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的似乎是山路,风逸寒只觉一路颠簸,大约一个时辰后,似乎上了官道,路面瞬间变得平坦了,颠簸感小了不少,再过了一炷香功夫,车外逐渐有了人声,小贩的叫卖声,买东西的讨价还价声,酒馆小二的吆喝声,妇女的吵架声,街头卖艺的锣鼓声,路边看客的喝彩声,江湖人士的高谈阔论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原来已到了一处闹市,只觉马车在闹市中穿梭一阵,拐了几个弯后车外又变得安静下来,再行了盏茶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只听那黄老四的声音喊到:“老马,今日有货,准备接货。”等了一会。只听得开门的声音响起,想必是门很沉,开门的声音持续了很久,门内一个男子声音道:“三娘请进。”马车缓缓驶进去,然后传来阵阵关门的声音。
青青和风逸寒从马车上抬了下来,那三娘的声音道:“老马,把这小妮子送到东厢房好好看管起来,等她醒来后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别饿瘦了,殷公子到时候来取货如果有点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那叫老马的男子连道:“是是是,三娘吩咐的事,我马大路哪敢怠慢。”说完只听一阵淅淅索索搬东西的声音,那黄老四的声音又道:“三娘,这男的怎么处理?”那三娘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嘛……梁大麻子的店里最近生意不是好的很嘛,肉供应不上,这就给他送现成的。”说完又道:“这小子模样长得还不错,唉,就这样被梁大麻子做成肉包子,有点可惜了!”说完叹了口气,那陈老二的尖细声音接到:“三娘莫不是看上了这个小子,这小子长的细皮嫩肉,模样也俊,看样子还练过两下子,三娘若是喜欢,就自己留下吧。”说完一阵坏笑,那三娘笑骂道:“混账东西,敢拿老娘开涮,你活腻了!赶紧干活!”黄老四和陈老二甩开膀子,准备去抬地上的昏迷的少年,突然间,那昏迷的少年瞬间弹起身来,身上的绳子,寸寸断裂开来,黄老四和陈老二被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楞在原地竟不知所措,风逸寒出手如电,瞬间上前,双手成掌,同时击向二人胸口,黄老四和陈老二口吐鲜血,刹那间飞了出去,最后重重地摔在青石地板上呻吟不止,那三娘见状,疾退三步,手中瞬间多出了一条鞭子,口中道:“我聂三娘今日看走了眼,居然遇到一个硬点子,天香迷魂散居然放不倒你。”说话时手中鞭子舞起层层光圈,恰如银蛇乱舞,对面的这个少年看上去很淡然,他冷冷地看着聂三娘,眼中平静如水,没有惊惧与紧张,有的却是一种怜悯,聂三娘突然发动了,手抖处,长鞭如灵蛇吐信,直奔风逸寒面门而来,长鞭去势如虹,似要撕裂长空,但瞬间鞭子就已停滞在空中,再也动不了。原来不知何时长鞭的另一头已到了风逸寒的手中,风逸寒将鞭子握在手中,任聂三娘如何抽扯,却依旧纹丝不动,风逸寒突然发力,聂三娘遂不及防,整个身体飞将过来,摔在风逸寒面前,风逸寒出手如电点了聂三娘三处穴道,聂三娘动弹不得,口中恨声道:“今日三娘我阴沟里翻船,栽在你手里,三娘我认栽,你待想要怎样?”聂三娘因易过容,现在仍是老婆婆的模样,风逸寒也不说话,蹲下身体,伸手径自往聂三娘脸上抹去,不一会,从聂三娘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面容,原来这是一张中年女子的脸,约摸有三十余岁,皮肤白皙,面目姣好,眼中却满是怨毒,风逸寒淡淡道:“劫财劫色,杀人越货,本事先要学到家。你这易容的功夫火候还差的远,还得多学学!”聂三娘闻言,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到底要做什么,心中惊疑不定,道:“”你到底是谁,今日我等已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你便,今日如若你手下留情,放我等一马,他日相逢,必有一报!”风逸寒心中一动,突然眼前浮现出在葬鹰山的日子,想当初,当初赤羽帮干的不也是类似的勾当么?今日遇见这帮人,倒让自己产生莫名的熟悉感,转念突然想到青青,道:“赶紧把与我一起的那个少女立刻送过来。”聂三娘挣扎着朝黄老四道:“老四,赶紧,赶紧过去,到东厢房中让马大路把和这位少侠一起的那位小妮……那位小姐送过来。老马问起,就说是我说的,快去。”那黄老四挣扎着站起来。原来此人身材甚是高大,满脸络腮胡,他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惊恐地看了看风逸寒,又看了一下聂三娘,点了一下头,颤颤巍巍而去。
不多时,黄老四带着马大路,一同而来,那马大路生的甚是矮胖,皮肤却甚白,一张大脸上油光满面。马大路肩上扛着一个女子,正是青青,此时还在昏睡。二人走近跟前,那马大路将青青缓缓放到地上,突然手中多出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只见他突然一声暴喝:“臭小子,赶紧放开三娘,否则我马大路今日便要你小命留在此地!”说完正欲扑向风逸寒,只听那聂三娘突然沉声朝马大路吼道:“老马,住手!”那马大路被聂三娘一吼顿时刹住脚步,楞在当场,聂三娘继续道:“老马,算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转过头朝风逸寒道:“少侠,这位……这位姑娘服了天香迷魂散,至少要昏睡六个时辰,如若想她早点醒来,我身上有解药,还望少侠劳烦帮我解穴!”风逸寒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指出如风,瞬间为聂三娘解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