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爬。”
白予一爪子推开凑过来的边牧。
可惜这只精力旺盛的死狗,根本听不懂猫语,还以为白予跟他玩,脑袋更勤快的往白予身上供,逼得白予只能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不是白予不友善,而是这条死狗,刚刚趁他不注意,大舌头一卷,自己弄了他一头的口水,白予可不想被这狗舔隔大背头出来。
林雁书摸了摸狗头,安抚一脸失落的狗子,目光转向白予,略带两分凶相的教育起白予,“黑白,你是大哥,你不能欺负弟弟。”
类似的戏码,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在上演。
黑白是白予现在的名字,蒋纹鸢临走前,三个女人一起商量决定的。
白予也是服气,他到这个家都一个月了,才有名字。
而眼前这条体力条超长,血管里仿佛流的不是血,而是红牛的边牧,名叫华莱士。
华莱士是林雁书母亲菲奥娜从法兰西带回来的,鬼知道林雁书的母亲一个法国人,回家一趟,怎么带了一条苏格兰的边境牧羊犬回来。
自从家里多了这条狗,白予白天睡觉都不安稳了,这狗死在太能折腾,明明就是一个动物,居然也会开锁,动不动就在院子里折返跑,跑累了就偷吃白予的专属猫粮。
你打他吧,轻轻打,他以为你跟他闹着玩,稍微重一点,就开始变身嘤嘤怪,让人实在不忍心下手。
这死狗,还没有那只臭猴子省心。
没错,这家里,还有一只猴子,徐易死后,他的猴子,也被蒋纹鸢接到了家里。本来,猴子应该是最能捣乱的,不过,似乎因为徐易亡故的缘故,这只名叫小徐的猴子,大部分时间,都是自闭状态,比白予这只猫,还像一个老年人,只有偶尔,才皮一下。
比如说,溜出去,去酒馆偷酒和卤花生回来,坐在房顶一边眺望远方,一边喝酒,喝得兴起,直接把酒瓶子往地上一砸。
不过,在白予大嘴巴子的教育下,这臭猴子也逐渐有了比数,至少知道,喝酒可以,把酒瓶子砸地上不行。
这天下午,白予刚从沐川医馆回来,准备吃两口饭,就看见猴子又坐在了房顶上。
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一壶酒。
白予一看酒壶,就焦心。
嗖嗖爬上房顶,白予走到猴子边上,拿尾巴扫了扫猴子,喵呜了两声,实际上,白予是在说,“就不能换一家店偷吗,薅羊毛不能逮着一只羊薅,懂不?”
猴子小徐似乎是误会了白予的意思,把酒壶放到了白予身下,从白予点了点头,咧开嘴,笑容十分猥琐,意思是让白予也试试。
白予可没这个兴趣,直接摇了摇头,猴子小徐失望的啧啧嘴,拿起酒壶,自己喝了起来。
虽然对酒没兴趣,但白予对卤花生还是很有兴趣的,白予拨了两颗花生过来,直接吞进嘴里,弄半天,把花生壳吐出来,开始细品花生米。
猴子小徐看白予笨拙的吃相,忍不住笑了起来,白予啪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糊脸。
“笑你大爷笑。”
白予叫道,特么猫爪子没办法剥花生,有啥好笑的。
白予也没用什么力,猴子小徐对白予做了个鬼脸之后,剥了一颗花生,递给白予。
“唉,还是你这个家伙有点用处,不像那条死狗,成天就知道给我添乱,不过,今天倒是挺安静的,嗯,狗,卧槽,狗不见了。”
白予惊讶的发现,狗居然不见了,只剩下被解开的绳子,静静躺在院子里。
自从发现华莱士能打开笼子之后,白天,林雁书都是直接用狗绳子系在它脖子上,另一端,绑在院子里放晾衣杆的柱子上。
“个狗崽种,你也真是对得起你的名字,够freedom的。”
白予嗖一下跳下房顶,在院子里嗅了嗅。
幸亏他有命图,猫鼻子可以跟狗鼻子一样灵敏,很快就找到了华莱士的踪迹。
这条死狗,居然顶开了后门的门闩,跑出去了。
白予夺门而出,一路追着华莱士的气味狂奔。
这臭狗要是一条土狗也就罢了,估计走在街上,没人把它当回事,但在这个世界,它这样一条边牧,简直不要太扎眼。汉昌人不爱吃狗,但这么一个稀罕的狗,说不定就被人抓去吃了。
“可别死了,臭弟弟。”
白予虽然有点烦华莱士这条精力太过旺盛的边牧,但也不愿意看着它,就这么变成盘中餐。
一路奔波,眼看着太阳都开始落山了,终于,白予在一个小桥边,找到了华莱士。
和预想中不同,这家伙跑累了,正趴在地上,吐着舌头,一脸没心没肺的表情,被一群女人围观。
跑得几乎脱力的白予慢悠悠穿过女人堆,走到华莱士面前,如同一个家长,逮到了放学不回家小孩。
华莱士一看到白予,又开始哼哼唧唧。
“回家,傻狗。”
白予叫道,虽然在人的耳中,白予只是喵喵叫了两声。
但华莱士一下就听懂了白予的意思,乖乖的站起来,呜呜两声,见白予不理会他,就垂着脑袋跟在白予屁股后面,慢慢往回走。
“你们看,这,这狗好像跟这猫是一家的。”
“哇,天呐,这狗好聪明,好乖,还知道回家。”
“是啊,我就孩子都没这么听话。”
“这猫好凶,肯定是家里的老大,跟个恶霸一样。”
特么他幸幸苦苦过来找狗,一群女人,在这里夸狗聪明?瞎了?
算了,不跟女人计较。
回到家,刚进门,白予就见到了林雁书,一副审视犯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黑白,你怎么能带着弟弟出去,它跑丢了怎么办。”
林雁书说道,在她看来,华莱士虽然聪明,但还解不开绳子,能够解开绳索,还将门打开的,也只有白予这只猫能做到了。至于猴子小徐,乖得简直不像一只猴子,不在怀疑范围内。
华莱士眼睛贼光一闪,跟着呜呜两声,表示同意。
白予懒得争辩,直接昂着脖子走了,下次,这狗跑了,他要是再去找,他就是狗。
“雁书,怎么,黑白又犯事了?”
这时候,张云苓刚巧过来,她一进门,就看到林雁书在教训猫。
“唉,他把华莱士的绳子解开了,还带出去乱跑。”林雁书说道。
“挺好啊,你不是说过,华莱士很需要活动吗,我看,干脆让黑白溜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