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郎被一脚踹飞后,场面瞬间就变的剑拔弩张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副就要抄家伙干仗的架势。
当然了,真家伙肯定是没有的,无非就是一些凳子、酒壶、盘子之类的。
但打架这种事向来不是二话不说,直接就上的,特别是打群架。
双方得先互瞅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互相认识的人,或者对面有没有段位比他们高出太多的猛人。
如果有,那就老老实实认怂,免得干完仗后还得被自家老子拎着耳朵,上门去给人家道歉,那多没面子啊!
果然这一瞅,还真瞅出了一对熟人。
“张大郎!”
“李大郎!”
哟呵!还真有熟人?
这会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大郎,充满求知欲的小眼神不断的闪烁着光芒。
特别是被踹了一脚的刘五郎,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剐向李大郎。
意思就是你给老子说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杰也是充满好奇,一副吃瓜群众的热情态度。
李大郎顿时就慌了,连忙跑过去扶起刘五郎,并解释道。
“义取别误会,某与这斯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刚好认识而已。”
刘五郎一听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接下来就是向李大郎打听对面那黑斯的底细了。
据李大郎所说,对面那货叫张清平,外号张太岁,是长安城里众多小霸王中的一个。
至于出身,倒是有些来头,据说他老爹叫张直方,跟李大郎他爹一样,曾经也是什么金吾卫大将军。
但张清平他老爹这个金吾卫大将军,跟李可及那个金吾卫大将军有点不一样。
虽然都是虚衔,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人家老张是将门之后,手底下还是有些人的。
手里多多少少有点兵权,虽然人手不是很多,也没什么战斗力,但手底下有人跟没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李杰本来正在一旁当吃瓜群众,突然一听张直方这个名字,感觉有点耳熟,仔细一品。
卧槽!这不是那个当了一辈子暴躁老哥,最后临了思想感悟得到升华,英勇就义的张直方吗?
说起老张这个人,从小就是个小霸王,跟他现在这儿子一个吊样,天天惹事生非,不是揍人了,就是被人揍了。
总之就是熊孩子一个,不过他有一个牛逼的老爹,幽州卢龙节度使张仲武。
张仲武死后,老张按照道上规矩,承袭父位,暂时做一段时间幽州留后,等试用期一过,就正式接任卢龙节度使一职。
可惜老张在试用期的时候,暴脾气一发不可收拾,喝醉酒后凌虐士卒。
至于怎么个凌虐法,李杰不知道,只知道引起了众怒,被人给赶了回来。
回来后,朝廷看在他死鬼老爹为大唐流过血,立过功的份上,给了他一个金吾卫大将军的头衔当当。
只是这货死性不改,没过几天又闹出了大新闻,因为一点小过错就把金吾使给干死了。
这特么影响就很不好了,所以这货被训斥一顿后,就被贬成右羽林统军了。
也就是现在这阶段的状态。
不过李杰知道这还没完,估计再过一段时间,这货还得再被撸一次,按照记载,这货不久后又该出事了。
原因是打死了家里的奴婢,然后被人弹劾,最后被贬到恩州当司户去了。
直到后来老郑当了宰相后再把他给调了回来。
回来后这货总算痛改前非,好好做人了。
一直到长安被黄巢攻破后,李儇皇帝跑路了,留下老张在长安断后。
老张等李儇皇帝跑远后,就主动带着文武百官到灞上找老黄和谈,简单理解就是投降。
老黄很高兴的接纳了他。
但事实上老张并没有真心诚意的投降,只是借此保住了长安城的官民,避免他们被屠杀。
之后暗地里收留了很多大人物,比如崔沆、于琮等数百人。
并偷偷和凤翔的老郑互通消息,准备里外夹攻,做掉老黄。
可惜最后事情败露,有人向老黄告密,老黄一个不爽,直接灭了他三族。
然后老张这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李杰此时看着对面的小张,那嚣张模样,至少得了他老爹九分真传。
爷俩都属于怼天怼地的泰日天性格,甭管对面是谁?先干了再说。
但被干了的人就不是那么爽了,这不!这边的刘五郎一听原来也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嘛!
一个羽林统军的儿子,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于是刘五郎顿时王之气大涨,站起来怒拍了一下桌子。
“呔!姓张的,知道某是谁吗?某家大人官居五品中书舍人,不日将荣升四品中书侍郎,劝你乖乖跪下磕头认错,不然的话,哼哼!”
张清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自顾自的伸出手指挖了挖鼻屎,挖完后直接就在身边的一个女子身上擦了擦。
那女子眼泪都快下来了,不过愣是不敢吭声,李杰正在喝果酒,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
槽!这小子装逼的手段有点清奇啊!
张清平挖完鼻屎后悠悠说道。
“老子不管你是什么色人的儿子,还是色狼的儿子,限你十息之内给某滚!这个地某要了!”
哟呵!这小子霸气啊!李杰越来越感兴趣了,端着果酒瞪着大眼睛仔细瞧着。
对面的刘五郎顿时脸色涨的通红,牙齿咬的咯咯响,直接就怼了回去。
“滚你酿!”
“哟呵!你小子有志气,那就别怪某不客气了,来人!帮某请他们出去!”
哗啦一下,外面顿时冲进来了七个彪形大汉。
包间里的人顿时就懵了,特么这小子有备而来啊!谁丫的逛个红灯区带着七个护卫打手的?
“张大郎!不可鲁莽,给某一个面子,坐下来谈谈如何?”说话的是李大郎。
张清平看了一眼李大郎,琢磨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看在咱两相识一场的份上,说吧!怎么谈?”
“这雅间本是某等先来,你为何无礼强占?是何道理!”
“好教你们知道,这花锦楼乃是某家产业,这雅间也是某常用之所,今日本是要用来招待贵人的,岂料被你们这些鸟人给占了,所以某这才亲自过来讨回。”
“既然是你常用之所,那为何店东还用此招待于某等?”
“哦?据某所知,好像是你们强迫店东的吧!”
张清平似笑非笑的看着李大郎。
李大郎顿时有点懵,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回头看了一眼刘五郎。
意思就是,老哥!怎么回事啊?
刘五郎半天不敢回话,这意思就很明白了,估计还真是小刘仗势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