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可就不只是臀型被毁能解决的了。”宿白叹息一声,提醒道。
阴差只有在两种情况下能进入阳间,一是拘捕捉拿厉鬼,二是被阳间天师召唤,两者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超过规定时间,就是违反纪律,轻者扣奖金,重者取消年终评选优秀干部资格。
白无常的肩膀一僵,顿时更想哭了,然而惨淡的现实还是要面对,大不了……大不了……
“小白……”白无常转头,期期艾艾的凝望着宿白。“看在都白的份上,能不能向阎王美言几句?”
“可以可以,你赶快走吧。”宿白催促道。
白无常委委屈屈的看一眼宿白,特别想说一句“你好绝情”,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宿白真绝情咋办?没人帮他说好话,奖金臀型都没了,多悲惨啊!
宿白一直觉得白无常武力值爆表,智商却不足,和稳重睿智的黑无常简直是鲜明对比。
她送走了白无常,没有幽冥地府出品的手机,很难联络到阎王,说话好求情什么的办不到了,只能在精神上为白无常祈祷祈祷了。
“小白小白,你和地府官员的关系是不是都特别好啊?”张芷钥凑过来,特别狗腿子的帮宿白擦着地板上的铅笔印。
“小时候认识的,交情还算不错。”宿白点了点头,其实那些鬼差对她的态度都非常好。
其实宿白挺不明白的,无论大小鬼差,向来高傲,不爱理会阳间人,哪怕是天师,鬼差也会端着架子。
但对她,不止没有架子,还特像知心哥哥、姐姐,轮流排班来呵护她。
钟轶盯着宿白的背影出神,在他看来,那绝不是还算不错的级别,宿白在阎王面前都说的上话,这在天师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宿白对钟轶有恩,钟轶一直都谨记这份救命恩情,所以他拒绝了道教协会安排的监视任务,自愿留在“白灼”工作室打工学习。
但现在钟轶却有些动摇,宿白的能力实在太强太特殊,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要不要将今天所见的一切,上报给道界协会。
当然,关于宿白召唤鬼差的方式,他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钟轶的表情,宿白都看在眼里,不过她没说过什么,监不监视的她无所谓,上报与否她也不在乎,只要道教协会别来给她找麻烦,她就会一如既往的教教钟轶和张芷钥。
“梁警官,我这3特效大片怎么样?”宿白玩笑着问。
“非常震撼。”梁警官苦笑一阵,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清清楚楚的储存在脑海里。
接触的案件多了,自然就会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也就有正常手段无法查出的真相。
只是知道归知道,当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就好像固有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激动里充满敬畏感。
“小时候,体质还没被封住时,我被厉鬼追杀,遇到过一位鬼差,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却救了我。”自那以后,小年轻警察对鬼差特别有好感,所以哪怕宿白召唤鬼差时阴气大盛,他也没有丝毫害怕。
“少年,你很适合修天师道,有没有想法?我可以帮你引荐引荐。”宿白走到小年轻警察面前,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说。
“不……不用了,我挺喜欢做警察的。”小年轻警察连连摇头,成为天师肯定会天天见鬼,他胆小,害怕,所以坚定拒绝。
宿白耸耸肩,笑了笑,手从小年轻警察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体质封的了一时,封不了一世,迟早有一天小年轻警察会面临抉择,到那时,就算有合道境的天师,也无法封住三阴时体质。
“梁警官,你可以调查调查这些人的死亡真相。”宿白将装着资料的档案袋递到梁警官面前说。
“已经在调查了。”梁警官接过档案袋。“海角村的情况太特殊,很难不引起怀疑。”
“梁警官可有收获?”宿白问。
宿白这一问,秦挚和张芷钥、钟轶都伸长了脖子,他们都没忘记赌约,自然格外关注。
“我们在陈亭家里发现了血迹。”目睹过召唤阴差,梁警官就决定不再隐瞒案情,将调查所获悉数告知。“据陈村长所言,陈亭死于村口,房内不该有血迹,但痕检人员却在陈亭家客厅桌角发现了血迹,而陈亭额头上的伤口,正好与桌角相吻合。”
这说明,陈亭在家时也许已经死了,或者受了伤,可不管是受伤还是死了,都没办法独自走到村口,横尸在村口,也就是说去年4月24日那天晚上,陈亭家里还有别人。
至于那“别人”是谁,众人很容易就想到了陈村长。
陈亭家里有很明显被清理打扫过的痕迹,但血液这东西很神奇,随便擦一擦根本无法擦干净,经紫外线一照射,就会产生反应。
“我哥哥不是因为海角村诅咒死的,而是被杀害的?”陈朗冲过来,抓住梁警官的衣服,扬起小脸儿,眼睛红红的,声音哽噎的问。
“……是有这种可能性。”梁警官犹豫了几秒,随后揉了一把陈朗的头发说。
梁警官想,对于失去至亲的陈朗来说,比起虚无缥缈的诅咒,还是人为杀害更合适吧!
陈朗呆呆的放开了梁警官,退后两步,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哭的又委屈又伤心。
曾经,陈朗和陈亭那么热爱海角村,这里山清水秀,即便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也觉得很满足。
后来,姜宇泓回到家乡创业,带动了海角村的发展,生活越来越好,陈亭却觉得海角村没了热情、失了质朴,不再有曾经的感觉。
现在,陈亭惨死于海角村,让陈朗那颗小小的心脏,对海角村充满了厌恶和抵触。
梁警官离开时,姜宇泓给他打包了一些烧麦、包子,他太知道海角村村民的德行了,肯定不会给警方提供多好的食物。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姜宇泓唯一庆幸的就是村里的年轻人基本都在外读书、打拼,村里的长辈也都对年轻人隐瞒着村里发生的事,不知道也好,不知道就不会被影响,不知道就不会变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