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与尸骸,死亡与恐惧,冰冷的剑光下是杀戮的颤栗...
当坐在热气球上安托尔与讹善赶到那里时,奎耳岛赫然已经成为了一座人间地狱。
最后在讹善兴奋的在热气球上轰出三发高热燃烧弹之下,一把大火燃烧起了整座奎尔岛。
安蒂森是教会的人造人,是脎美教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是主上最为忠实拥趸的代行者,是所有狂信者中的狂信者...
虽然安托尔承认自己有时候的行为也很疯狂,甚至可以说他只不过是为了吸引注意而做出的自以为是的幼稚出格举动,但相较于安蒂森而言,他也就只是个孩子。
气氛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察觉到这一点的安托尔知道自己玩过火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立刻举手投降:“好好,只要你保证不发脾气就好。”
安托尔施展冥术,黑暗之门再次打开,替乔鲁斯剥皮换骨重新再造了一幅新的躯壳。
沉郁且充斥厌世情调的五官,这张脸上没有胡渣却感觉冰冷刺骨,即带着精细的美感,又展现着对生命与爱欲的荒凉,安托尔托着脸一边细细欣赏着眼前自己亲手所创造出充满死亡气息的肉体与禁忌的美,一边忍不住有些沉溺在这份自己所追求的奇诡乐趣。
感受到背后一直盯着自己毫不避讳的嫌弃目光,安托尔忍不住恨得咬了咬牙:“怎么了?这可是我收藏里最好的一具躯壳了。”
安蒂森嫌弃的异样眼神依旧没有改变,或许安托尔不知道对方嫌弃根本不是他的躯壳,而是他个人的创造品味。
“喂喂,难不成你还想让我这个冥术师去给他换一副活人的躯壳吗?”安托尔极力的争辩道,虽然知道反正自己最后也争不过他。
安蒂森:“不,我只是怀疑你的能力。”
“嗨,就算我比不上菇巴萨那个老变态你也不必总是这么奚落我吧?”
“你们全都该死,该死...”
两人争辩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正是被血咒禁锢的安果,安果从乔鲁斯胸口的血咒位置爬出来,龇牙咧嘴的盯着两人,那副恶狠狠的表情宛若恨不得将两人生吞活剥。
毕竟就算贝尔特用血咒禁锢了它,但乔鲁斯的肉体已死,只要时间一到,它仍是可以夺取乔鲁斯的灵魂重获自由,但这一切,全都被安托尔给破坏了,所以安果恨不得诅咒两人早点去死。
突如齐来的咒骂使斗嘴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安托尔突然脸色一转贪婪的舔舐了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小男孩险恶残忍的恶魔笑容指着安果阴冷道:“安蒂森,我能不能把它带走?”
“如果我的冥术成功炼化的诅咒本源的话,我的实力绝对能够突破那一步。”
听到这里的安果幻化出的身躯忍不住一颤,炼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人类都这么可怕了?难道他掌握了如何炼化自己的方法吗?
一股不知名的恐惧感蔓延全身...令上一秒还可憎邪恶的安果如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一动不敢动。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类是如何从黑暗中得到了忉克斯冥术的承认,但它自己知道,以忉克斯黑暗的冥术,是完全有足够能力炼化自己的,因为忉克斯的黑暗,代表着十二神绝对的真理,拥有湮灭吞噬一切的绝对权。
虽然安果的诅咒与忉克斯的黑暗都是来自同一扇真理之门,但安果施展诅咒时仍要借助黑暗之门的力量,而黑暗之门的绝对掌握者:就是冥术的本源:忉克斯的黑暗。
“不行。”
安蒂森果断的一句否决,令害怕到惊慌失措的安果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
月下的光辉一点点的消逝,留下城堡内的无尽黑暗。
漆黑,永无尽头的漆黑...
全身各处传来不协调的磨合,头脑传来撕裂的疼痛,乔鲁斯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傀儡木偶之中,哪怕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清醒,仍是无法睁开眼睛,动弹一下手指。
冷风吹入的沙沙声,又有某种生物轻微爬动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黑暗中感知像是被放大了数倍。
手脚皮肤逐渐有了一丝丝的麻痒,背颈处有些硌得慌,寒冷在不断侵蚀身体。
对于乔鲁斯而言,这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煎熬的一夜。
直到初晨的大雾升起,空气中的湿气化为冷凛的露水,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大门的夹缝中照射在他的手指。
温热的阳光普照在皮肤之上,一点点的湿寒渐渐褪去,手指忍不住微微一颤,紧闭的眼睫毛轻微的上下抖动,浑身各处再次传出倍感不适的难受,僵硬的肌肉,压抑到无法呼吸的胸口,不过身体控制权的知觉正在逐渐回归。
嘶—
啊—
刚刚有了些许气力的乔鲁斯嘶了一口气后便感觉自己胸口处升起一阵撕裂扭曲的绞痛,就像停止工作的肺部内脏被人用手生生扯动一样,疼的他忍不住咧开了牙。
眼睛抖动着掀起一丝缝隙,就像许久没有睁开眼过一样,一缕阳光映入眼瞳就像是直视刺眼的烈芒令他眼睛感到刺痛无比。
知觉不断的恢复,全身如散架一样的骨骼让他疼的忍不住眉头紧皱。
这种感觉,就像是关在一个小黑屋遭受了一夜非人的蹂躏一样,简直令人欲死不能。
啊—
尝到苦头的乔鲁斯疼的呲了呲牙,闭着眼睛,使得自己安静下来以继续保持原姿势躺在地上,想等待着身上这一阵阵酸麻的疼痛感褪散去。
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是谁?李肖?还是乔鲁斯·肖恩?
还是又狗血的穿越重生了?
身体的渐渐恢复使乔鲁斯的紧绷的意识得到了些许清晰思考的时间。
安果的诅咒,黑暗之门,真理,信仰,禁术...
终于大量的记忆片段开始在乔鲁斯脑海中清晰回想起来。
“是梦吗?”乔鲁斯颤声喃喃着。
“你怎么还没有去死?”一句咬牙切齿的咒骂声清晰入耳。
乔鲁斯闭着眼睛微微错愕沉寂了几秒,口齿磨动:“看来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