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这位就是小挚的师傅,宿白。”秦隽耀转头为宿白介绍道:“这位是秦叔的好友,蓝氏集团总裁蓝萧允。”
秦隽耀知道宿白缺钱爱财,特地把蓝萧允的身份说了出来,让宿白开价的时候可以毫无忌讳。
“你好。”宿白移动视线,看向蓝萧允,淡淡道。
作为能独立接受委托的天师来说,宿白却是年轻了些,再加上她天生童颜、身材娇小,外貌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
蓝萧允却是意外于宿白的年轻,三人走进病房那一刻,他还以为成熟沉默的华灼是秦挚的师傅呢。
不过年不年轻蓝萧允已经无暇顾及,他只关心能不能治好妻女、母亲。
“您好您好。”蓝萧允放下毛巾,态度颇为尊敬。“有劳您走这一趟了,实在是我妻女、母亲无法移动,还请您见谅。”
蓝萧允将姿态放的非常低,丝毫没有总裁的高傲架子,句句话都是敬语。
“没事。”宿白颇有深意的看一眼蓝萧允,走到童童的病床旁,出手触了触脉象。
蓝萧允被宿白那一眼看的有些心惊,却不敢问宿白,只能向秦隽耀求解。
秦隽耀微微摇头,他不懂玄学道术,没法给蓝萧允提供帮助。
把完童童的脉,宿白走到罗桑的病床旁,拉着椅子坐下,不止把了罗桑的脉,还翻看罗桑的眼睑
眼球上翻,呈青黑色,再加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阴气,问题已显而易见。
见宿白收回手,蓝萧允急忙过去问:“怎么样?大师,还……还有救吗?”因为担心希望又变成绝望,他询问的格外小心翼翼。
“阴气入体,蚕食五脏六腑,是脏器功能衰竭,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宿白抬眼看看蓝萧允,微微一笑。“蓝先生的面相还真有趣,幼年孤苦,与母亲相依为命,少年远走他乡,青年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蓝先生最初是依靠海运发家的吧?”
蓝萧允一震,神情极为意外,他当年确实是靠海运发家的,但经营海运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转型了。
这事儿几乎没什么人知道,秦隽耀都不知道的事,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却说的那么笃定。
从这一刻开始,蓝萧允就对宿白产生了几分敬畏之心。
“蓝先生三十岁后商途平坦顺利,夫妻美满,膝下有一可爱的女儿,热心公益,福泽虽比不上秦叔,但比常人已多出许多,只是……”说了一通好的,宿白适时的暂停,吊起胃口。
接着最后来一个转折:“中年47岁有一劫,可殃及全家,蓝先生可知世有言灵,承诺的誓言,一旦立下,却不履行,是会遭报应的。”
这话说的蓝萧允有些懵,字面上的意思他确实理解,可违背承诺的事他从没做过啊!
“这……这……”蓝萧允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时间,都有些呆若木鸡。“大师,能否指点一二,我实在想不到究竟什么时候违背承诺了啊,事关我妻女、母亲的生死,我绝不能在这件事上说谎,我可以发誓……”
“停。”宿白伸出左手一指,赦住蓝萧允的动作。“蓝先生面相有些模糊,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了,万一再弄出点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小白,先把罗桑和童童的问题先解决吧,还有蓝阿姨,原因稍后在考虑。”
原因出在蓝萧允身上,即便他想不明白,也无法阻止倍增的自责,秦隽耀只好站出来,适当的打断一下。
“也对。”宿白点点头。“不过有言在先,去除阴气简单,但治标不治本,这一波阴气除了,还有下一波等着呢。”
话虽如此,但确实不能耽搁,从蓝萧允的面相来看,确实有丧母相,童童和罗桑的情况也不怎么好,阴气不除,充其量只能再活七天。
宿白从背包里拿出两张清净符,除阴气用清净符虽有点大材小用,但效果绝对显着。
“准备两碗水,不用太多,碗的三分之一就行。”宿白甩甩两张清净符,蓝萧允却发着呆,没反应。
华灼在旁,直接抬脚一踹,踹在蓝萧允的腿弯处,差点把他踹趴下,不过这一脚的效果很不错,成功唤醒沉浸在自责深处的蓝萧允。
“赶快去准备两碗二分之一的水。”张芷钥微微汗颜的提醒。
“……哦哦,好,马上。”蓝萧允愣了几秒,随后立马清醒,小跑着去柜里翻出两个碗,倒进三分之一的清水。
这里是病房,应有尽有,生活必需品应有尽有。
“清明净心,阴煞尽除,破!”一声轻喝,宿白手里的两张清净符无火自燃。
清净符在燃烧,却不见半点烟,燃烧到一半时,宿白将清净符分别投入两碗清水里。
遇水,清净符依然在燃烧,所产生的灰烬在清水里迅速溶解,非但没有污染清水,还令清水更加清透了几分。
待清净符彻底溶解于水后,宿白看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蓝萧允,说:“喂他们两喝了,一点不许剩,全部喝光。”
“好……”蓝萧允对符水有几分怀疑,但妻子女儿的情况已糟糕到这种程度,没什么方法是不能试的。
“我帮你。”秦隽耀端起另外一只碗,走向童童的病床边,扶起她,将碗边搭在唇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倒着符水。
让秦隽耀和蓝萧允没想到的是,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加小心,符水倒入口中后,竟然会自动流进口腔,直到碗底空空。
符水一入腹腔,迅速被吸收,蚕食在五脏六腑的阴气被符水里饱含的力量粉碎、净化,全部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在这一分钟里,蓝萧允死死盯着罗桑和童童,亲眼所见,她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红润,眼底的青色也消减了许多。
清楚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蓝萧允激动的握紧妻子的手,将脸埋在妻子的手心里,流下了眼泪。
哭着哭着,他又跑到女儿病床边,摸摸女儿毛茸茸的头发,亲亲女儿的小鼻尖,然后又激动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