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烯？”

曾经化学课上应该听到过这个名词，不过生活上平时不怎么接触，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印象。

“嗯，没错，肯定是。”曲棂羽抓着墨梁的袖子“我经常在老师的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李丽丽身上···

说起来，她到事务所下委托时，墨梁还奇怪过，为什么她摘下身上帽子和围巾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这么一说这味道确实挺像的。

可这种化学制品和李莉莉有着什么必然的关联吗？

“颜料啊！颜料！”曲棂羽看出墨梁有些不解，得意地解释着“丙烯颜料！绘画用的啊！”

没办法，这方面确实属于墨梁的“知识盲区”。

“就是说画画的人会经常用到这个。”

司机向墨梁泼来的原来是用作绘画上的颜料，可这液体分明是透明色的啊，

难道····，绘画也像女人化妆一样，需要先用这类东西“打个底”？

“那倒不是，起码我就不会用，毕竟我又不像老师画的那么厉害。”

“怎么？”

作画不是应该和个人水平相关吗，和用什么颜料还有关系？

“因为丙烯颜料干的快啊，而且特别易溶，无法反复涂绘，有一笔画错的话，基本上一幅画就毁了····”曲棂羽回忆般地摊着手“不过说起来好处倒也是有的，比如不容易褪色啊，给颜色‘分层’啊之类的，估计除了老师她也没什么人把丙烯颜料当成主颜料来使用吧？”

“李莉莉，水平这么高啊···”

她作为画家很有名气这点，墨梁已经慢慢体会到了，而曲棂羽的话将她绘画技术的方面又“衬托”了一些。

正常来说，丙烯颜料更多用于修补或者涂抹而已。

“虽然她人不怎么样···不过画作技术上确实属于顶尖的画家，不然我爸爸让我当她的弟子怎么会那么开心，还让我好好努力，可她又不好好教嘛····”

“······”

“不过这个甜味儿好重啊····”说着曲棂羽再次凑过来闻了闻。

9.9：丙烯常态下是气体，属低毒类物质····

9.9说到这，墨梁立马向后抽回手臂，

这忽然的举动，让曲棂羽一副“又怎么啦”的表情，扑闪着疑惑的眼神抬起头。

有毒啊这东西，她还在这儿闻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对这“东西”是了解还是不了解。

9.9：······，你手臂上沾着的应该是还没有经过‘着色’处理的单纯丙烯制剂，带有一定麻醉性，只要不误食的话，不会有问题。

就是说，司机泼向墨梁的这透明液体还算不上是能作为颜料使用的阶段，

不误食····不过如果没有提前挡下的话，真接触到脸上，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事。

丙烯制剂，无色不溶水的液体，麻醉性····可司机这儿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杀害王大发的时候用到了吗？

他是直接拿刀捅的王大发啊····

而且按照位置来看，司机是从墨梁面前这辆车里取出来的，

这辆车·····

墨梁想起和曲棂羽一起来到庄园的时候，隐约记得当时刚好看到司机开车带着李莉莉出门。

停车场这边不远的地方还停着另一辆车，

眼前这辆不就是那个时候，李莉莉坐的那辆吗？

想到这里，墨梁钻进了车里，

坐在后排，车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这种味道和丙烯那种有着很大的不同，只是单纯用来安神放松的香料而已。

装着丙烯制剂的罐子似乎原来是摆放在后座车门下面的“格子”里的。

而在后座另一侧的夹缝中，墨梁找到了一份档案袋，里面装着一份病例。

患者姓名：李莉莉性别：女年龄：37岁

病状：情绪时而冷静，时而激动，心境时常性低落伴随间歇性思维迟缓，意志活动较弱，容易身处于亚恐惧状态，胡思乱想，防备心较重。

病因：长期独自工作导致压力加大，与人交际过少或隔阂明显，经常封闭性作业并“灵感”刺激过于频繁，导致妄想感加深。

病症总结：焦虑抑郁症伴随轻度被害妄想症。

治疗方案：静养，暂时停止一切脑力相关劳动，适当运动，避免受到刺激，寻找心理寄托，并配合相关治疗药物治疗症状减轻后可以适当削减药物用量，积极参加公益性活动。

备注：经过三个疗程，患者并无改善迹象，故适当加大药物使用剂量，禁止患者受到任何刺激性行为！！】

病历单的名头上面写着，菲默克市心理咨询康复总会。

“·········”

李莉莉患有长期工作导致的抑郁症····

难道司机方才提到的，王大发害的李莉莉无法继续进行画作，说的是这件事？

“老师她···真的有心理疾病啊····”曲棂羽从车外向里面探着头，跟墨梁一起读完了这份病历单。

“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墨梁曾问过曲棂羽她对于李莉莉的看法，她当时也给出了差不多的看法。

“嗯····，哦。”

可她现在的样子虽然说不少多意外，但也露出了有些低落的神情。

或许她之前对李莉莉的看法，单纯的只是决定她这个人性格上有问题····

直到看到这份病例为止。

这份档案袋是在夹缝中发现的，难道李莉莉实际上还在隐瞒着这件事？

那目前知道她有精神疾病的人又有多少呢？

将病历单放回，墨梁将视线又转移到了正前方座椅后的口袋处，里面装着一带图的绘本，就放在对坐在后座上的人来说，

最显眼的位置。

这根本就是那种给小孩子看的童话绘本。

讲述的是，一名长着长头发但拥有天赋异禀魔法造诣的女孩，被困在一座与世隔绝的高塔上，没日没夜的用魔法制造着令每个人都能得到快乐的“药水”，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慕名来访的少年，身手矫健的爬上了高塔，并将女孩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了出来，最终两个人一起过上了幸福快乐生活的故事。

这故事怎么总感觉，和墨梁记忆中相似的故事，情节有些不太一样啊·····

除此之外，车里就没有其他值得在意的地方了。

滴铃

下车之后，曲棂羽的手机来了消息。

“啊是王大发。”曲棂羽读着消息上面的内容“他找我去他的书房，说是有事情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