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今琅脸色一黑,眉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他统领宿家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明算账的人。
脸色黑归黑,宿今琅并没说什么,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而是很爽快的给宿白转了两千万过去。
看一眼到账提示短信,宿白满意的勾勾唇角,她对宿今琅没好感,不过倒是有点欣赏宿今琅的上道,给钱给的这么爽快,宿白在考虑,接下来要不要再坑点。
不管是宿白,还是宿今琅,都心知肚明两人的关系,不过对方没说,也就都没提。
一旁的宿轻见状,深深松了一口气,他接触过宿白,知道宿白对宿家只有恶意,没有一丁点好感,他更了解宿今琅,独断霸道,在宿家几乎是一言堂的存在。
所以宿轻很担心这两人一言不合就动手,宿今琅修为境界不如宿白,但实战经验丰富,体魄强健,若真打起来,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而宿轻最担心的是,若宿白在宿家伤到个分毫,“世外桃源”77栋别墅里那位,估计会直接杀过来,那才是最恐怖的。
竹屋里没有别人,不过小院外,却逗留着不少心思各异的人。
拿钱办事,宿白向来很讲信誉。
收到钱后,宿白绕开宿今琅,走到床榻边,看一眼瘦的有些可怕的宿娇。
宿白侧身坐下来,将手指轻轻搭在宿娇纤细的手腕上,透过指尖,将一点柔和的灵力注入宿娇体内,在诊断脉搏的同时,注入的一丝灵力游走宿娇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
一丝灵力越是深入了解,宿白的眉间皱的越紧越深,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你出去等着。”宿白转头看一眼宿今琅,驱赶道。
宿今琅眉头微蹙,神色里有几分不悦,最后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当竹屋里只剩下宿白、秦挚和昏迷的宿娇时,宿白收回把脉的手,起身站在床榻边,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很难治吗?”秦挚问。
“不简单。”宿白点了点头。“你去门口守着,谁要敢闯进来,就直接拿五雷符轰他。”说完,宿白直接把背包扔给了秦挚。
“……哦哦。”秦挚稳稳接住背包,摸了摸背包里五雷符的量,微微有些汗颜,宿白准备了这么多符箓,难道是想趁机把宿家轰了吗?
秦挚抱着背包来到竹屋门口,尽职尽责的当着门卫。
宿白微微闭上眼睛,当眼睑再次睁开时,她开启了阴阳眼,左眼为阴,右眼为阳,左眼阴鱼、右眼阳鱼游动。
阴鱼为黑,眼为白阳鱼为白,眼为黑。
许久未曾出来,两只阴阳鱼显得非常活泼,在宿白的眼睛里游动不止,仿佛在控诉宿白许久不让他们出来玩。
阴阳眼,阴眼可视阴,阳眼可视阳,两眼结合可看穿世间一切,看透生灵命理、过去未来。
通过阴阳眼,宿白能很清晰的看到宿娇遭受重创的五脏及经脉,而这些伤保守估计,已有二十年的时间,不仅没有得到恰当的治疗,还胡乱用了一些药。
宿娇的五脏及经脉里,盘踞着不属于她的、极为强横凶猛的灵力,那股灵力一直反复损伤着五脏、经脉,导致宿娇的伤一直无法恢复。
宿白以一丝灵力接触过那股强横的灵力,瞬间就知道了将宿娇打成重伤的人是谁。
“让他们进来吧。”宿白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深深觉得宿家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听到宿白的话,秦挚将竹屋的门打开。
门一开,门外的人立即移动步伐,纷纷向不大的竹屋里移动,人数令秦挚微微一惊,连连退后好几步,才躲开“人潮涌进”。
在宿今琅进来时,宿白给宿娇喂了一颗入口即化的固本培元丹,这种丹药药性比较温和,有强健体魄、改善体质的功效,对宿娇来说,这种丹药虽无法治愈,却足以缓和。
看到那颗固本培元丹,宿今琅的微微一惊,那确实是一颗普通的固本培元丹,但却比其他天师炼制的灵气浓郁许多倍。
药材的搭配、调配很重要,药材本身质量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药材本身是否具有灵气,以及灵气的浓度。
药有灵,才能发挥出超出常理的功效。
床榻边,宿白转身眼神冷冷的看向走过来的宿今琅。
“你够狠的啊。”宿白勾唇冷笑着,字字饱含讽刺。“连亲生女儿都能下死手。”
宿娇的伤正是宿今琅造成的,而且并非意外,是实打实的。
宿今琅的脚步一顿,脸色有几分难看,他一直对此心怀愧疚,所以即便被讽刺的很不高兴,他也没反驳什么。
宿今琅不反驳,可有人却闲不住。
“你一个小辈,对族长怎可如此不敬!”红裙女不善的瞪着宿白训斥道。
“哪来的丑八怪,真恶心。”宿白看过去一眼,捂住嘴,作势要吐。
红裙女被激的涨红了脸,却被宿今琅抬手硬生生按了回去。
“能治好吗?”宿今琅问。
“两千万是治好的价,四千万是痊愈的价。”宿白冷冰冰的扫一眼宿今琅,当她确定打伤宿娇的就是宿今琅时,就已对他充满浓浓的敌意。
“你怎么不去抢啊!”红裙女喊着。“四千万,你可真敢说,这里可是宿家,你若是治不好……”
“闭嘴!”宿今琅蹙眉怒斥一声,女裙女顿时犹如鹌鹑,缩缩脖子,老老实实的退到后面,不敢再叫唤。“两者有区别?”他觉得宿白在坐地起价,但有胆量坐地起价,就说明她有把握治好宿娇。
“治好是恢复到普通人的水平,痊愈是恢复到天师的水平,还能继续修玄学道术。”宿白一边解释,一边扫一眼下面的宿家人,大约有个六七人,除了宿今琅和宿轻,其他人都对她充满轻蔑的排斥感。
听到宿白的话,不少人忍不住小声议论。
“真是大言不惭。”
“就是啊,族里长老、张庭修都没办法呢。”
“我看她就是在虚张声势,没准儿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逃跑呢。”
“逃跑?她以为宿家是什么地方啊,想走可以,起码要退层皮。”
“我怎么觉得她挺有自信的啊。”
“自信我也有啊,可惜实力不是谁都有的,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