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位棺椁里走出的迷之生物,该不会觉得她生活不能自理吧?
虽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错,但她还不想活的那么废。
宿白喝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小米粥,礼尚往来的也给华灼盛了一碗,虽然她不清楚华灼能不能、需不需要进食。
华灼盯着眼前这碗小米粥愣了好久的神,眼神单单纯纯的,充满困惑,似乎是在思考他要不要吃、能不能吃。
思考了很久,脑海里突然一个灵光闪过,华灼拿起羹匙,小口小口的,十分优雅的吃了起来。
左边,宿白在狼吞虎咽,犹如十级难民。
右边,华灼吃的端庄优雅,与左边形成鲜明对比。
江画这几日一直留在家里没有外出工作,得知宿白醒来后,她立刻梳洗打扮,从衣柜里足足挑选半个小时,才决定穿哪套衣服见宿白。
接到江画的电话后,秦隽耀匆忙结束正在进行的会议,急忙往家里赶。
他们急于想到宿白,不只是为了当面表示感激,还为了秦挚的身体。
那天把秦挚救回来后,宿白就直接深陷昏睡,只能翘首以盼,等着宿白睡醒。
一顿饭,宿白吃的格外满足,临近尾声时,她还消灭掉半个大榴莲,看的几位厨师瞠目结舌,目光齐齐盯着宿白圆润的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嘭的一声爆掉。
“吃饱了?”华灼盯着宿白油光锃亮的嘴唇,心里有点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搞不明白,就没在意。
“她都吃了十人分了!”秦挚忍不住吐糟道。
华灼不理会秦挚,拿起纸巾专心致志的给宿白擦嘴角。
“饱了饱了。”宿白略别扭的推开华灼的手,她是自带不客气技能,却不习惯这种没由来的亲昵。
吃饭时宿白就在想,莫非华灼有雏鸟情节?是她破除的封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所以才会对她这么自然亲昵?
也不对啊,被照顾、被保护的一直是她……
“你……华灼,你当时说‘你是我的新娘’是什么意思?”宿白犹豫了几秒问。
华灼想了想,认真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宿白的眉角一抽,无力感蔓延全身,估计华灼真缺失了什么吧!才会这样懵懂茫然,时而抽风。
当时在唐明山,她用阴阳眼看过华灼,结果却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无法用阴阳眼看清华灼,只能大概看出一些轮廓,推演推算什么的,就更不可能了。
这种情况宿白从未遇到过,也未曾在资料里见过,诡异归诡异,但她却觉得华灼是无害的,最起码于她而言是无害的。
华灼还有一点深得宿白喜欢,他有着宿白望尘莫及的体能力量,能徒手把重达上吨的棺椁大气不喘的从唐明山拖下来,可见力大如牛都不足以形容。
宿白表示,她迫切需要这样的人才(苦力)。
“你还是别问了。”秦挚觉得,若是以正常人的思维模式去和华灼沟通,会累的四肢瘫痪,这几天他就深有体会。
惯性发了一会儿呆,望了一会儿天后,华灼突然眸光明亮的看向宿白,响起低沉笃定的嗓音道:“新娘就是新娘,你是我的新娘。”
完后,他又开始发呆了。
宿白和秦挚被华灼冷不丁的发言吓了一跳,愣了三秒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笑意。
确实有很多事都弄不明白,但有件事却极为清晰,那就是华灼脖子以上、头皮一下绝对有问题。
在宿白等人从餐厅移动到客厅后,江画才穿着一身漂亮的旗袍出现,十分的端庄优雅,相比前几次的随意和狼狈,这次江画想郑重一些,以表示他们一家对宿白的重视和感激。
“秦胖子,你妈妈真漂亮,爸爸也挺帅的,你说你长成这样,基因到底怎么了呢?”吃完就犯困的宿白瘫在沙发上,扫了一眼秦家基因已几乎消失的秦挚。
“知道什么叫一胖毁所有吗?等我瘦下来,绝对会让你惊呼!”秦挚不服气道。
江画笑呵呵的按着秦挚坐下,丝毫不介意宿白没骨头的模样,反而特别贴心的递给宿白一个软软的抱枕,让她倚着舒服些。
“谢谢阿姨。”宿白接过抱枕,对江画笑了笑。
秦挚皱了皱眉,他得宿白对他和对江画态度截然不同,对待江画时,甚至有点乖巧流露。
想到乖巧,秦挚猛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能与抠脚大汉匹敌的宿白怎么可能乖巧!
事实上,宿白不是对江画态度好,而是她发自内心的尊敬那些无怨无悔为子女付出的母亲。
“白大师……”
“阿姨,您叫我宿白就行。”
“好,宿白。”江画笑着点头,直呼其名,是不是也说明,宿白也有意和秦家相交?“宿白啊,小挚身上的蛊虫什么时候能解决掉?”一日不解决,她一日就无法安心啊。
“现在就可以,你家有针灸用的银针和酒精吗?”宿白一边说一边活动着手指手腕。“银针一套就行,高浓度酒精要一盆。”
“我这就让你叔叔去准备。”江画拿出手机,把宿白的要求编辑成信息,发给了秦隽耀。
半小时后,秦隽耀带着银针和酒精回来了。
在秦家客厅中央,宿白让秦挚脱/光上身衣服,盘腿坐下来,然后拿出银针,裹上一丝灵力,非常果断的刺入各个穴位处。
针灸并没有多疼,完全在秦挚的忍耐范围内,可当各个穴位封锁完毕,隐藏在他体内的噬蛊开始乱窜时,剧烈的疼痛汹涌而起,秦挚差点直接弹起来挣扎。
幸好有华灼在,出手肩膀上一压,再疼秦挚都没法动弹了。
宿白对华灼竖竖大拇指,并示意他继续按着被动,解决噬蛊虽简单,过程却有些漫长。
“小挚……”江画心疼的红了眼眶,但她和秦隽耀一样,都没有上前干扰。
宿白手里还有五根银针,这五根银针在接下来,轮番对皮下乱窜的噬蛊进行围堵,再引到它从秦挚右手碗处的伤口爬出来。
江画和秦隽耀非常清晰的看着秦挚皮下游走的噬蛊,心惊又心疼,但他们的视线却从未移开过,他们要记住这一刻,记住秦挚因他们的疏忽大意,承受了多少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