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竞争过去三个月后,秦隽耀听说蒋硕在重重压力下重病住院,不久后便去世了。
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毫不夸张,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当秦隽耀知道蒋硕去世时,还是会觉得很遗憾,毕竟那么年轻,那么有才干。
后来秦隽耀抱着惋惜的心态,到蒋硕墓前祭拜时,偶然遇到蒋硕的妻子苗禾,当时苗禾对他的敌意非常强烈,认定了他就是害死蒋硕的凶手。
当时秦隽耀是理解苗禾的,失去丈夫,心里定然非常悲痛,需要发泄口。
可不久后秦隽耀发现,苗禾并非需要发泄那么简单,她时常跟踪尾随,被他发现时,会用非常阴翳阴冷的眼神盯着他,让秦隽耀觉得不寒而栗。
苗禾的行为并未持续太久,她突然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秦隽耀也就放松了警惕。
听完秦隽耀的叙述,宿白沉默的思索了一会儿问:“有没有苗禾或蒋硕的照片?”
“有。”秦隽耀点点头。“苗禾跟踪我的时候,保镖拍了几张照片。”当时是为以防万一拍的,没想到那时候没用到,现在倒是派上用处了。
秦隽耀在手机文件夹里找出苗禾的照片,那不是正面照,不过胜在像素清晰,足够宿白观一观苗禾的面相。
照片不止一张,宿白一张一张翻看过后,她得到一个非常清楚的信息。
“从面相来看,应该就是她。”照片里,苗禾的眼神犹如毒蛇,盯着害死她丈夫的仇人,生吞活剥都不足以消减半分心头恨。“她确实是想向你报仇,但你看这张,她的面相变了。”宿白将最晚拍摄的一张照片递给秦隽耀看。
秦隽耀和江画很努力的观察着几张照片的不同,但很可惜,他们实在看不出什么,也无法领会宿白的话是什么意思。
“人的面相是会变的,比如第一张,不需要从面相角度也能看出苗禾多么恨你吧,但最后一张照片,苗禾虽然依然恨你,却不执念于杀你了。”宿白蹙了蹙眉,这种改变,绝不是好现象,尤其在她看来,苗禾的面相变的更危险了。
“为什么?”江画不懂。
“她找到了能让你痛不欲生的办法。”这对父母来说无疑是噩耗,但宿白必须据实相告。
“小……小挚!”秦隽耀面色煞白,颤抖着嘴唇叫着秦挚的名字。“她想折磨死小挚来报复我……”刹那间,他颈间的青筋暴起,怎么都无法抑制涌起的愤怒和愧疚。
他连累了儿子,还不相信儿子,害的儿子不知所踪……
这样想着,秦隽耀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仰起头,狠狠撸了两把脸,将眼泪和情绪控制,然后抱住痛哭的妻子,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宿白身上。
在宿白看来,苗禾确实是想利用折磨死秦挚,让秦隽耀痛不欲生,但苗禾却有更重要的其他目的。
最后一张照片里,苗禾的面相呈大凶之兆,这种大凶不止来自天灾人祸,而是天谴……
“秦先生,秦夫人,秦挚现在需要你们。”宿白想,这句话应该比任何安慰都要有用吧。
这句话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秦隽耀和江画立马振作起来,准备全力配合宿白。
其实在此时此刻,已经无关是否信赖宿白了,他们想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希望,哪怕颠覆所有认知和观点。
“我需要秦挚的一根头发,平时穿的衣服,蜡烛、香炉和香。”宿白一边说手指一边敲着茶几,她需要确定一下,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她一个人可能不太够。
“好,我这就去准备。”秦隽耀点头,立刻打了通电话。
秦家的办事能力非常高效,约十分钟后,宿白需要的所有东西就位。
根据宿白的要求,秦隽耀在家里找到一张小桌子,摆上蜡烛和香炉。
宿白点燃三根香,将香插/入香炉内,然后一边默念咒文一边将秦挚的头发放入香炉里时,原本飘烟袅袅的香却突然熄灭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江画紧攥着秦隽耀的手,母子连心的心突然就悬了起来。
“麻蛋的,真是不知死活!”宿白咒骂一声,嘴角漾起冷笑。“秦先生,立刻准备一辆车,一位司机,我要去一趟唐明山。”
“我……”
“你不行,你去了会碍事,赶快,时间不多了。”宿白催促道。
唐明山位于帝都和江省交回处,是一座未经开发的原始山林,近些年环抱越来越被重视,唐明山这座屹立在城市中央的山,更是被保护的极为完好。
送宿白去唐明山的是秦隽耀的特助,在宿白的催促下,特助一路都在飚速,因为有总裁的叮嘱,特助只能含泪将飙车贯彻到底,尽可能的不去想罚单会被开成连环画。
抵达唐明山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宿白下车时让特助在这儿等着,她可不想完事儿后没法回去。
拿着手电筒,宿白独自上了唐明山。
“好累啊……”刚走五分钟,宿白就开始体力不支了,真不是她交情,而是她作为一枚早产儿,体弱到了极致。
一路走走停停,从山脚走到山顶,她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
正因为她的行动速度慢到了极致,所以她当时才会和秦隽耀说时间不多了。
越靠近山顶,满月的光满就越强,不过这并非自然现象,而是有人将月光渡引聚集在唐明山顶。
月光属阴,能够滋养各种各类的邪物,聚集到一处,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说,成为唤醒某些邪物的重要环节之一。
唐明山顶,是一座年代相当久远的寺庙遗址,在遗址中央设有祭台,相比只剩渣渣的寺庙,此祭台非常完好,专家推测应该是当时用来祈福的。
曾经祈福的祭台,此刻正被缠绕着层层锁链的黑色棺椁占据着,棺椁旁躺着的,正是过度肥胖的秦挚。
祭台下,呈跪拜姿势,嘴里念念有词的就是苗禾。
在苗禾身后,一个纤瘦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垂首,皮肤呈不正常的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