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窗户是关着的。”

“不对啊，是开着的啊~你们当时不是还看过窗外了吗？”

那扇窗户是在王大发的尸体消失之后才被打开，而目的多半是为了使掩盖血迹的丙烯颜料迅速风干，

墨梁记的很清楚，一开始他独自来到现场时，走廊的窗户是关闭的。

“呜嗯····，这个不重要，鸽子只要预先藏在庄园里的某个地方就好了！

“·······”

“不对嘛？不然等到杀人的时候现从外面叫回来多不方便，而且给鸽子脚上绑上刀也需要时间嘛。”

曲棂羽仍不打算放弃她的这种想法。

“像鸽子这种生物没法做到操控杀人这种事的吧？”

“欸？侦探先生你不知道吗？”曲棂羽有些吃惊地看着墨梁“鸽子除了驯养送信之外，还可以通过类似‘鸟笛’之类的东西进行指定动作的哦。”

“是吗····”

“可以是可以···”9.9讲解着“有些魔术师经常会用到道具和训练方式使鸽子在进行魔术表演的时候，排成队列或者做出指定动作。”

“是吧····”曲棂羽针对9.9的讲解，弱弱地附和了一句。

“·····，那鸽子又怎么能做到‘定向’杀人，准确分辨目标呢？”

针对墨梁的话，曲棂羽再次来了兴致“当然可以啊！比如凶手事先将鸽子藏在衣服里，然后在门外看到房间里面的王大发之后，再将鸽子放出来····，用鸟笛给鸽子发号施令！”

“凶手就在门外看着？给鸽子信号？”

“嗯，对啊！不过小动物当然是无辜的，谋杀的主使人依旧是凶手！”

“凶手他直接进去自己动手不好嘛！？”

“可那样不就容易露出马脚了嘛！”

曲棂羽回答的竟然如此之快。

“唉~那他脸上的丙烯颜料呢？难道还能是凶手进去泼在他脸上后，鸽子再去用刀扎他？”

“怎么可能嘛~”

你还知道不可能啊！

这句话，墨梁默默地将它留在了心里，并没有实际说出来。

死者身上的状态是客观存在的证据，

既然她自己知道不可能，也就不用墨梁再多说什么了。

···············

但墨梁没想到的是，曲棂羽说的不可能单是凶手进去泼这一点，在她的推理中，还有着另一种解释。

“也是鸽子！”

“啥？”

“欸？我说····，他脸上的颜料也是鸽子弄的呀，都说了不需要凶手主动出面嘛···”

“你不会想说·····”墨梁认真的凝视着曲棂羽的眼睛“你说的这只鸽子，左脚上绑着刀，又叫上绑着装有颜料的罐子，就这样飞向了王大发？”

太难了，

鸽子太难了！

这能飞的动嘛！

“当然不是啊！是有另一只鸽子！”曲棂羽有些激扬地反驳着。

“·······”

“为了确保杀人，凶手或许组织驯养了一整群鸽子团伙也说不定，你看，毕竟这样保险一点吧！

这群鸽子经过训练有着明确的分工，肯定事先凶手也暗暗训练了它们很多次····”

“你是说这么一大群飞在天上带着凶器的鸽子冲过来，王大发都没发现是吧？”

一只还好，这怎么还一大群了？这样想发现不了都难吧·····

“那····那····，说不定当时他的注意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呢！比如在房间里找东西啊，或者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打头阵的鸽子冲到最前面，但可惜的是它刺歪了刺到了他的后背上，

你看这样后背的刀伤也有解释了。”

“那他中了背后那一刀之后肯定有反应的吧？”墨梁“有气无力”地象征性反问着。

“很疼啊。”

“就光疼吗？”

都感觉到背后的疼了，肯定直接就逃跑或者叫喊了，这样不就完全和王大发尸体的状态不符。

曲棂羽手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小会儿，小声地说着“也可能是他当时太专注了，所以所以····没反应过来····

再或者，他可能觉得····，背后中了一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背后中了一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上墨梁沉默的视线曲棂羽的声音更加小了····

“不不不，啊~！”

“你又想说什么？”

“······，或许是他转过身之后，看到了这一大群鸽子被吓了一跳，震惊到愣在了原地····”

“·······”

“然后然后，趁着一个晃神，其他的鸽子就上来了，一只一只地奔着他的心口将绑在脚上的刀刺过去，然后他就····，倒下了。”

“还顺便解释了一下，心口处的多处刀伤痕迹是吗？”

“嗯····”曲棂羽被盯的有些不自信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只要问一下庄园里最近谁在训练鸽子就好了····吧。”

这天马行空的推理，

电视剧多半都不敢这么演。

“尸体呢？再最后跟着鸽子一起飞走了吗？”

“·····，哇，对哦！窗户还是开着的，如果每只鸽子都用爪子抓住他尸体一点的话，那么····”

曲棂羽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回顾了一下她说过的话，随后丧气地耷拉着脑袋，轻声嘟囔了一句“·······，我闭嘴了。”

墨梁是真的不明白，她的脑子里是怎么想到这种稀奇古怪的“推理”的。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

视线重新回到了关联墙上。

墨梁仍旧注视着发现王大发死亡时现场的回放，而曲棂羽却渐渐地被另一个地方吸引。

那是墨梁上到三楼的景象，回放着李莉莉涂满墙面的《夏日冬景》。

这还是曲棂羽第一次见到·····

“通过刚才的讨论，你的思路似乎也活跃起来了。”

9.9在墨梁身旁靠近了一些和他一起观察着。

“······，我反倒觉得现在脑子里更乱了。”

“别这么说，无论是多‘荒诞’的想法，终究是与你不同的观点，多少都会有些‘收获’的。”

荒诞这个词用的还挺独到的·····，不过墨梁还真没感觉到，9.9话里所说的收获在哪。

关联墙上回放的视角还是有所限制，毕竟这些都是以墨梁的第一视角，看到哪里就记录到哪里。

“唉~要是能再看的全面一点就好了····。”墨梁喃喃道。

“或许不是不可能，重新回到‘现场’的话。”9.9在一边给出了建议。

“可···，尸体现在已经消失了，再怎么样也不能····”

墨梁说到一半看着9.9确信般地样子，便慢慢地没有往下说。

“现在这个空间都是你的技能创造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尝试更多理解这里的功能，结论是，还有‘提升’的可能。”9.9诉说着她的看法“既然这里看到的一切都来源于你‘想象和经历的展现’，你之前不是体验过某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吗？”

“李莉莉的····，夏日冬景？”

墨梁说出这个名字时，曲棂羽不经意地也转头看了过来。

“假设你能理解李莉莉那种‘绘画’的技术基础的话，有可能将这种感觉，保留在你的情景宫殿之中。”

保留，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但我并不会画画啊····，我怎么理解？”

9.9微微笑着给了墨梁一个眼神随后又看了曲棂羽一眼，淡淡地说“她会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