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位男子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对方,安抚道:“费兄不要心急,今日你刚到此处,当不知道兴隆坊的情况。方圆百里之内,论菜品,论名声,兴隆坊认了第二,别家绝不敢争第一,最有特色的菜当属那清蒸羊羔肉和酥脆松鼠鱼了,来过一次,莫不想再来第二次,兴隆坊的生意常年客似云来,不提前预定肯定是要等的,好多人多是从不愿百里慕名而来,就只为品一品兴隆坊的美味,今日你好不容易到的此处,等等又何妨?”那姓费的听了这话,脸色好看了不少,又坐下继续等。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大腹便便,一身蓝衫,走进厅里扫视一周,最后走到风逸寒和青青面前,抱拳作了一个揖,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让你们久等了,这边请!”风逸寒与青青相视一眼,均感觉莫名奇妙,青青看看手中号牌,道:“我们是二十三号,还没轮到我们,让排在前面的人先去吧!”风逸寒心道:这丫头太实在,有杆都不知道往上爬!正准备说话,身后已等的不耐烦的那个姓费的汉子突然开口了:“他妈的你们开的什么店,黑店吗?老子排在十二号,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这两个小娃娃排在二十三号,凭什么让他们先去,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要亲自问他!”话刚说完,周围正在一起等候的人都围了上来,开始各种议论,纷纷表示不满,那蓝衫男子也不生气,依然满脸堆笑,对着四周抱拳作了一个揖,道:“各位贵宾今日光临兴隆坊是我店莫大的荣幸,这位公子和这位姑娘”说着用手朝风逸寒和青青指了指,“之前已有人替他们预定过了,因为时间紧没有告诉他们,所以才会造成误会,还请大家多多包涵。”说完又向四周作了一个揖,作完揖继续道:“今日大家光临鄙店,让鄙店蓬荜生辉。今日的酒饭钱,一律折!”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极是体面,众人没有再找茬的由头,也乐的便宜了饭钱,都不再说话,突然那费姓男子问道:“你又是谁,有什么权力做主?”蓝衫男子依然满脸堆笑道:“不才正是兴隆坊的掌柜朱贵和。”众人听罢哦了一声,均想道原来是掌柜,难怪能做主,姓费的男子为之语塞,也不再说话。朱贵和向风逸寒和青青作了个请的手势,搞得二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青青看向风逸寒,风逸寒点点头,背着手淡然向外走去,青青跟在后面,心中一阵狐疑。二人随着朱掌柜出了偏厅,进到堂厅内,却又从堂厅后面一扇门来到后院,经过几个回廊,来到一处特别幽静的亭子内。亭子内已准备好满满一桌子菜,各类菜品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虽然叫不出菜名,但一看就知道是精工烹制的上好佳品,朱掌柜笑道:“二位客人请坐,此皆是我兴隆坊精品菜中的上乘之作,由我店的首席大厨亲自操刀完成。这桌上的花雕,是三十年的陈酿,请二位慢慢品尝!”转身叫过身后的一个小倌,道:“阿来,尽心伺候两位客人,切不可怠慢。”那叫阿来的小倌应了一声,走进亭子,向风逸寒和青青鞠了一躬,道:“二位请用餐,有何需求尽可吩咐我!”朱掌柜转过身,正欲离去,风逸寒道:“且慢。”朱掌柜转过身,恭声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风逸寒坐下来,手里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慢转动着,眼睛看着转动的酒杯,也不看朱掌柜,缓缓道:“说吧,是谁安排的?”朱掌柜笑道:“为公子和姑娘安排的人说了,不让我透露他的名字,请恕我不能告知。”风逸寒转过脸,看向朱掌柜,眼中精光乍现,朱掌柜被他盯得不敢与他对视,不禁低下头去,风逸寒道:“你过来。把桌上的菜都与我尝一遍。”朱掌柜笑道:“公子莫不是怕我兴隆坊在公子的菜里下毒,公子尽可放心,兴隆坊做生意,求的是财,讲的是信誉,断不会做自毁前程之事,在方圆百里之内,有口皆碑,公子不信的话尽可打听!”说完顿了一下,继续道:“公子如若不信在下,在下为公子尝菜便是。”说完走到桌前,拿起一双筷子,马上准备去夹盘中的一块清蒸羊羔肉,在此过程中,风逸寒的眼睛一直未离开朱掌柜的脸,眼看那筷子刚要触及盘中的羊肉,风逸寒突然道:“不用了,我信你,你去吧!”朱掌柜放下筷子,又恭敬一抱拳,笑道:“公子和姑娘请便,在下告退。”说完离开回到前厅,只剩下为二人服务的小倌,小心的站在亭子外。风逸寒对青青道:“吃吧,不要浪费了。”青青迟疑道:“公子,这一桌子菜,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我们的钱,我们的钱……不知……不知够不够啊?”风逸寒笑到:“不怕,钱不够到时候把你卖了抵账。”青青听的一惊,急到:“公子,你……你真要……卖我,到时候……到时候就没有人伺候你了!”风逸寒心里暗笑,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道:“好,我不卖你,到时候让你抵押在此做苦力,以半年为期,半年后我来接你离开。”青青一听,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结结巴巴道:“半年……半年……是不是长了点,可不可以给掌柜说……说短点时间!”风逸寒想了想,皱眉道:“好,我和掌柜商量商量!”说完夹起桌上的菜就直往嘴里送,一桌子菜,确实色香味俱全,风逸寒吃的大快朵颐,如风卷残云,青青却吃的味同嚼蜡,想到自己马上要在这里做苦力抵账,心中丝毫没有半点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