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一眼就认出了陈正林,毕竟在庆元镇发生的那件事对他来说印象挺深刻的,如果不是凑巧碰上陈正林,他和林婉若的命运有可能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而陈正林亦是如此,白浩救过林婉若主仆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印象,所以记住了白浩的模样。
“陈捕头,你们认识?”林安看到了两人的表情,有些诧异的问道。
陈正林附到林安耳旁小声说了起来。
白浩偷偷打量起大堂上端坐着的这个年轻男子,身穿官服,长相斯文,透着一股浓浓的书生气,看着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
“你不必跪着,起身回话吧。”听完陈正林的话,林安和颜悦色的说道。
“林大人让你起来,还不谢恩?”陈正林说道。
林大人?难道他就是林婉若的哥哥林安?白浩边想边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谢谢林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林安问道。
“白浩。”白浩如实回答。
“下面陈捕头要问你一些问题,这牵涉到一桩凶杀案,希望你认真的回答,不得有半句隐瞒。”林安说道。
白浩点了点头。
陈正林:“你昨日为什么去东边的城郊?”
白浩:“在城里呆腻了,带着马儿出去走走散散心。”
陈正林:“那你为何躺在山坡上?”
白浩:“当时走路走得有些乏困,再加上草地松软,阳光暖和,我就停留在那小憩片刻。”
陈正林:“那你有没有碰上什么人经过山坡去后面的树林?”
白浩想了想:“好像就见过两个男人,一老一少,背着绳索拿着柴刀,好像是去砍柴的。”
陈正林:“除了这两个人你就没再看到其他人?”
白浩摇了摇头:“没有了,不过我躺在山坡上的时候睡着了一会,不知道有没有人经过。”
陈正林有些失望,他突然走到白浩面前仔细的看了看白浩的脸部,脖子等部位。
白浩被看得心里发毛。
“伸出手来,把袖子卷起来。”陈正林吩咐道。
白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陈正林看了看白浩光滑的手臂和手掌手背上没有丝毫伤痕,转身拱手说道:“林大人,应该不是他。”
林安心里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就放他回去吧。”
“你可以走了,你的马在外面。”陈正林说道。
白浩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敢问陈捕头,你说的凶杀案是怎么回事?跟我昨天去郊外有何关系?难道……难道凶杀案是在那里发生的?”
“大胆,衙门的案子哪轮到你一个小小的草民过问?”一个衙役喝道。
陈捕头抬手制止了那名衙役,开口说道:“你说得对,那里的确发生了一起凶案,案发地点就在那个山坡后的树林里,是两个砍柴的农夫报的案,因为目睹了你当时在山坡上,所以才找你回来问话。”
白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陈捕头是怀疑自己是凶手了,但为什么仅仅是问了几句话就放他走呢?难道是因为他曾经救过知县大人林安的妹妹林婉若,所以故意放水?
不管了,反正自己没杀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妙,别一会儿这些人突然改主意又把自己抓起来,搞个什么屈打成招让自己背锅就惨了,到时候可不会有人来救自己这条小命……
“救……命……”白浩突然想起了什么,嘴里不由得小声念叨。
“你在说什么?”陈正林没听懂,不由得问道。
“救命!在山坡上躺着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白浩激动的说道。
“那你看到了什么?”陈正林精神一振,拦住了白浩的去路。
“什么也没看到,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我起身在山坡附近四处看了看,声音就没了,也没发现异常,我以为是做梦产生了幻觉,所以也没在意,又躺下了……”白浩边回忆边说道。
“白浩,你在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事?”陈正林紧紧追问。
白浩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说了。”
“好吧,你先回去吧。”陈正林失望的说道。
白浩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县衙大堂,来到了前院,他的马儿被被拴在这儿。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马儿前面,一只手托着马的头,另一只手在扒拉着马的眼皮。
“喂,你在干什么?”白浩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声。
那个人正是县衙仵作吕延阳,他转过身来看到了白浩,觉得眼熟。
“你是……你是在庆元镇救了林小姐的那个人?”吕延阳终于记起来了。
白浩也认出了吕延阳,这个人当时也跟在陈捕快身旁,虽然没穿衙役的衣服,但应该也是县衙里的人。
“吕仵作不过是看看你的马儿,又没少块肉,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吕延阳身旁的一个衙役不满的说道。
仵作?好像就是古代的法医?白浩边想边走上前去,仔细的检查了马儿,发现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马是你的?”吕延阳问道。
“对啊,是我买的,怎么了?”白浩边说边解拴在杆子上的缰绳。
“买一匹瞎马回来有什么用?难道养壮了吃肉?”旁边一个衙役好奇的问道,他经常骑马外出,所以对马的一些疾病也略有了解。
白浩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
“哟,你这小子脾气还不小,看我……”那个衙役刚想发作,就被吕延阳按住。
“刚才是吕某冒昧了,我不是想伤害你的马儿,只是对它的眼睛感兴趣,所以上前查看了一番。”
“吕仵作,一匹瞎马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凡是懂马的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匹瞎马。”那个衙役不解的说道。
“这匹马咋看之下的确和患了眼疾的瞎马很像,甚至可能很多马医都认为它就是一匹普通的瞎马,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吕延阳说道。
白浩被吊起了胃口,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