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时,不但要注意拳法的锻炼,实际上更要重视呼吸法。将呼吸法融入拳法中是最基本的要求,更进一步,是将呼吸法融入日常行走中。这就需要加倍的努力了……”
赵府偏院之中,张存志侃侃而谈。
下面众人不但聚精会神的听着,不少人还拿出了纸笔,快速记录,生怕自己漏去只言片语。
片刻之后,张存志讲完,就从上方下来,回到坐塌上。下面众人俱都躬身行礼,如同对待师长一般恭敬。
他们之所以如此恭顺,实在是这几日里,张存志所讲的东西,虽然不涉及具体的功法,只是门派中一些基础性的修行知识。但对于他们这些散修来说,简直比什么神功秘籍都要重要。
毕竟对于这些散修来说,往往是没有名师指导的,你就算是把神功秘籍给了他们,他们也很难练出什么名堂来。
这就好像是把原子弹的制造方法教给一个小学生,难道这个小学生真能造出原子弹?他们看都看不懂!
赵敏蓉走了过来,说道,“陈公子,你已经连续讲了三天,接下来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张存志略微犹豫了一下,知道一直这样讲下去,却是有点让人诧异了。他淡淡回道,“也好,那明日就休息一下吧!”
“好的,那不如明日来我家游玩一番,放松一下心情吧,”赵敏蓉笑着说道,“上次咱们只是在外院转了一圈,内院里的那座山丘我们并未去看。”
“陈公子可能还不知道,我祖父当时就是在那座山丘上悟的道,之后才成就阴神。因此,祖父在修建这处宅院时,特意将那座山丘圈了进去,并在山丘上种满了名花异种。”
“此时,这些名花正是盛开之时,最适合游玩了,陈公子万万不要错过啊!”赵敏蓉期待地望向对面的少年修士。
张存志点了点头,说道,“好的,那我明日再来叨扰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仙府现世也就在这几天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旁边的宋师兄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忍不住冷哼一声,“师妹,内院是你家中长辈修行的地方,随便让一个外人进去,不太合适吧?”
赵敏蓉皱了皱眉头,淡淡回道,“不劳师兄费心,陈公子的大才,我家祖父也是大为赞叹,昨日还叮嘱我,一定要以礼相待。区区游玩,又算得上什么呢!”
宋师兄面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我们先告辞了,明日再见吧!”张存志却是不想再跟这个赤阳谷的弟子纠缠下去了,他起身告辞。
赵敏蓉也不再理会那个宋师兄,快步走到张存志身边,将他送了出去。只留下宋师兄一人站在原地,面上一阵青白。
……
赵敏蓉送走张存志后,正准备回去招待其他散修,然而一个转身,就看到自己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在身后站着。
丫鬟躬身行了个礼,“小姐,夫人请你先过去一趟。”
赵敏蓉心中颇为奇怪,母亲应该知道自己要招待道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喊自己过去?
赵敏蓉对着丫鬟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过去。”说着她就朝小院走去。
那丫鬟快速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又说道,“小姐还是快点跟我过去吧,夫人说了,那些客人自然有二公子和三小姐招待,不用小姐费心。”
赵敏蓉愣了一下,什么事这么紧急?她开口问道,“母亲说什么事了吗?”
丫鬟摇了摇头,“夫人没说,小姐还是跟我来吧!”
赵敏蓉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丫鬟去了。
二人走了片刻,进了内院,到了一处院落。丫鬟停在门外,示意赵敏蓉进去。
赵敏蓉很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让自己一个人进去,这么神秘。
她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院里也一个人都没有。赵敏蓉又朝屋里走去,这才看到了母亲。
“母亲,有什么事啊?这么急着把我喊回来?”
屋内原本背对着她的中年妇人,缓缓转过身来,说道,“先坐下吧!”
赵敏蓉无奈,只得先坐了下来。
妇人开口说道,“你最近跟宋家的孩子相处的怎么样?”
赵敏蓉心中一沉,果然是那个宋师兄的事!
她低声说道,“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是吗?”妇人盯着她沉声说道,“我怎么听说,你现在跟一个外面跑来的散修纠缠在一起呢?”
赵敏蓉急忙辩驳道,“陈道友绝不是寻常散修,从这几天的论道会来看,他身后必有名师教导!”
妇人面色一沉,硬声说道,“他再有名师教导,能比得过宋家?”
“宋家的老祖宗可是赤阳谷的太上长老!堂堂阳神真人!别说他一个散修了,就是你祖父也远远不及啊!”
妇人缓了一缓,语重心长的说道,“敏蓉,你从小就聪明懂事,在这件事上可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赵敏蓉低头咬着嘴唇,许久没有说话。
“母亲,我真不想跟那个宋师兄在一起,”她抬起头,眼中含着泪说道,“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根本就看不起散修,内心里也根本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我若是真的跟他在一起,必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对面的妇人看着女儿乞求的目光,心里如同刀割一般。她忍住心痛,凄声说道,“孩子,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这样为难,可是……”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说道,“你祖父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赵敏蓉闻言,心中顿时一惊。
妇人接着说道,“你是知道的,咱们偌大的赵家只是靠着你祖父一人苦苦支撑,他一旦去了,家里怕是立有倾覆之灾。”
“如今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依靠赤阳谷,咱们家才能度过难关,”妇人低声说道,“敏蓉,全靠你了。”
赵敏蓉身子晃了几晃,几乎要倒下去。
妇人面上露出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有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沙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母亲请放心吧。”
她说完就踉跄着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孩子,对不住了……”妇人哭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敏蓉身子僵了一下,之后毫不停留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