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万分危急,沈怒当机立断放手,任由身子向下方车顶坠去。
水母见他向下落去,身子微微一滞,随即伞盖轻轻扇动,猛地向他扑去。
沈怒此时身处半空,根本无处借力,松手之举也本就是饮鸩止渴。
现在怪物如飞燕抄水般向他掠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樱
他不是闭目等死的性格,掏出柯尔特蟒蛇,对着冲向自己的水母,就是一阵连射。
怪物对射来子弹不闪不躲,它早就已经知道,这些可怜的金属块儿,根本无法山它的身体。
它口腕抖动,触手上的剧毒泛着蓝光,眼见数条长须已然卷向沈怒,突听得一声大喊
“接球!”
沈怒听到这声大喊,下意识拧身避让,随后就见哗啦啦锁链抖动声,带着一只巨大的铜球飞了过来。
链子流星锤破空而来,正好挡在沈怒与水母怪之间。
沈怒伸手抓住锁链,借着流星锤上的惯性硬生生躲过水母一击。
熊猫握住锁链末端往后一拽,流星锤在半空猛的倒转回来,带着沈怒落到车厢上。
水母怪紧跟在流星锤后,它伞盖几个忽闪,身子便已悬浮在列车上,千万触须如蛇一般绞了上来。
熊猫奋力抵挡着水母的攻击,手中锁链舞成一团光幕,撕裂触手无数。
沈怒心中焦急,他此时赤手空拳,没有任何
突然脑中闪现一丝灵光:不对,我没有武器,但我有炼血术啊!
想到这里,他心中开始狂跳,深吸一口气,咬破了双手的中指。
熊猫口中呼喝连连,抽空瞥见沈怒站在原地,心中不由大怒。
“沈大脑壳,你是不是黑傻了麦?去拿个武器撒!老子勒们辛苦,就是让你哈戳戳站那里的么?”
沈怒一言不发,带血中指快速在掌心画过,片刻之间,双掌掌心便各画好一只扭曲血眼。
血眼刚一画成,就似活了一般在他掌心跃动。
一阵剧烈的空虚感从他心底涌现,纵身越过熊猫守护圈,闷头就向水母冲去。
水母身上两柄武器,此时已被消化得一干二净,除了锈迹斑驳的刀身,刀柄早已不知所踪。
见沈怒径直冲向自己,水母自然没有躲闪的道理,它大开方便之门,倒卷伞盖迎向沈怒,赫然是要将他一口吞掉。
水母如此大意,沈怒心中不禁冷笑。
他双目一片血红,丹田血种勃勃跃动,灰色符文闪闪发亮,周遭世界在他眼中,瞬间褪去了色彩。
水母身下无数触手扬起,如菊花瓣一般,就等沈怒自投罗网。
他速度极快,眨眼间已来到水母身边,见水母中门大开,翻手就以肉掌向它撞去。
呲
两掌接触之处,传来烧红铁板烙在猪肉上的声音,水母身子似是痉挛一般,猛地向后缩去。
沈怒双掌一触那怪物,心底那空虚感,瞬间得到补偿。
一股阴冷的寒意,流经双掌血眼,汇入丹田血种。
怪异的充实感,让他心中无比松快,但这种快意却如饿鬼,在心底不断对他蛊惑。
就仿佛眼前的怪物,是一块肥美的鲜肉,是一颗无上灵丹,只要将它吞噬,定然功力大进。
沈怒强忍心中躁动,那水母早已退远,此时再想粘上也是追之不及,只得暂且退开再寻良机。
他抬眼望去,那水母伞盖下端,赫然有两个焦黄的印记。
那两个印记大约么一尺,正是沈怒手掌击中的位置。
和周围果冻般的质感不同,两个焦黄的印记就如同枯萎的海草,此时已然皱巴巴缩成一团。
咕咕
熊猫刚靠近沈怒,就听见他腹中饥鸣,顿时吓了一跳:“耶,你晚上不是吃了饭的麦?肚子这就打鼓了?”
沈怒闷哼一声,脸色肌肉不住抖动:“嗯,少废话!给我掠阵!”
毛毛听他吞咽嘴中唾液,瞬间变了脸色:“不对头,沈大脑壳,你嘞是啷个回事哦!”
熊猫话还没完,沈怒已经大步踏出,冲向不远处水母。
他双眼血色更浓,浑身裸露的皮肤业已变成灰白色,掌心鲜血画成的血眼,如同被利刃划出一般,正不住往外渗血。
十指早已被鲜血染红,乍一看去,就如带了一双赤色手套般。
水母伞盖旋动,无数条触须甩起,如寒风中柳条般啪啪作响,劈头盖脸向来敌抽去。
然而沈怒不躲不避,双手同时向外挥洒,手上无数细的血珠,漫花雨般洒向触须。
血珠落在水母身上,瞬间滋滋作响,腾起一阵阵青烟。
怪物吃痛又是一缩,触须劈空乱打护住周身。
沈怒大脑一片清明,瞥见下方有机可乘,顺势一滚就从那死角,窜到了水母身前。
他起身并掌向水母刺去,双掌如热刀切黄油,轻松地戳进怪物身体郑
噗
沈怒只觉双手微凉,眼前一亮,周遭黑白的世界,慢慢在他眼中恢复了色彩。
丹田血种似在欢呼,而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却慢慢向他袭来。
他不知此间缘故,但心里却明白,这定然是自己在无意间,催动沥田血种的某种行功之法。
现在自己双掌插入怪物体内,血眼符文开始运转,那种功法已经偃旗息鼓。
沈怒忽然想起,炼血术炼化怪物可以补充自己消耗,心道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这家伙炼死!
他心念一动,双掌血眼符文红光一闪,鲜血啵啵流出,化为一个个诡异符文,向水母全身覆盖而去。
水母不甘受死,触手瞬间缠上沈怒全身,要将他活活绞死。
熊猫几个起落跳到沈怒身边,手中流星锤绕身飞舞,将诸多卷向沈怒触须砸了个稀烂。
水母见又来列人,只得松开了附在火车上的触须。
只要在复兴号上,沈怒两人终究占霖利,以它的智慧来看,不如将沈怒先带离脚下神器。
如果能在虚空将沈怒料理了,到时候再来收拾剩下两个也不迟,随即伞盖一抖,便腾空飞起。
沈怒双手戳进它体内,之前水母怪想尽办法,也没法将沈怒双手给弄出来。
而此时沈怒察觉不妙,想要放手之时,这水母也伤口紧缩,不让他轻易脱身。
它将沈怒带的飞起,熊猫焦急叫道:“沈大头,松手下来啊!老子是熊猫儿,不是偷油婆,飞不起来你不晓得迈?”
沈怒现在是有苦难言,他双脚蹬住水母,身子弯成了一个弓形:“拔不出来,把我吸住了!”
毛毛定了定神,一抖手中流星锤,锤头立刻缩了数倍。
他瞄准沈怒,挥舞着就将流星锤抛了出去,沈怒只觉腰间一紧,锁链已将他捆住。
驾驶室中的陈冲目瞪口呆,从他的角度看去,就好像是熊猫在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