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瞪了唐伯虎一眼,这家伙明显要看他的笑话。
倒是秋香善解人意。
不想让齐天难堪。
“齐公子潜心经商,无心词曲,我也唱累了,不如吃酒。”
说着,秋香举杯看向齐天。
齐天心里一暖,碰杯一口喝干。
脑海里意识乱入,齐天忽然有了一个曲调。
“多谢秋香姐解围。不过我最近习得一些曲目,倒是不介意拿出来共赏。”
唐伯虎和祝枝山见状,哑然失笑。
其实五个人的关系不错,争斗也只在五个人之间。
“齐兄,该不会是十摸吧?哈哈哈。”
祝枝山口无遮拦。
“去,只有你才这么俗。”
齐天瞪了他一眼。
转而望向秋香。
“秋香姐,你且听之,我且唱之。觉得好听的话咱们干杯酒即可。”
齐天说完,不管秋香同意不同意,开口吟唱起来:
“门前大桥下,
住着一群鸭。
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
通俗易懂的曲词,回味悠长的旋律,齐天竟然忍不住再次吟唱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唱曲,曲调和曲词都是刚刚涌进脑海。
唐伯虎和祝枝山本来要看笑话,谁知齐天不仅曲词老少咸宜,颇有白居易之风。
就连曲调都如此的风雅。
秋香更是惊讶万分。
齐天是谁?
混世魔王是也。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齐公子,好曲,好词。我敬你。”
秋香由衷的赞叹齐天。
唐伯虎这祝枝山都是文豪,他们非常清楚一件事。
把诗写难不难,
写容易才是难上加难。
这个词算不上高雅,也不对仗。
但是听起来就是那么舒坦,朗朗上口。
三岁孩童都能吟唱。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说道:
“齐兄,是不是弟妹教你的。老实招供!”
王止瑶父亲是名震天下的大师王阳明。
也只有她能写出这样的词来。
齐天没这个本事,他花钱无人能敌,作诗就算了。
“不是,是我自己写的。”
齐天大喊冤枉。
秋香莞尔一笑,她也不相信齐天能写出这样的诗词。
不过能吟唱已经很厉害了。
放以前,齐天对这些酸腐味道不屑一顾。
这是他融入这个圈子的标志,值得赞赏。
“齐公子,难得今天又如此雅兴,不如我弹唱一遍,还请齐公子斧正。”
说完,
秋香抚琴,吟唱出这首曲子。
齐天只唱了两遍,秋香竟然完美的记住了曲调。
果然厉害。
唐伯虎和祝枝山面色不佳,郁闷的对饮一杯。
“弟妹真诗圣也!”
两人至死不肯承认齐天是原作者。
“靠,等老子状态来了,我能从晚上嚎到天亮,气死你们两个!”
齐天怼了一句。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巫门老九不敢上前打扰齐天,兵金却不解风情。
“少爷,天色已晚,夫人尚在家中等候。”
“好,这就走。”
齐天说完,起身就要告别。
唐伯虎,祝枝山,秋香吃惊的看着齐天。
这小子真的变了。
脑袋肯定被驴踢了。
竟然顾家!
还有,
这个家丁是谁?
胆子比天还大!
“唐兄,祝兄,秋香姐,家中尚有娇妻等候,齐某就此作别。下次我请客,拜帖一定送到府上。”
“我靠!”
“尼玛!”
“......”
唐伯虎一口酒喷到祝枝山脸上。
祝枝山起身,摸了摸齐天的额头,茫然的说道:
“没事啊。”
“嘿嘿嘿,秋香姐,再见。”
齐天笑盈盈的离开。
“这小子...”
唐伯虎指着齐天的背影,竟一时语塞。
齐天竟然顾家。
齐天竟然听下人的劝。
齐天竟然不揩油秋香。
齐天竟然会拽词了。
齐天竟然......!
三人面面相觑。
“架!”
齐天刚来到门口,骑上赤兔马,一道黑影从身边一晃而过。
速度之快让人惊骇。
“夺命书生!”
只有齐天看清楚那人的尊荣。
一席黑衣,一个斗笠,蒙脸,只有一道寒光从眼睛里发散。
“那边是什么方向?”
齐天立刻问巫门老九。
“宁王世子私底下开的酒坊。”
巫门老九回答。
“一定有事。”
齐天笃定的说道。
宁王造反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齐天的父亲齐东海身份特殊,齐天不得不小心。
他经历的每一个世界,齐东海的下场都是死。
这一次,他不想让齐东海死掉。
宁王一旦造反,江西巡抚齐东海的人头一定会被拿来祭旗。
齐家上下三十多口一个也别想活。
“老九,我老爹还有多长时间回南昌?”
“算日子是下个月下旬。”
老九回答。
齐东海归来,必然带着皇上和内阁的旨意。
一旦不合宁王胃口,造反就在这一个月内。
“回家。”
齐天双腿一夹,迅疾如风的消失在夜幕中。
他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依然一知半解。需要问清楚王止瑶才行。
“大少爷回府喽!”
门房拖着长音大叫一声,生怕睡梦中的人们听不见。
“下次再这样叫我割掉你的舌头!”
齐天拿马鞭指着门房。
门房惊恐,立刻下跪:
“少爷,这是老夫人定的规矩,我也没办法。”
老夫人梅长义是个老古板。
齐天一听,生气的骂道:
“老夫人已经睡了,你不喊没人怪你。我不管你听谁的,下次再这么喊,立刻割掉你的舌头。”
说着,齐天指了指随后跑过来的兵金。
“他动手。”
门房一脸苦相,磕头如捣蒜。
齐天骑着赤兔马一路来到自己院子。
小翠提着灯笼,扶着王止瑶出门迎接。
“夫人,我回来了。”
齐天笑哈哈的说道。
“回来就好,天色已晚,睡觉吧。”
王止瑶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也不问齐天去了哪里。
想必那个败家子齐天吃喝玩乐成了家常便饭,王止瑶已经懒得搭理了。
“不,我尚需要问夫人一些问题。”
齐天说着,摆手让小翠放手,他亲自扶着王止瑶进屋。
齐天变了,王止瑶深切的感觉到这种感觉。
欣喜,
高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夫君想问什么?”
王止瑶坐定,着急的问齐天。
“宁王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讲一遍,我想知道。”
王止瑶诧异,齐天竟然关心起这个来。
不过她很欣慰,高兴的说道:
“嗯,那就从本朝太祖爷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