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二章 张士乾(1 / 1)风行震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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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正阳看今日大势已去,又心有不甘,心中不禁又急又气,正待上前再与风逸寒大战一番,谁料一旁的尹良劝道:“宗主,我看今日就此作罢,此时情势我等已处于下风,对方那姓韩的果真深不可测,我等回去养精蓄锐,再做道理!”辜正阳叹了一口气,口中道“罢了,罢了!”尹良又安排了几人上去找真正的涂振邦。

过得一会,从楼上抬下来三个人,涂振邦正在其中,辜正阳看了几人一眼,知道是被人点了穴,右手疾出,瞬间便几人身上的穴道解除了,涂振邦被解了穴,瞬间从地上跳起来,对辜正阳道:“宗主,属下着了那人的道!”辜正阳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们走!”

恰好涂振邦看见在一边的风逸寒,气不打一处来,口中吼道:“姓韩的,有本事我们来公平打一场,靠着偷袭点穴,算的什么本事,哼!”风逸寒笑道:“如此说来,你用迷烟想要迷晕我便是光明手段么?就算是真本事了么?”涂振邦一时哑口无言,但始终心有不甘,口中大喊一声,用尽全力向风逸寒攻去,风逸寒冷笑一声道:“来得好!”

二人瞬间又战成一处,那涂振邦来势凶猛,风逸寒避其锋芒,二人游走场中,转眼过了十余招,那涂振邦却连对方衣角都没有碰到,又过的二三招,风逸寒趁涂振邦招式放缓,一掌击中涂振邦胸口,涂振邦当场倒地,一时爬不起来,风逸寒越到场中央,背手而立,高声道:“今日还有谁要来,我都奉陪!”辜正阳叹了一口气道:“我辜正阳行走江湖几十年,从没听到过有你这一号人物,今日算是见识了。”

说完将手一挥,所有部众跟随他鱼贯出了那福来客栈,不一会走得干干净净。

那南宫望父子和宇文傲,陈墨光四人过了这一段时间,身上逐渐恢复了体力,南宫望对风逸寒道:“韩大侠,我等以为今日必死无疑,若不是你,我等命已休矣!”陈墨光道:“韩大侠,你又是如何扮成了那涂振邦的?”风逸寒道:“那人用了迷烟,被我察觉,我假装着了道,待他几人进来之时,便制服了他们几人!我知道今日情况有异常,干脆做了一副面具,扮成了那姓涂的,便于暗中取事!”宇文傲道:“适才我等全部中招,若不是韩大侠你,今日我等休矣!”

风逸寒笑道:“天幸那迷烟只是闻了让人浑身无力,并无毒性!”

陈墨光道:“我们来住店之时,店中不是有许多人,如今竟一个不见,也真是怪!”风逸寒道:“他们晚上有行动,便提前将所有人都遣散走了。”顿了一顿,风逸寒道:“今日虽然侥幸过去,明日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堵截,我看我们也不要再歇息,以免夜长梦多,不如现在马上就上路!”

南宫望点头道:“韩大侠所言极是,事不宜迟,我们加紧赶路,争取早点将此画送到,我等也可以松一口气!”说完便安排南宫鹰准备马匹,没有片刻南宫鹰将马准备好了,众人骑了马,鱼贯离开了那福来客栈,向京城方向一路而去。剩下那空空的客栈耸立在黑夜中,显得有几许孤寂。

张士乾为当朝宰相已经十余年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殚精竭虑,操劳国事,从不敢有一丝懈怠,这些年来,他处理了数不清的国家大事,整顿吏治,开荒屯田,戍边平叛,赈灾济民,今年,他已经六十三岁了,最近一段时间,他逐渐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双眼视物有些困难,在朝堂之上站得久了就感觉浑身酸痛,恨不得找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下着小雨,今日没有上朝,张士乾在书房中写了一会字,便走到窗前,他抬起头,看着满天的飞雨,顿时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四十多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二十来岁的青年,那时的他家境贫寒,一贫如洗,但他却有救世济民的抱负,他勤奋好学,满腹经纶,在二十一岁那年,终于少年及第,考中状元。

从此开始了自己的仕途之路,几十年的仕途之路并不好走,他没有阿谀逢迎,溜须拍马,却是始终秉承着自己最初的一腔热血,治国安邦,两袖清风,算起来已经有四十二年了。做宰相十余年来,他积极整顿吏治,推行新法,做了许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当然也得罪了许多人。

得罪了人又如何,只要于国有利,于民有利,他心中叹息一声,眼中的目光却显得更加坚毅,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支持多久,他只想再做点事,做点利国利民的事,哪怕是一件小事。

窗外的雨依然淅淅沥沥,这雨好像家乡的黄梅雨,张士乾伸出手去,让雨点撒在自己的手心当中,手心登时传来一阵凉意,张士乾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雨水的凉意,静听这窗外的雨声。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老爷,有客人上门求见!”张士乾皱起了眉头,问道:“来人是谁?”“老爷,小的不认识!对方说从很远的地方而来,说是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见老爷!”张士乾沉吟了一下道:“好,你将来人安顿在大堂里,我随后就来!”“是,老爷!”

张士乾有些惋惜,这片刻的宁静被打破了,但想到有重要的事情,不由得又打起精神,他正了正衣冠,挺了挺胸,昂首走了出去。

大堂内此时坐着五个人,分别是南宫望父子,宇文傲,陈墨光和风逸寒。经过大半天的赶路,他们终于在第二天下午赶到了张士乾的相府,这一路来的艰辛,在他们踏入相府的那一刻起,什么都觉得值得了,陈墨光将胸前的画用力握了握,心道受人之托之事今日终于可以做个了结,心中不觉轻松了几许。几人面上虽有疲态,但个个都精神焕发。风逸寒的面上却始终是古井无波,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众人只听得后堂中有脚步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张士乾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那通报的小倌对风逸寒等人道:“诸位,这便是我家老爷,张士乾张丞相。”

风逸寒等人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对张士乾躬身行礼,张士乾笑道:“各位客人不必拘礼,请坐!”五人却不敢坐,还是在原地站着,张士乾哈哈大笑道:“你们莫要如此,如此便让我不自在!”众人心道,人言当朝宰相张士乾待人和善,不论贵贱,果然不欺人也。

南宫望对张士乾抱拳道:“丞相,我等草民,今日冒昧登门造访,还请丞相见谅!”张士乾笑道:“不碍事,你等今日到此有何事,尽可直说!”南宫望对陈墨光使了个眼色,陈墨光立即对张士乾单膝跪地,双手将那幅《天师捉鬼图》奉上。口中道:“丞相大人,我等到此,是为了将此画送到丞相手中。”

张士乾“哦”了一声,站起身将画接了过来,问道:“你等送此画来有何因由?”陈墨光站起身来道:“丞相,此画中有重大隐秘,且听我道来!”

张士乾将画慢慢展开,看见上面画有一个钟馗捉鬼的画面,不禁皱起眉头。陈墨光继续道:“此画是在下的朋友封子平托我交给丞相的,此画中有夹层,夹层中有一张薄绢,上面有江宁知府邓知章和十六名幕僚上奏给丞相的密报,密报中有当今恭王密谋造反的十大罪状!”张士乾闻言浑身一震,“你是说,恭王要造反?”

陈墨光点点头道:“是的,在下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张士乾略一沉吟,问道:“此中薄绢如何取出,我如何可以看到?”陈墨光道:“当时害怕为奸人所夺,做了个小小机关,必须用朱砂水点那钟馗的双眼,那薄绢上的内容便会自己浮现出来,但浮现时间只有一炷香时间,请丞相找人准备纸笔,好将密报内容誊录下来。”

张士乾闻言,立刻叫人找来了朱砂和水,又找来一个书童,准备好了纸和笔,一切准备就绪,陈墨光将朱砂水点在了那天师的双眼中,那朱砂水就慢慢浸透开去,那画上便逐渐现出了一些字样,字样越来越清晰,布满了整个画卷,那个书童赶紧誊录,一炷香时间后,那字迹又慢慢消失了,在字迹消失前,书童已经全部誊录完成,交给张士乾,张士乾接过誊录的纸张,便认真看起来,他看的很仔细,眉头逐渐皱起来,看到后来,越来越激动,口中自言自语道:“大胆,大胆,好大的胆子!”看完后,深吸了一口气,对众人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虽是亲王,但犯此谋逆重罪,王法饶他不得,事不宜迟,我马上便进宫面圣,向圣上禀告。”

张士乾说做就做,赶紧找人备了轿子,直接进宫面圣去了。

南宫望等五人见张士乾要走,也不便久留,便辞了张士乾,出了相府。

看着张士乾的轿子远去的身影,众人心中都像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南宫望叹息一声道:“今日终于将画送到,这许多日艰辛,总算没有白费!”宇文傲道:“倒是希望当今圣上早点下旨,对恭王采取制衡手段,免得百姓遭殃受苦!”陈墨光道:“方才看那密报上的内容,恭王的谋逆之举尚在准备阶段,还不成熟,当今圣上知道此事后未雨绸缪,尚不算晚!”南宫望又道:“说到此次京城之行,还真是多亏韩大侠,若不是韩大侠,我等是万万做不成此事的!”宇文傲接道:“望兄所言极是,韩大侠……咦,韩大侠呢?”说到此处,宇文傲四处找寻风逸寒的身影,众人反应过来,却哪里还有风逸寒的身影。

宇文傲叹了一口气道:“韩大侠真是侠义中人,此次京城之行,一路走来,诸多艰险磨难,若不是韩大侠一路舍身相助,我等焉能走到今天,如今大事功成,便隐身而退!我等想要一表谢意而不得,唉!憾事啊!”说完深深叹息一声,南宫望接道:“傲兄,你且莫要如此伤感,韩大侠世外高人,怕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唉,他就这样不生不息地走了,我想他也定是有要事在身!才会如此不告而别!”

陈墨光道:“在下对韩大侠真是心服口服,当今江湖中,能堪称大侠者,寥寥无几,韩大侠却是我最佩服的一个,我老陈只盼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韩大侠,再一睹韩大侠的神采风姿!”

南宫望道:“我也是做如此想,有生之年如是还能再见到韩大侠,我南宫望定要请韩大侠喝顿好酒,好好敬他几杯。”宇文傲笑道:“说到酒,我等都是好久没有喝了,今日大事已了,可以开荤了,来,今日我等去好好喝一杯。”陈墨光赶紧道:“对,对,喝酒,喝酒,我老陈好久没有喝酒了,今日我要与几位大醉一番!不醉不归!”几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便一路寻酒馆去了。

风逸寒在官道上快速走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四周人群中的可疑之人,他的前面是一顶轿子,张士乾坐的轿子,自从张士乾的家中出来后,他便尾随在张士乾的轿子后,他怕张士乾在去皇宫的路上受到伏击,他没有同南宫望等人道别,原因依然是害怕别人识破他的真面目。

风逸寒随着那轿子行了一个时辰,亲眼看到轿子进了皇宫,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心里,此时,才算是真正安稳了,张士乾进了宫,便不会再有危险,那密报内容便能够平安送达到当今圣上之处,圣上便会下旨,彻查恭王,恭王谋逆的计划便会破产。百姓便会少一些死伤,生灵便会避免涂炭。

风逸寒想到此处,心情终于好了些,他突然想,黎民百姓的生死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为何要如此在意!他想不明白,他只是觉得,他这样做,他的心情很高兴,很愉快,他这样,又救了许多人,原来,救人比杀人更快乐!风逸寒这样想着。迎面吹来了微风,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他感觉有些温暖,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觉全身轻松,不知道青青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和他一样快乐?还有慕容莹莹,在那南宫家的别院中是否过得还好?他心里突然有点想她们,他眼中看着这热闹的京城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道,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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