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里头便传来了太监的高喊，宣召下一批秀女们进去了，这一批，苏言也在哪。

苏言跟着剩下九个人走进顺贞门内之后，过不多时便见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和牧松寒，这俩人距离他们的位置不近，要说想看到她们的长相，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苏言虽然一直抬着头看着牧松寒，却也没有收到牧松寒回望的目光。

不过苏言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等到太监报到了她的名字，牧松寒就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父皇。”太监刚刚报完苏言的姓名，牧松寒就开口了：“儿臣觉得这么选下去不是个事儿，儿臣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就让飞蛾替儿臣做决定吧。”

“如此岂非儿戏？”老皇帝差点儿没被惊出下巴来。

“不儿戏，反正能够进来选秀的一定都是家境殷实，颇有地位的官宦人家子女，不管选了谁，都适合当太子妃，儿臣觉得这样一劳永逸会比较好，毕竟……儿臣的功课还没有做完。”

牧松寒前面的话还说得头头是道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苏言就囧了。

要是以前的牧松寒，怎么也不可能给出这么一个无厘头的理由来，他到底还是有些痴傻了。

皇帝也不知道是爱子心切还是单纯觉得这么做也不失公平，想了想，他居然也就同意了牧松寒的办法。

于是，一只飞蛾从牧松寒的手中被放飞了。苏言见状，默默闭上了双眼。

后面会发生什么，她根本就用不着看，肯定是飞蛾落到了她的身上。

然而，让苏言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她闭上双眸还没有一分钟之后，就听到了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后，她便听到自己身边的一个秀女，发出了幸福的嚎哭：“是我，是我！谢谢陛下，谢谢太子殿下。”

苏言一愣，睁开了双眼，才看到那只飞蛾居然落到了她身边的路人甲身上，而同样震惊的，还有牧松寒。

之前还稳稳端坐在位置上的牧松寒，这会儿也拔地而起，猛的站了起来：“怎么……”

苏言长大了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牧松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问题，怎么会突然间……难不成这只飞蛾近视眼，认错了人？

苏言只觉得命运在跟自己开了一个大玩笑，而现在，这个玩笑能要了她的命了……

“父皇！”牧松寒的脸色也阴沉得难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飞蛾居然飞错了人，之前自己的厥词已经放出去了，现在覆水难收，他要怎么办？

“怎么，太子不喜欢这个秀女？”皇帝一双眼睛静静盯着太子，声线虽然听起来淡淡的，但是怎么听都有点儿阴沉。

牧松寒点了点头，目光深沉。

“太子，我们是天子之家，言而有信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你如今这么朝令夕改，让朕的威仪置于何处？”

“父皇，话是儿臣说的，有什么，儿臣担着就是。”牧松寒心里头是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苏言出来背着口锅，因此，不管皇帝怎么施压，他都没有退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