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你了?”李杰问了一句。
张清平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李杰当时就迷了,几个意思啊?到底答应没答应。
张清平连忙解释道。
“陈大将军只是答应见一面,其它的事还没有回应。”
“收了你多少好处?”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爱说不说。”
“某说,某说,陈大将军收了某一万贯。”
“见个面就收你一万贯,那要答应罩着你,得收多少钱?”
李杰对长安的保护费价格还不是很清楚,打算打听一下别人收费标准,以供参考。
“某准备以这花锦楼一半干股为筹。”
“你这花锦楼价值几许?”
李杰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口果酒,心里暗道原来也不是很贵嘛!半座青楼而已。
“不算这些娘子们,一共十万贯。”
噗!
李杰再次喷了一地。
“什么玩意?你这破楼值十万贯?还不算人!”
张清平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李杰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只见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这价格很正常。
经过一番解释后,李杰才稍微理解了一点,贵的不是这楼,而是它经营权和位置。
这里还不算最贵的,那些个在菩萨寺和太庙那一带的才叫天价。
李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表示他要和张清平单独聊聊。
其他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特别是那两个选人哥们,一步三回头,看李杰的眼神就跟看勾栏里的都知行首一样,就差没把眼睛给瞪出来。
一副舔狗的表情表露无遗。
至于刚刚还一副指点江山模样的刘五郎,这会看着李杰的表情就跟落魄男子看见前任女友一样,羞愧难当。
等其他人都出去后,李杰才开口说道。
“那个,小张啊!本王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你把你那一半干股让给本王,本王另外给你介绍个靠山,如何?”
张清平双眼一瞪,看着李杰的表情瞬间充满了审视的味道。
虽说你现在是京都红人,但还没能耐到能给人当靠山的地步吧!
而且你光牵个线就要我一半家产,然后我跟那个所谓的靠山还得再谈条件,你丫比姓陈的狠多了!
于是张清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再加一个政事堂相公,如何?”李杰再次循循善诱。
张清平差点没把眼睛给瞪出来,感情朝廷是你家开的,大佬们都你听指挥?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他家开的,但问题是你家除了当皇帝的那个,其他的都不值钱啊!
“敢问大王,是哪位相公,崔相爷?王相爷?还是卢相爷?”
李杰摇了摇头,笑道。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有一个可以告诉你,杨复恭杨公!怎么样?够格当你的靠山了吧!”
张清平一听是杨复恭,顿时就来了精神,杨复恭虽然没有田令孜牛逼,但杨家底蕴深厚啊!
而且再加一个政事堂的相公,这买卖可就值了。
“当真?”张清平弱弱的问了一句。
“真真的,如果这事谈不成,本王不收你一文钱,而且本王再私下透露你一个消息,姓陈的过段时间就要去西川,你的钱到时估计要打水漂了,你仔细琢磨琢磨!”
张清平被李杰唬的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陈敬瑄过段时间要去西川,你丫哪来的消息?
“那个,大王你这消息靠谱吗?”
“靠谱,绝对靠谱,本王以人品担保!”
张清平嘴角抽了抽,坊间传闻你人品好像不咋滴。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那大王觉得某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把跟姓陈的见面的事推掉啊!”
张清平迷迷糊糊之间就点头答应了,不过他现在满脑袋浆糊,一点主见都没有,李杰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李杰等他答应后,便喜滋滋的把其他人都叫了进来,然后做个和事老,把这事给结了。
刘五郎虽然不忿,但也不敢不给李杰面子,跟张清平互碰了一杯后,双方握手言和。
于是重新上酒上菜,大家一起坐下来喝一杯。
只是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李杰,各种马屁如潮水般涌过来,特别是那两个选人,简直就把李杰当成了再生父母。
因为李杰答应帮他们去台省那边说一下。
当然了,好处费李杰肯定没少收。
李杰被马屁潮淹的差点没窒息,随后借尿遁出去避了一下风头。
花锦楼虽然是一座只有二层高的勾栏场所,但占地面积却是不小,至少楼下那一片空地少说也有三四百平。
中间还有一个高台,是一些都知或行首们表演的场地。
当然了,都知和行首都不是那么容易请到的,据李杰所知,张清平这座花锦楼里连个知名点的都知和行首都没有。
大多时候都是花大价钱去请别家的名妓过来表演,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
至于让自家的小姐姐去表演,没那个知名度,吸引不到客源,甚至有时候会因为能力有限,被人给轰下来。
丢了面子不说,还有可能砸了招牌,所以这高台可不是一般人就能上去的。
都知和行首可不单单只靠脸吃饭,还得要有才,甚至得是全才。
李杰观察了一下这格局,看的出来张清平本来是打算做高档会所的,而不是单单皮肉生意。
只是资源有限,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
就在李杰倚在栏杆旁一边观察,一边思索以后要怎么把花锦楼的逼格搞上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咦!这不是方才那个小郎君吗?”
李杰闻声转头一看。
小圆脸,白肌肤,这不是之前调戏过他的那个陈昭雪吗?
李杰顿时脸又红了。
结果这一脸红,瞬间又引起了陈昭雪的窃笑。
“小郎君姓甚名谁啊?可否告知奴家?”
“某李杰,行七。”
“哦!原来是李七郎啊!奴家陈昭雪,不知七郎还记得奴否?”
“记得记得!”
“七郎第一次来勾栏?”
李杰眨了眨萌萌哒的大眼睛,挠了挠头。
“有这么明显吗?”
陈昭雪又是掩嘴窃笑了一声,然后轻移莲步走到李杰旁边,和他一样倚在栏杆上,托着香腮看着他。
一边看一边笑,然后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老娘一眼就看得出,你小子就是个雏。