眼,饱满的嘴唇,洁白无瑕的脖颈,饱满的胸部一路下滑,定在了她细腻黑色的手上。
她的手上涂了艳丽的蔻丹,手指上却是黑呼呼的,大片大片的黑色,红与黑撞色碰撞在了一起,有妖气!
“你哑巴了,不会答话?”
厢房内寂静无声,蒸煮李释然不能见风,屋子的门窗紧闭,从外头看不出什么道道来。
“嗯,山人道号尾莲,姑娘有何贵干?”
墨莲小师傅,借你家道号用用,莫要见怪啊。
美人见小姑娘唤自己姑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悦,转头又问:“这观里就你一个人莫?”
这包包头女娃娃眨了眨眼睛,迟疑的回道:“嗯,师傅下山去了,观里没了余粮,他说,他说下山去化缘,很快就回来。”
“是末?”
美人嘴边含着一丝妖冶的轻笑,眼风在院内扫射一番,抬步便要往厢房之内走去。
侧耳倾听,这房内明显还有二人的呼吸声,虽然轻微,却瞒不过江湖人称“夺命鸳鸯”的自己。
可千万不能让这妖精进去,三娘赶忙上前去拦,这美人口中怒喝“小骗子!”
手中突然闪出一条三米来长的鞭子,一甩便朝自己卷来,直把三娘拦腰卷起,往那院门上一抛。
痛!
钻心的痛!
三娘撞到了院门之上,复又滚落到了地上。眼看那妖女就要推开厢房的房门,心出一计,便声嘶力竭的吼道:
“瘟疫!里头是我师叔,我师兄在关中染了瘟疫,师叔竭力救他,你要是不怕传染,你就进去吧!”
一听瘟疫二字,美人迟疑了一会,关中确实有地方爆发了疫情,染上这瘟疫有那么一丝可能。
她停了脚步,居高临下审视自己。
三娘内心苦闷,这年头,长得漂亮的怎么一个赛一个的不好惹,跟母夜叉似的,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之前跟你说只有我一个,是担心你晓得咋们观里藏了染了瘟疫的师兄,官府可不准染了瘟疫的人在外头乱窜,姐姐莫见怪!”
这母夜叉扯了下嘴角,瞧她那神情却并不相信三娘所说的话。
“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端点饭食吃吧。这本来是给师叔和师兄准备的,也不知师兄能不能治好,还吃不吃得下这饭食。”
墨莲同学,李释然同学,我可没有诅咒你们的意思,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们在里头关键时刻,三娘只能拖得了一时便是一时,乱说的话,你们可千万不要见怪啊。
“算你识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吧!”
灶火未熄,上面温着一锅子稀饭,还有一盒馒头。
青衣姑姑说过,大病之人喝稀饭滋阴益气,最合适不过。
三娘便将那盒馒头取了,拿食盒盛了,一路小跑端到这母夜叉身旁。
院内靠墙边上,有木头桌椅板凳组合陈列。
母夜叉坐在上头,那三米长的鞭子就这么团着,跟蛇一样。
三娘应当庆幸,这夺命鸳鸯并未下死力气打她,只是看着声势浩大,不然一鞭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香喷喷的馒头摆在眼前,母夜叉动也不动。
好饿啊,你咋不吃呢?
三娘心想,嘴里默默流着口水。
难不成她怕有毒?
“这没有毒!”
她冷哼一声,还是不信。行走江湖,稳妥一些准没错。想当初,青衣大叔住店,就把骡子偷偷藏起来,那些药材才躲过一劫。
三娘擦了擦手,食盒里摆了四个馒头。干脆每个馒头都拿起来,撕下一些塞到嘴里,吃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