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似乎很满意他这个回答。

“既然梦里的事情都是现实生活的投影，那你们就没有想过，人类所谓的想象力，也是受到真实存在的影响而产生的吗？”

“当然想过啊，生物老师就说过这个问题。”马力点头道，“龙的形象就是综合了很多种动物特征，然后创造出来的。类似的还有凤凰，麒麟，饕餮，夔牛等等等等。”

“创造？”如来嗤笑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人类的智商了！”

“我操！你什么意思？”马力怒火一下就上来了，“哪怕你们追光族文明比地球文明先进很多，那也只是因为你们星球上生命的出现早于我们！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我可以随便就将你们地球变为怪兽乐园，这就是我的优越感！”如来也怒了，“小子，收起你那一套圣母心的仁慈！宇宙中的进化法则只有赤裸裸的弱肉强食，要想不被别人变成野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主动成为野兽！”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马力被它怼得无名之火暴起，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你不是也在惧怕你口中那所谓的‘他们’吗？如果他们对你说，仁慈是宇宙的主旋律，你是不是又要拿仁慈那一套来教训我？凭什么我们地球生命就要走你们那条路？！凭什么整个宇宙中的生命都要尊崇同一个进化模式？！如果是那样，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如来愣了。

好一会儿之后，它才怒声道：“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它只是宇宙在进化过程中产生的无意识投射！就像是宇宙在做梦！”说到这里，它又冷笑道，“算了，跟你这种低级生命说这个，你也听不懂！”

“不，生命有意义！”说到这里，马力情绪突然平静下来，他也冷笑了两声，接着答道，“哪怕你们种族的科技水平领先我们无数倍，但我还是看不起你们！一个连生命有没有意义都没搞清楚的生命种族，我很怀疑你们是怎么延续下来的！应该早就灭亡了才对啊！”

“你......！”如来的声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频率震荡，似乎情绪处于失控边缘。

不过，出乎马力预料的是，它后面并没有再接话。

良久之后，它幽幽叹息了一声，低语道：“原本我是想以后再告诉你的。不过，现在姑且向你透露一点吧。”

“透露什么？你不要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了。”马力语气平静，他已经不太相信这一惊一乍的家伙还能爆出什么惊悚的料来。

“之前跟你说过，地球是他们的一颗培植行星，用来培植生命所用。”如来缓缓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你们地球生命的基因来历。”

如来这话一出口，马力瞬间脸色狂变。他有一种荒谬的感觉，仿佛人类突然间从地球的亲儿子变成了捡回来的弃婴！

无缘无故的，一种与地球的陌生感开始荡漾在他心头！

“地球在数百万年前，被他们选中作为培植行星。于是，他们剪辑了各种外星球生命的基因片段，整合在一起，然后投入原始的地球环境内。经过长时间的自然演变，最终形成了返祖事件之前的地球生命状态。当然，这样的培植行星还有很多很多，进化方向也各不相同。”

“你连我们的生物进化论都要否定？”马力感觉自己三观在被摧毁，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头熊猫。

诛心，往往比杀人更可怕！

“不是否定，严格来说，你们那个理论总体上没有错，只不过它无法解决地球生命初始进化的问题，这也是你们一直在试图研究搞清楚的东西。包括垃圾基因片段这种谜题，它占据了基因总体积的95%以上，可你们研究了几十年，依旧一无所知。这其实就很说明问题了。”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为什么要培植地球生命？”

“当然是为了进化！”如来高声道。

“进化？在你和他们眼里，我们地球生命这么低等，还能指导你们完成进化吗？”马力冷笑道。

“这里就相当于他们的一块试验田，一旦出了成果，就是他们过来收割果实的时候。而你们，已经走到关键节点，很快就要出成果。所以我才出手阻止。”

“人工智能？”马力想起返祖时如来说过的话。

“不是现在的人工智能。”如来叹道，“差不多二十年左右，你们的人工智能水平就要取得爆发式突破，相当于创造了一种机械生命。那时候，就是他们收割的时机。”

“他们的实力，强大到连你这种需要我们仰望的外星人都不敢惹，会需要我们的人工智能？”马力糊涂了，他深深地感觉，如来这家伙很可能又在忽悠自己。

“他们不是走的科技进化路线，至于更具体的，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时机成熟？你是指我进化到红巨星级水准？”

“是的。”

“之前还有十亿分之一的机会，现在这身体就是个耗能无底洞，我的机会有没有万亿分之一？”马力苦笑着问道。

不过，如来的答案让他彻底愣住了。

“十分之一。”

“十...什么？！”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脑海中也会出现幻听。

“你现在一百年内进化到红巨星级别的概率是十分之一。”

“为...为什么啊？！”

他心跳几乎漏了一拍。怎么这概率突然提高了一千万倍！

“因为混沌之种的分裂和原息的产生。”如来沉声解释着，“我之前并不知道混沌之种会产生分裂，我得到混沌体和混沌之种的进化方法时，根本没有接收到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关注和推算你的进化路线。”

“这就是你推算的结果？十分之一的概率？”

“是的。虽然它们大大增加了你能量的需求，但同时，它们也降低了你获取能核的难度，混沌体还极度增加了你的保命能力，避免了你中途夭折的概率。综合算下来，我得出了这个十分之一的概率。”

“你为什么算得这么精细？你是计算机程序？还是外星球的人工智能？”马力十分好奇。

“都不是，我说过，我是纯能量体智慧病毒。你别问了，以后自然清楚。”

“那...你们追光者文明所在的星球，是不是他们的培植行星？”

“无可奉告。”

“你是不是被他们追杀，才来到地球的？”

“无可奉告！”

“如果他们得到地球二十年后的人工智能科技，会有多强大？”

“数据不足，无法推算。”

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