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金光连连闪烁，毫无节操地陪着发笑。

“祖大人，那苍首狂熊进化出了它们王族的狂熊之怒，以马力现在的混沌银身，恐怕抵挡不住。”

战争巨树显然对帝兽族的能力颇为了解，说起话来也直接了当。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你将它控制住，由我来操控原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您亲自缔结帝兽之印？那可以说是那头熊的荣幸了。”

“不，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必须借助马力的精神频率。”

“借助他的精神频率...”战争巨树说到一半，沉默了下去。

“怎么？”马力感觉出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关隘。

“追光族小子，你跟他解释吧。”

“如果由祖大人亲自为你缔结帝兽之印，需要它临时操控你的精神频率，也就是说，那种状态下，你的身体和精神都由它完全掌控，甚至....嗯...甚至...他可以借助你的身体完全复活。”

马力没有说话，他心中顿时猛地一沉。

他犹豫了。

精神场中一片寂静，半晌后，祖开口了：“小家伙，跟你说实话吧，我即使真的经由你的身体复活，就像战争巨树那样夺舍，也于事无补，最终还是难逃被‘他们’灭杀的结局。因为，我可以夺舍你的**和精神频率，但是夺舍不了你真正的精神，你对于进化的那股灵性，那是属于你独有的灵魂，任何生物都无法继承，保证个体灵魂密码的完整性，这是天地进化的规则。哪怕是‘他们’，也不可能破坏。所以，我占用你的身体复活，进化到终点，也不过就是原来的境界。这有什么用呢？”

马力还是沉默。

这件事情太严重了，拿自己的命放到外星生命手中，去赌对方不会侵占然后复活。

如果换成返祖**之前，他一定会认为那人是疯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可现在，他面前好像没有更好的路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一旦陷入阴谋论中，就会像陷进一个怪圈，任何事情你都会往阴谋强行挂靠。马力现在就有点这个意思了。

没办法，越是了解进化的这些层次，他就越觉得恐怖。在他心里，‘外星生命’这四个字就像山一样，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这两个外星生命好像暂时拿自己真的没什么办法。但谁知道它们是否真的如此？万一那个叫‘祖’的只是在等一个复活的机会，一个借尸还魂的机会呢？关于什么帝兽族圣灵族的一切，都是它们的一面之词，自己现在根本没办法验证真伪。

所以，最终他做出了一个与他这个年纪的正常少年完全不同的决定。

“如来，如果得到它的能核，你是否能做出异力果的探测仪来？”

“你不同意祖大人的方案？”

如来的话语里似乎有些惊恐，祖的脾气它已经领教过多次。

“我觉得一头缔结帝兽之印的省级怪兽并不足以保障我的安全。你看那头市级的大猿王，还不一样被我留在了西交大基地？它们体型太过庞大，时时刻刻跟在我身后当保镖，根本不现实。”

“嘿嘿...”

祖的冷笑声响起，如来瞬间噤若寒蝉。对方虽然只是借用它的金光在说话，并没有独占，但那种来自更高生命层次的威压，让它现在连开口都做不到。

“马力，你很有胆量。不相信我，不相信追光族小子，不相信战争，你似乎不相信任何外星生命。”

“抱歉，这已经超出相信的范畴。在双方的付出和获得不对等的时候，这不是相信，这是一种赌博行为。”马力显得很冷静。

“嗯，那好。我收回刚才的提议，你和追光族小子交流吧。”

随即，代表如来的那团金光整体恢复了平静。如来那带着丝丝忐忑的声音重新出现：

“异力果探测仪需要国级怪兽的能核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这一点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如来沉声道，“不过，如果这头苍首狂熊真的已经达到省级高等水准，那它的能核跟火狐族那种档次的怪兽国级水准也差不多了，我可以尝试一下。”

“那探测仪需要什么材料？”

“不需要什么材料。”如来突然笑了，似乎在嘲笑马力的无知，“它虽然名称叫‘异力果探测仪’，但实际并不是个实体的仪器。你不要总是用地球人的思维方式来思考。”

“我是个地球人，而且，我也没出过地球！”马力很想骂人。

“好好好，打住。”如来显然不想当着祖大人和树神大人的面和这个低级的地球返祖兽吵架，那太降低它的身份了，“还记得我半个月前利用火狐幼崽能核给你雕刻的屏蔽护罩吗？”

“屏蔽火狐族印记那个？”

这么短的时间，马力自然记得。

“正是！”如来笑道，“我们追光族所谓的仪器，都是通过各种不同等级的能量线雕刻在身体，要么是体表，要么是体内。或者更大范围的封锁类仪器，那就是雕刻在虚空中。比如我封锁太阳系周围500光年范围的星际通讯，就是用的虚空雕刻，那种超大范围的封锁，也消耗了我99%以的能量。”

“你的意思是，将那苍首狂熊的能核能量凝聚成线条，然后在我体内雕刻成一个可以感应异力果的探测仪？”

“是的，你总算理解了。”如来长出一口气，“其实吧，那叫朱毅革的返祖信天翁之所以能感应到异力果，并且知晓它们的信息，你可以将这种能力看成是天地自然在他身体内雕刻的一个天然探测仪。你们东方文明有个词汇很有意思，叫鬼斧神工。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模仿这种鬼斧神工。就像你们人类科技里的仿生学，也是模仿自然界的各种动植物。不过，你们那是最低级的模仿。明白吗？”

最后，它还不忘贬低一下地球的科技实力。

“明白，”马力情不自禁点点头，“那我们的人工智能，实际也是模仿大自然的造物，而‘他们’之所以要收割地球文明，是不是想两条进化路线合二为一，利用高度发达的地球人工智能，辅助巨兽文明的进化路线，以期突破星兽，进入更高的进化级别？”

如来的金光突然开始剧烈闪烁，连马力对面的迷你海龙神都闪了一下蓝光，似乎接收到什么关键信息，引起了特定反应。

“马力，你有时候，还真的是挺让我意外的......”如来干咳了一声，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语气说道。

“人类的精神力得天独厚，甚至接近同级别时圣灵族的天才。我看他现在更是有一种蜕变的趋势，智力大幅度进化也符合道理。”战争巨树的分析比起如来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人工生命。

马力知道，它说的这种蜕变趋势，估计就是跟鹤仙子在精神场中双修以后开始的。显然，这种趋势是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