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写完诗后,悄悄看了一眼老郑,老郑当然没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夸张举动。
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这个跟那些个什么李太白、杜子美、王摩诘之类的诗篇比起来,逊色太多。
但老郑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以示赞赏。
李杰也是信心满满,不怕老郑你不赞赏,特么你自己的诗你不赞赏,你赞赏谁啊!
其实李杰这诗就是剽窃来的,废话!哪个穿越者不抄诗的?
本来他是想剽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家大作的,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自个就一个九岁小屁孩,说不过去。
最后选择了这一篇,郑畋自个晚年作的一首小诗,虽然平淡,但这玩意是他自己的,李杰不信老郑会嫌弃自己亲手作的诗。
“传闻大王平日只好舞刀弄枪,今日一见,看来传言有误啊!”
“谢学士谬赞!不知学士可愿收杰为弟子?”
李杰瞪着萌萌哒的大眼睛,满脸期待的看着老郑。
老郑看了他几秒后,突然微微一笑,然后一边抚须一边点头。
李杰高兴的差点没蹦了起来,然后连忙撩起袍子行了一个跪拜礼。
“郑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郑畋坦然的受了他这一礼,然后再把他扶起来。
“那从此以后,你我便是师徒了,为师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玉佩便送给与你,这是为师当年十岁中进士第之时,大人送我的贺礼,今日为师便将它转赠于你!”
“不可!不可!如此贵重之物,弟子怎敢夺爱,还请郑师收起!”
李杰现在很慌,严格说起来,他拜郑畋为师是存了很大私心的。
一则找靠山和助力,因为不久后郑畋就要拜相了。
二则为日后的布局落子,因为他心目中的两大绝佳基地,河中和凤翔。
河中已经落子,而凤翔的子就在郑畋身上,按照原史,老郑后来因为和老卢掐的太过火,被李儇皇帝一个火大,直接两人都罢了相。
然后老郑就去凤翔当节度使去了,而正巧不久之后,黄巢的草军破了潼关,直逼长安城。
这时候便是老郑大放异彩的时候,虽然这个异彩时间有点短,跟烟花差不多。
但没关系,有了李杰这个穿越者,他就不信不能玩出点新花样来。
李杰虽然一直推辞,但郑畋却没有收起,而是硬把玉佩塞到了他手里。
“收下吧!台文这玉佩已经贴身佩戴三十余年了,不是真心送你的话不会拿出来的。”
西门思恭凑过来幽幽的说了一句。
其实他也是挺诧异郑畋会送李杰这玉佩,这明显是已经把李杰当做自己人的节奏。
人家收干儿子都没这么掏心掏肺。
“承蒙郑师错爱,那弟子就愧受了!”
李杰收起玉佩,然后贴身收好。
郑畋看着他收起玉佩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七郎是皇家子孙,老夫就不教你那些科考制文之类的了,你也用不上,你是想学琴棋呢?还是想学书画?亦或是先贤圣典?”
“郑师,学生想学治国之论!”
啪的一声!
西门思恭直接就把茶杯给摔了,卧槽!你小子想干什么?学治国之论!你这思想很危险好不好!
老郑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不过他看李杰的眼神也是充满审视的味道。
大约看了一分多钟后,老郑突然咧嘴一笑。
“行啊!那你以后每天辰时过来,老夫给你授课,你敢学,某就敢教!”
“谢郑师!”
西门思恭在一旁看着他们师徒两唱双簧,其实内心是极其不平静的。
心中不断呐喊,我为毛要掺和这两个神经病的事,为什么?
作为牵线之人,西门此时懊悔不已,特么你们到底想干嘛?能不能说清楚点,我不想哪天睡觉睡一半就被人给咔嚓了。
之后李杰和郑畋瞎聊了几句后就告辞回去了,至于西门思恭,打死不肯离开,估计是有什么悄悄话想跟老郑说。
李杰能理解他的意思,所以表示自己可以独自回去。
其实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跟韩全诲要了几个卫军随行,这会自己先回去也不怕。
李杰走后,西门思恭顿时急吼吼的把郑畋按在椅子上,一副要上了他的表情。
“台文,你这是何意?鲁莽!你太鲁莽了!”
老郑倒是一脸淡定,甚至还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无所谓的说道。
“西门公不必急恼,稚童戏言嘛!不必太当真。”
西门思恭直接就翻了个大白眼,特么你敢把他当成稚童,我可不敢,这小子早跟稚童竿子打不着关系了。
稚童能掺和神策军夺权的事?稚童能把杨家兄弟哄得服服帖帖?稚童能让老韩家的当家人甘心做走狗?稚童能小小年纪就置办那么大的产业?
“西门公,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少年郎年轻气盛一点也是正常的嘛!当年某还想去草原灭了契丹人呢!现在不也只能坐在这里看鸟雀。”
“台文,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小子包藏祸心呀!”
“那又如何?只要他有能耐,大可取而代之,不要忘了,他也是姓李的。”
西门思恭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难不成你小子也存了这么个心思啊?
“台文,莫非你想……”
“西门公多虑了,畋什么都没想,顺其自然。”
“如此最好,杂家劝你莫要多生事端,明哲保身方为正道。”
西门思恭说完后也表示该回家吃饭了,就此告辞。
老郑把西门思恭送到门外,拱手告别。
西门思恭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可掺和皇家之事。
老郑点头表示西门世叔放心,我老郑一定乖乖做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就差拍胸脯诅咒发誓了。
结果等西门思恭一走,老郑当时就幽幽的念叨了一句。
“但若是遇上天赐明君,那就不能怪我咯!”
说完后,一边傻笑一边摇头晃脑的走回了内堂,然后吩咐仆人赶紧烫一壶好酒过来,晚上要喝个痛快。
而另一边,李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两个熟人了,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大郎和韦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